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被縴細修長的手拂開,一道倩麗的身影從里面出來,看到司馬幽月兩人,揚起職業微笑,說︰「我就是這里的繡娘,這位公子可是看上我們的靈布了?」
司馬幽月看著陌生的面孔,看到那雙熟悉的眼楮,就那麼呆呆地望著她。
「你這個登徒浪子,這麼色眯眯的看著我師傅做什麼!」小舞沖到司馬幽月面前,將她的視線隔斷。
北宮棠在一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姑娘,你是哪只眼楮看到幽月色眯眯的了?人家那是激動的好不好!
「舞兒,不得無禮。人家是客人。」女子被司馬幽月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將自己的徒弟拉開了。「這位公子,你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三娘……」司馬幽月幽幽地喊了一聲,忍了許久的淚水一下子滑落。
「你、你是誰?」杜三娘身子一晃,小舞趕緊上去扶住她。
「師傅。」小舞擔憂的看著杜三娘。
杜三娘看著司馬幽月不停落淚,那目光那麼熟悉,熟悉到讓她覺得自己一定出現錯覺了。
「三娘,是我,我回來了。」司馬幽月壓制著自己,卻讓自己渾身發抖。
「幽月,你是幽月?」杜三娘似疑惑似肯定的說。
司馬幽月哭著點頭,「是我,三娘,我是幽月啊!我回來了!」
三娘上前,一把抓住司馬幽月的手,另一只手撫上司馬幽月的眼楮,也落下淚來。「眼楮雖然變了,但是這眼神沒變。真的是你,孩子。」
司馬幽月一下子撲到杜三娘的懷里,激動得不能自已。
杜三娘抱著司馬幽月,感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幽月,你真的是幽月嗎?」。
「三娘,三娘……」
「師傅?」小舞看到這情景,不知道該不該去把這個登徒浪子給拉出來。
「舞兒,將門關了,咱們今天歇業。」杜三娘被自己徒弟這麼一叫,回過神來,趕緊吩咐道。
「是,師傅。」小舞去將門關上,還好現在店里沒有客人。
「幽月,我們到里面去說吧。」杜三娘拍拍司馬幽月的肩膀。
「好。」司馬幽月放開杜三娘,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她們去了後院,來到師徒倆平時生活的院子,將小舞留在了前面,沒讓她進來。
「三娘,你是戴了人皮面具嗎?」。司馬幽月看著杜三娘問。
杜三娘點點頭,將臉上的面具撕下來,又成了幽月記憶里那絕美的樣子。
「你怎麼成現在這個樣子了?當初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杜三娘看著司馬幽月。
司馬幽月還沒說話,靈魂塔里的小吼就朝著要出來,她只好先將它叫了出來。
「美人三娘,嗚嗚,小吼好想你啊!」小吼一出來就朝杜三娘撲過去,趴在她胸前,無恥的蹭了蹭。
杜三娘看到小吼,心里的懷疑才落了地,伸手將小吼抱住,說︰「你這小家伙,還是這個樣子。」
「嗯,小吼這的本質一直沒變。」司馬幽月一下子笑了出來,剛才的傷感也散了一些。
「孩子,你這些年都在哪里?我听說你已經死了,你怎麼活下來的?風兒他……」杜三娘想到死去的西門風,眼楮又紅了。
「三娘你別擔心,風兒他也活著。」司馬幽月趕緊說。
「風兒還活著?可是宗政家族的人說,他們將你們兄妹倆都殺了。」杜三娘說。
「風兒真的還活著,我已經和他見過面了。」司馬幽月說,「至于我,當時是真的死了。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我沒有去鬼界,而是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重生了。」
「重生?」杜三娘詫異的看著司馬幽月,這具身體的骨齡確實很小。
「能活下來就好,只是這男兒身……」
司馬幽月笑笑,轉動幻戒,恢復女兒身。
「三娘,你看到的只是幻戒給你的幻覺,我還是女子。」
杜三娘詫異地捂住自己的嘴,沒想到她的變裝這麼徹底,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她笑著說。
「三娘,你怎麼會在這里?當初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司馬幽月拉著杜三娘的手,到一旁坐下,問。
「家族當初出事的時候,我根本就不在家里。」杜三娘說,「出事的前一天,因為出售靈布的店鋪出了問題,我當天就趕過去了。正好因此逃過一劫。當我得到消息趕回去的時候,已經晚了。我在家里找了一下,沒有找到一個活口,倒是听到一些風聲,說是宗政家和陰陽宮聯手將家族滅了。後面我就逃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出去,經常在家里修煉和刺繡,外界認識我的比較少,所以便逃出來了。」
「那你怎麼到這里來的?」司馬幽月問。
杜家早就不存在了,她一個人,要從中圍逃到外圍,也是不容易的。
「也是機緣巧合,經歷了一番就逃到外圍來了。」杜三娘顯然不打算給司馬幽月詳說,一句話帶了過去。「後來到了青城,無意中發現黑暗森林里有靈蠶,就在這里織布刺繡為生。那你後來有沒有遇到過那些人?」
「倒是遇到過一次陰陽宮的人,他們到黑暗森林去。不過沒認出我,倒是被我仗著對黑暗森林的熟悉,將他們引到了靈獸的地盤,全部給殺了。」杜三娘說道這個的時候,眼里充滿仇恨。
她是孤兒,杜家到她這里就只剩她一個人,後來嫁給了司馬幽月的三伯,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卻被那些人給毀了。她心里怎能不恨!
司馬幽月握住三娘的手,說︰「三娘,你放心,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杜三娘反手抓住她,說︰「孩子,打算做什麼?你可不要亂來!」
「美人三娘,你放心吧,月月才不會亂來的。」小吼用小爪子拍著杜三娘安慰道。
司馬幽月看到小吼又借著安慰的名義在亂模,腦後劃過三條黑線,忍了兩下沒忍住,一把抓過小吼,然後往後面一扔。
小吼被扔出去,在即將撞到牆的一瞬間**一扭,重新保持住了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