晚上,一個白衣男子從客棧外面走了進來,一進門兒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空相怡。因為今天心情不好,看到她來纏著自己,氣壓更低。
「我都說了,我沒時間,你別找我了。」莫三說著就要往樓上走。
「三爺,我今晚可不是找你說事情的。」空相怡笑著說,「看你這樣子,今天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吧。我在這兒等你,是因為听說你好酒,正好今天去外面得了幾壇子好酒,上等的女兒紅,你要不要嘗嘗。」
莫三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牆角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好菜,還有好幾壇酒,一個酒壇已經打開,酒香飄散在空氣里,芬芳醉人。
三個男子坐在一旁,望著他。
難怪他一進門就聞到了酒香,原來如此。
不過他很快就收回目光,淡淡的說︰「我已經很久不喝酒了。」
說完他便繞過空相怡,朝樓梯走去。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大醉,睡了半個月,又怎麼會錯失了救她的時間?
從看到她的尸體開始,他便再也沒沾過一滴酒,甚至很厭惡這東西。
司馬幽月看這招都對他沒用了,也發現了他眼底的厭惡和自責,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連幾百年的愛好都扔了。想到他明日便會離開,她不得不開口︰「三癩子,你什麼時候把你的相好都戒了?」
莫三一震,剛踏上樓梯的腳步一頓,轉身看著司馬幽月,眼里全是震驚。
「你叫我什麼?」他屏住呼吸,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麼答案。
司馬幽月舉起一個酒壇子,朝他扔了過來。「你曾經給我說,這東西是你最親密的東西,是你的相好,這輩子估模著也就和它過一輩子了,現在怎麼拋棄你的相好了?」
莫三抱著酒壇,震驚過後便是戒備。他親眼看到秦墨將她下葬的,怎麼可能活過來?
可是這話他只對她說過,也只有她和自己說話才是這樣的口氣,只有她會叫自己三癩子。
司馬幽月看他那復雜的眼神,嘆了口氣,說︰「我曾經答應給你做一頓全雞宴讓你下酒,今日我做出來,你怎麼不肯賞臉了?」
莫三愣愣的朝她走過去,看到她眼底的笑意,雖然人變了,可是那眼神沒變,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她。
他伸手去捏她的臉,被她一巴掌拍掉。
「我這彈指可破的皮膚被你捏壞了你可賠不起。」她瞪著他說。「咦?這話怎麼這麼熟悉?我想起來了,你那時候也想捏我來著!這麼多年沒見,怎麼一見面你還這樣!」
听到這話,莫三懷疑的眼神一陣狂喜,當初她也對他說同樣的話,如果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讓人模仿她,也不可能知道她曾經不經意間說出的話。
他一把抱住司馬幽月,大笑道︰「你還活著!」
「嗯,活了。」司馬幽月點點頭,「你再不放開我,我要憋死了。」
她說的是活了,不是活著,可是莫三並沒有注意到這點。
莫三放開她,看著她的臉,說︰「你這易容做的不錯啊,我都沒認出你來。這一點痕跡都沒有,哪兒學的?不對啊,我明明看到秦墨把你的身體埋了,難道他有偷偷把你挖出來救活了?」
司馬幽月抽了抽嘴角,說︰「這就是我現在的樣子。」
想到秦墨,她心里有些酸,憶月樓……憶月樓……
「你怎麼成這樣了?」莫三在她身邊坐下問。
「這個我後面再給你說吧。」司馬幽月笑笑,「這可是我答應你的那頓全雞宴,酒也是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好酒。不賞臉吃完我可不同意。」
「得了,我知道你是為了這丫頭的事情才找我的。」莫三說,「這頓飯我吃了,這酒還是算了吧。」
「三癩子,你真把這酒戒了?」司馬幽月之前以為他只是推月兌之詞,現在看來,他好像真不喝了。
「嗯。」莫三認真的點點頭。「西門家出事的時候,我喝醉了,睡了半個月,醒來才知道你給我發過消息,等我趕去的時候,你已經……從此以後我便不再喝酒了。」
司馬幽月心里一痛,他最愛的便是酒了,自己最明白他對酒的感情,可是他卻因為沒能救自己而戒了。
她突然有些想落淚,吸了吸鼻子,將那些酒收了起來,拿出另外一些白色的酒壇子,說︰「這個酒是我新釀制的果子酒,不醉人。以後你可以喝這個。」
莫三拿過來聞了一下,靈果的香味里夾雜著淡淡的酒香,和自己以前喝的烈酒很不一樣。
「這就是你以前說起過的那個果子酒?」
「果子酒有很多種,我弄了很多種類,到時候你都可以嘗嘗。」司馬幽月給他倒了一杯。
莫三端起來嘗了一口,「沒有一般的酒那麼烈,靈果的香味和酒的香味糅合在一起,別有一番風味。」
「喜歡嗎?」。司馬幽月問。
「不錯。」莫三點點頭,「這個就算一直喝也不會醉人。以後我就喝這個了。」
司馬幽月看到他喜歡,開心的笑了。突然感覺到一道幽怨的視線,扭頭便看到巫凌宇直幽幽地看著自己,眼里充滿了控訴。
為什麼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她都對他們這麼好?自己這個師兄倒是被她扔在一邊晾著了。
司馬幽月感覺到他身上嗖嗖嗖冒出來的涼氣,拿過他面前的杯子,也給他到了一杯,放到他面前,笑著說︰「師兄你最近也辛苦了,我還沒謝你上次救了我弟弟呢,來,多喝點。」
巫凌宇看司馬幽月是真的開心了,對自己的笑容都要真是一些。可是這是因為別人,不是因為他,所以心里還是有些煩悶,拿起司馬幽月倒好的那杯酒一口飲下,然後蹭的一下起身出去了。
莫三看著巫凌宇的背影,笑著說︰「這聖君閣的聖子脾氣還挺大的。不過我怎麼聞著有種酸溜溜的味道?」
都是中圍的名人,莫三自然也認識巫凌宇,只不過從來沒接觸過而已。
司馬幽月還是第一次看巫凌宇這樣,不過想想他居然壓制了這麼長時間,已經算是脾氣好了。
「三癩子,看笑話到我身上,小心我以後收拾你。相怡,你們把事情給他說說,我先出去一下。」
說完她起身跟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