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濬心中有幾分怨氣,一路疾走,前往壽安宮。
抱嶷左右追趕不上,便一路小跑著一邊說道:「奴才看,那李姑娘對陛下是真心真意。眼下陛下被逼納妃,不如考慮考慮她,這也不妨是一條出路。」
拓拔濬听到此言猛然停腳,轉臉相向,抱嶷卻吃了個趔趄,與拓拔濬撞了個滿懷。抱嶷年長拓拔濬幾歲,自小便待在拓拔濬身邊,拓拔濬身邊沒什麼朋友,便早已將抱嶷當作兄弟一般。
听了這番話,他又氣又恨,怨抱嶷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拓拔濬一臉凝重的說道:「朕的心里只有清兒!」
抱嶷又辯解道:「這奴才都知道!可陛下,您現在可是皇上!自古以來,哪個皇上的後宮不是佳麗三千,妻妾成群?陛下現在一個不娶,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啊!」
拓拔濬<拗不過抱嶷,只佯裝生氣的說道:「朕現在只想著清兒,只想著她!你再敢多說一句,朕就命人將你拖下去,打上六十大板,看你還多嘴!」
抱嶷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多說一句,安靜的跟在拓拔濬身後。
不時,便來到了壽安宮。
一鶴發童顏,雲鬢高挽,頭戴金冠的老婦人,正在席上品茶。這便是保太後。
保太後原是拓拔濬的乳母,因為照顧拓拔濬多年,勞苦功高,拓拔濬感念恩德,便奉其為當今的保太後。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拓拔濬雙膝跪地,行大禮。
「快起來吧!到哀家這里坐!」保太後面帶微笑的說道。
拓拔濬隨即起身上座。
「這是今年新進貢的龍井,你嘗嘗!」保太後剛說完,一女婢眼疾手快,提起茶壺,沏滿茶水。
拓拔濬一飲而盡,並未品出有何不同。
保太後見拓拔濬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關切的問道:「陛下,可是有什麼心事?為何臉色不好?」
「哦!回母後,兒臣並沒有什麼心事。只是朝臣整日無事生非,互相猜忌,令朕煩憂而已。」拓拔濬連忙找了個借口。
保太後慢慢的端起茶水,細細的品嘗著,而後說道:「這朝廷上的事,就像這杯茶水,大火是燒不好的。你得有上好的茶葉,還要配上這慢火煮出來的白水,才能算是一杯好茶!陛下只要
找好茶葉,再去慢慢燒水,遲早會沏好茶的!」
保太後的話意味深長,拓拔濬揣摩幾番,繼而說道:「只是朕有心煮茶,卻奈何找不到好的茶葉啊!」
「哀家的兩個兒子,不日便會來到京城,我想他們肯定會為陛下竭盡全力的。」保太後淡淡地笑道。
「兒臣明白了!」拓拔濬明白保太後的深意。
拓拔濬應允之後,便只坐了一會兒,便轉身拜別。
回來的路上,拓拔濬又一路疾行,抱嶷心中很是納悶,不知自己又如何招惹了拓拔濬,便無奈的問道:「陛下,為何又走這麼快?」
近了太極殿,拓拔濬放慢了腳步,憑欄眺望,看著偌大的皇宮冷冷清清,不禁心中又為之一痛,悲傷的說道:「清兒,你知道嗎?朕好想你!」
仙人谷。
淺淺的青堤,淡淡的花香,陽光下折射出柔美的光輪,一座古樸精致的小木屋便坐落在山谷深處,屋前還拴著一匹白馬,馬蹄之下塵埃未定,仿佛是主人剛剛進了屋。
屋內,明亮通透,一塵不染,陳設簡樸卻一應俱全,看起來像是有人一直在住。兩個男人正立于房中談論著什麼。
忽而,一串串輕柔的聲音如同珠玉一般傳來。
「王爺,陛下派我來問郡主的消息。」青衣男子開口說道。
「知道了!你去回稟陛下,本王還沒有找到郡主,等找到了,本王會派人通知他!不需要再派人來回奔波了!」
此人面如冠玉,鼻如懸膽,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只是一襲白衣,卻俊朗清秀的異常。
好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男人!
仔細看來,卻越發的眼熟,這人竟是小新成。
兩年時間,竟然長得這般高大俊朗。如此一想,這青衣男子必定就是拓拔濬派來的人了。
青衣男子得令便轉身出門,跳上馬,飛奔離去。
小新成又何嘗不想找到馮清如,只是他住在谷中這麼久,卻至今未找到馮清如一絲蹤跡。如今,似乎連他自己都快堅持不住,願意相信馮清如真的死了。
小新成念念的說道:「清兒,你到底在哪?」
小新成垂頭喪氣的走出了門,任由自己在谷中游蕩。
不知究竟走了多久,也不知究竟走了多遠。忽然之間,小新成卻被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他抬起頭,面前乍現一道飛流直下的瀑布,猶如織女織出的白色玉帶倒垂下來,激湍翻騰,珠璣四濺,聲如雷鳴。
千千萬萬的激浪騰起無數的玉珠,泛起濃淡不宜的雲霧。雲霧之間,一個婀娜的身影若隱若現。
小新成看不清雲霧中的身影,于是又走近了許多。
才看清,小新成便驚呆了。
原來雲中竟是一絕色的妙齡女子!
只見雲霧之中,絕子一絲不掛。胸前的一對玉璞起起伏伏,輕曳的玉手還在揮揮灑灑。
赤*luo*luo的縴腰玉背,吹彈即破的凝脂滑膚,撥動人心的曼妙身姿,還有那百般搔弄的萬縷青絲,絲絲縷縷皆纏繞在小新成的心頭。
這一幕,看的小新成春心蕩漾,如夢如幻,蠢蠢欲動,腦中只是一片空白。
「啊——」
隨著女子的一聲尖叫,小新成頓時醒悟。
只見女子已然近在咫尺,粉面嬌嗔,怒于行色,身上還裹上了一層薄紗,只剩香肩玉腿**在外。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偷看我洗澡?」妙齡女子花容失色,眉頭緊鎖,眼中還噙著委屈的淚水。
小新成卻兩耳不聞,直勾勾的盯著薄紗下隨聲攢動的玉璞。
「還看!」妙齡女子見面前的這個男人一聲不吭,只是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胸前,氣不打一處來的,便狠狠的甩出一巴掌,委屈的哭著說道,「無恥!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