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豐愷還想再勸勸,被史辰拉出。
史辰朝他搖搖頭,眼神告訴他,老大自有安排,我們不用管。
司馬幽月將目光轉向場內那個少年,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順便再打量其他的人。
豐愷和史辰來到畢生身邊坐下,問︰「你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這麼回事,還能是怎麼回事?」畢生閉著眼,並沒有打算細說。
「你……你不想為你這輩子受的苦報仇了嗎?你不想為姻姻報仇了嗎?」。史辰問。
「誰告訴你姻姻的?」畢生看著史辰。
「有一次你喝醉了,說了一句,姻姻,我要怎麼才能給你報仇?」史辰說,「我想,她對你一定很重要,才會讓你一直念念不忘。」
「我之所以還苟活著,就是為了找到一個辦法*,可以讓我不留遺憾的死去。」畢生深吸一口氣,「可是,我發現,除了報仇,我想不到其他的。」
「那就去報仇!」豐愷說,「就算不能全都殺死,能殺一個算一個。」
畢生搖搖頭,瞥了一眼司馬幽月的背影,「正如她所說,我離不開這個地方。」
「因為你體內的毒?」
畢生點點頭,繼續說︰「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在這里,毒素便會被壓制。一旦離開這里,不出百里,身體便會不舒服,靈力盡失,更不說找人報仇了。」
「這麼奇怪?」
「在血煞城里,毒素便會不存在一般。」畢生說,「所以,我離不開這里。可是……」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想死,他想要活著出去報仇!
「你最近身體變差了,是不是?」史辰問。
「也不是變差了,只是有時候會有間歇性的昏迷,有時候會渾身無力……」畢生聲音越來越小,眼楮一閉,睡了過去。
「老畢?」
「老畢?」
兩人喊了兩聲,沒有回應。
「這是昏過去了?」豐愷推了一下他的身體,沒有反應。
「難怪他今天不願意跟我們來這里,他應該知道自己今晚會陷入昏睡。」史辰說。
「看來他對你們還挺信任的。」司馬幽月走過來,看著搖椅上已經睡過去的人,感嘆道。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怎麼會放心的暈過去。
「老大,你能給他看看嗎?」。豐愷問。
「看,自然是要看的。」司馬幽月說,「我還想收了他呢!」
「可是月月剛才不是說不給他醫治嗎?」。小七也跑過來。
「剛才他不是清醒著嗎?」。司馬幽月說,「這麼傲嬌的一個人,貼上去他肯定不樂意。不如磨一磨。」
「那現在怎麼又要醫治了?」
「現在不是昏迷了嗎?」。司馬幽月拍拍史辰的肩膀,史辰立即起身給她讓座。
司馬幽月坐好,拉過他的手,說︰「沒想到這手還听好看的。」
「月月你調戲人家!」小七說。
「我這是對美好事物的夸贊。」司馬幽月撫上他的手腕,給他檢查身體。
「月月,怎麼樣?還能救活不?」小七問。
如果救不活,那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情況有點復雜。」司馬幽月說,「今晚時間不夠,後面再好好檢查一下。」
說完,她拿出銀針,在他胸口扎了兩下,昏睡的人便幽幽轉醒。
「暫時不會睡過去了。回頭記得讓他給我診金,很貴的。」司馬幽月收回針,對史辰他們說。
「我睡了多久?」畢生問。
「幾分鐘。」
「我……」
喧鬧的下面突然傳來一陣叫好聲,預示著今晚的血場擂台開始了。
「開始了?」司馬幽月將銀針放回去,和小七來到窗戶邊觀看。
她今天是來踩點的,沒有下去的打算。
「這擂台上有禁制,上去後會壓低人的實力。」司馬幽月看了一下那些人台上台下的情況,說道。
「這里一直都有禁制。」史辰說,「而且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它會讓人靈力實力下降,身體強度增加。所以在這上面,很多人都是直接用身體攻擊。」
「不用身體攻擊,怎麼能流很多血呢?」司馬幽月幽幽的說。
「什麼?」小七問。
「沒什麼。繼續看吧。」司馬幽月說。
「啊——」
擂台上的一人對方砍斷了手,血流不止,鮮血直接灑在擂台上,被擂台吸收了進去,只留下紅色的印記。
那人斷了一直手臂,並沒有向對方認輸,拿出止血的丹藥吃下,另一只手揮著刀朝對方砍了過去。
也許是因為失去手臂的刺激,也許是見血後的瘋狂,這人雙眼猩紅,有些發狂,動作比剛才要凶猛地多。
「這戰斗力瞬間爆發啊!」小七咋舌。
「戰斗力嗎?」。司馬幽月蹙眉,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的?
因為發狂,他的攻擊力提升不少,對方被他連砍了幾刀,也流了不少血。
然後,對方也瘋狂了。
不過是半個多小時,這場戰斗就結束了,而雙方誰也沒有贏了誰,全都倒在了血泊里,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血場一旁的裁判敲了一下旁邊的鐘,幾個人上來,將這兩人拉走了。鮮血順著他們的身體流了畫出兩道痕跡。
「像這種的,算誰贏?」
「沒有勝負。」豐愷說,「血場會給他們一人一顆丹藥,抱住他們的命。」
「那他們以後怎麼辦?」
「好了以後,繼續來打擂台。」
「繼續?」
「這就是這里人的生活。沒有明天,只求一晚上的刺激。寧願花時間來養傷,也不願意在渾渾噩噩中渡過日子。」史辰說,「就是因為受不了這種生活,我們當初才會離開這里的。」
司馬幽月有些明白他們的想法。在這里,即便是修煉,實力也不會增長,所以大家不會再浪費時間修煉。可是不修煉,他們便無事可做。又不想離開,只能在這里混天度日。
這種感覺,對靈師來說,並不好受。
豐愷他們因為人多,出去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可是其他人卻沒有他們這種勇氣。所以,只能留在這里,活著,卻沒有未來。
「那個穆連心上去了。」小七指著擂台上的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