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王某幾人也跟著司馬幽月他們一起去了,其他人留在了客棧等待後面的消息。
從晚些時候開始,血煞城就一直在吹風,司馬幽月她們走到城主府的時候,這里的風已經快要讓人睜不開眼了。
「各位,城主已經恭候多時了。」城主府的管家帶著人在門口站著,看著最後一抹夕陽墜入雲海,微笑著說。
「城主在等我們?」
「是的。」管家說,「城主說你們今天一定會來,所以讓我在這里等著,說你們來後,請你們再去喝一杯茶。」
看來那個城主也是知道什麼了。
「我們要進去嗎?」。胡楊問。
「去,城主大人已經在等我們喝茶了,我們怎麼能不去?」司馬幽月說,「我想,喝茶的時候,城主會有話對我們說的。」
「請吧。」管家做了個請的動作,司馬幽月帶著人走了進去,
他身後的一個人留下,對守門的侍衛說︰「今天不用守門了,去做你們的事情吧。」
管家帶著他們去了上次的喝茶的小院,這是幽月第三次來了,可是每次來,這里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
「司月公子,我們又見面了。」黎植一身黑衣坐在樹下,朝司馬幽月做了個請的動作。
桌子上擺著幾杯茶,正好是他們的人數。而他面前,擺著的是一個夜光高腳杯,里面盛著鮮紅的血液。
司馬幽月走過去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卻不飲,看著里面的茶葉笑道︰「我們還沒見過吧。黎植城主。」
「呵呵,我們不是昨晚才見過嗎?」。黎植明亮的雙眼看著她,說出的話讓她心里驚了一下。
「昨晚見了嗎?」。她淡定反問。
「呵呵,昨晚不是差點被我家小樹樹葉打傷?」黎植邪笑著說,「你也用不著驚訝,這血煞城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小樹的察覺。」
「你沒阻止。」司馬幽月說。
「為什麼要阻止?」黎植笑道,「阻止黎弘那家伙自作主張的給你們暗示什麼信息,還是阻止你們去地下發現那些東西?」
「你果然都知道!」小七瞪著他。
「對,知道。」黎植將目光轉向小七,「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但是小叔說了,吃了你,可以讓他完全進化,不用再擔心天道懲罰,每天小心翼翼的吃人飲血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們還要在這里等很多年才行呢!」
「你是篤定我們即便發現什麼,也不會對你的計劃造成任何阻礙?」司馬幽月拉住小七,問道。
「難道不是嗎?」。黎植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幾個很厲害,但是這在血煞城來說並沒有什麼用,這里是小樹的天下,是我的天下!就算你們武功再高,也逃不出小樹的天羅地網!而且,你不覺得,看一些跳梁小丑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這種事情比較好玩嗎?也只有黎弘那個瞎子才會傻傻的覺得有人能阻止我!」
「跳梁小丑?」司馬幽月也不氣惱,「那你願意在事情發生之前,給這群跳梁小丑解個惑嗎?」。
「有些人,就喜歡在死之前知道一些所謂的真相。這是叫死要瞑目嗎?」。黎植晃動著手里的高腳夜光杯,「趁著小樹還沒有發狂,問吧。」
「你是一體雙靈魂?」司馬幽月問。
「是的。有個無能又想裝好人的哥哥。」黎植說。
「他是瞎子,你不是。這很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黎植說,「他看不見,不是身體出問題了,而是他自己的靈魂力量太弱了。而我,無比的強大!」
「無比強大?」司馬幽月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你的強大是依靠這株魔樹吧?」
「小樹的本領比你想象的厲害!」黎植說,「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因為它釋放的那些毒氣,城里的人才不能修煉吧?」司馬幽月說。
「你果然比那些人聰明,千年了,從來沒有人想到過這個,或者說,聯想到這個的,早就已經死了。」黎植說,「不過像你這樣才來兩天就發現這個問題的,確實還沒有。」
「不僅如此,你還在每天用這些人的血肉灌溉這魔樹。」司馬幽月說,「紅月之夜,就是魔樹的殺人之夜。」
「沒錯。」黎植不否認,回答得雲淡風輕。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胡楊怒斥道。
「資格?」黎植笑了,好像听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般。「你跟我談資格嗎?」。
「沒錯!」
「那我就告訴你我有什麼資格!」黎植身邊的風漸漸變大,卷起許多的樹葉,刮得人身上生疼。
他借著風力飛了起來,來到空中,從上往下俯瞰眾人,大笑道︰「就憑我們為你們提供了一個安全的生活場所,沒有血煞城,你們這群人還不知道在哪里東躲西藏,永無安寧之日!你們想要過穩定的生活,那就要拿你們的血肉來換!哈哈哈……」
「你的本意是為了給人安定的生活嗎?」。
司馬幽月也站了起來,一揮手,他那裝著人血的高腳杯飛了出去,血液在空中傾灑出來,最後滴落在地面。
她看著飛在半空的黎植,說︰「你的本意根本不是為了給大家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只不過是在豢養他們,讓他們成為魔樹的養料,為它提供大量的血液。而你,之所以選擇這種細水長流的方式,也不過是因為,你們根本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怕因此引來天道懲罰。我說的沒錯吧。」
「呵呵,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黎植的長發隨風飛舞,「不管我的目的是什麼樣的,他們總歸是在這里找到了想要的生活,不是嗎?我給他們提供安寧的生活,他們給我提供血肉,這是一個很公平的交易!」
「不!這不公平。」司馬幽月也飛了起來,來到和黎植一樣的高度,「他們不知情,也不能修煉,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一株魔樹的食物!」
「你一定沒有被人追殺過,所以你不會明白穩定的生活對他們這些人是怎樣的一種渴望。」黎植說,「說起來,他們還可以繼續過這種安寧的生活,而你,才是那個打破他們生活、將他們推向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