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幽月一忙起來就什麼也不顧了。雖然魔剎在一旁看著,卻不能影響她。
魔剎看著她忙碌認真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這丫頭,居然在混沌世界給他說那些話,他一直沒好好跟她說說這個呢。
那算是對他表白了嗎?她像他喜歡她一樣喜歡他嗎?
滄瀾大帝的靈魂進入他的靈魂里,在消失前說︰「既然喜歡她,就好好保護她。不要再重蹈我的覆轍。」
喜歡,原來自己以前的種種都是因為……喜歡她!
滄瀾大帝不僅將靈魂之力給了他,也將自己的情感融入了他的靈魂。
靈魂之愛,愛入靈魂!
「愛我就要寵著我!」在混沌世界里,她俏皮的說。
什麼才算寵著她?
他沒有和女人好過,更不知道什麼才算寵著。真的要像她說的那樣?
如果是她的要求,他也不會不答應。想來這點是很容易滿足的
司馬幽月逼出體內的黑色血液,用刀割破手指,把血液滴進了一個空碗里。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己的黑色血液,還以為有劇毒的血液應該是奇臭無比,沒想到卻有淡淡清香。
魔剎聞不到它的味道,可是看司馬幽月的表情也知道那淡淡的香味。
「在好奇為什麼你的血液有一股香味?」
司馬幽月點點頭,說︰「你知道嗎?」。
「你的血液在正常的人類聞起來,其實並不是香的。但是對于黑暗屬性的人來說,這就是一種致命的香味。」
「致命的香味?」司馬幽月有些不懂。
「光明聖體的血液雖然可以解毒,卻不足以在人類世界引起轟動。可是黑暗聖體卻不一樣,你的血液可以讓鬼族的人加速修煉,那股香味會讓他們變得瘋狂,為了得到它而不惜一切代價。」魔剎釋說,「換言之,如果你去了鬼界,讓別人知道了你是黑暗聖體,沒有強大的實力,沒有足夠強硬的勢力,那你將可能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
「可以加速修煉?」司馬幽月听到他的形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感情她到了這個世界還變成唐僧肉了?
「你也是嗎?」。她問,「當初你的身體對魔界的人來說,是不是也是一樣的?」
魔剎默認。
「那你也受到過很多的追殺了?」
「一開始是的。」魔剎回憶,「那時候我剛到魔界,什麼都不懂,不知道哪個種族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種族有什麼特性,擅長什麼。那時候只覺得他們長得好奇怪。可是我的這種好奇並沒有延續多久。」
「為什麼?」
「因為到後面的時候,我已經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好奇了。」
「追殺?」
「是,追殺,無窮無盡的追殺。每一個勢力都想得到我,有時候是一兩個人,有時候是一群人,那個時候,我的生命都用在逃跑中。」魔剎說。
「你一個人在魔界,無親無故,要面對整個魔界的天羅地網,想要活下來,那是多艱難的事情。」司馬幽月可以想想他當時的情形,心疼他的遭遇。「後來呢?」
他本是人界的一個少年,被人類所拋棄,不得不只身前往魔界,想要在天羅地網中活下來,對于一般人來說,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後來……後來我去了一個地方,等我從那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敢來殺我了。來的那些人都被我殺了個干淨,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動歪心思了。」
「你的親人呢?當你最困難的時候,你沒有去找他們嗎?」。
「找了,不過得到的是又一次背叛罷了。」魔剎雲淡風清地說,可是那一個又字,那一句背叛,卻透露出濃濃的哀傷。
「那他們後來……」
「被我殺了。」魔剎望著遠處的山巒說,「當我成了魔王以後,我把他們都殺了。我的爺爺、女乃女乃、叔叔、伯伯,全都殺了。」
「沒有把你放在心里的親人,想要殺你的親人,他們比一般的人給你帶來的傷痛更深。」司馬幽月並沒有覺得他是一個冷血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麼幸運,可以擁有幸福的家庭,這麼疼愛自己的哥哥和爺爺。比如北宮棠。
魔剎听到她這話,心里一震,扭頭看她。
她的目光那麼清澈,嘴角的笑容那麼溫暖,讓他冰冷了滄海桑田的心都開始融化了。
她懂他!
別的人知道他殺了自己的宗族,對他只有指責,只有厭惡,尤其是得知他連很小的孩子都沒有放過,覺得他根本就是殺人魔王。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那些小孩也曾經是追殺他的人之一,甚至利用親人和年齡的優勢,對他設下圈套,差點讓他送命!
他對他們做的,也不過是當年他們對他做的而已。
「你放心吧,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也不會背叛你。」司馬幽月說。
魔剎看著她,許久才點了點頭。
雖然她的感情是有前提條件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她,最多只有一開始的時候想過,等恢復自由身會殺了她。
可是現在,他不但不會殺她,還會一直保護她,一直和她在一起。
所以,他不會背叛她,也相信她不會背叛自己。
「繼續說你這個事情吧。」他現在還是不適應情感流露,他一直都是霸道的,還不知道怎麼溫柔。
「好。」司馬幽月也不想再提他那些事情,讓他傷感。
此時他在她眼里,已經不再是一個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魔王,只是一個曾經飽受傷害的普通人而已。
「你將她的血液分一部分出來,然後把你的放一滴進去。」魔剎在一旁指點道。
司馬幽月按照他的話去做,用一個翠綠色的玉碗弄了半碗毒血過來,然後沾了一滴自己的血液進去。
當兩種血液混合的時候,發出呲呲的聲音,石秋霜的血液開始沸騰,冒出一個個米粒大小的氣泡。氣泡破開,一股刺鼻的氣息撲面而來。
司馬幽月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卻並沒有離開,繼續觀察後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