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稱呼……?」兩人奇怪了。
「你們以前稱呼我什麼?」馮清如興趣盎然的說道。
「郡主!」兩人異口同聲。
「對了!以後就還叫我郡主吧!」終于找到了點子上,馮清如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
兩人贊許,相視一笑又寒暄了幾句。
深夜。
長秋宮的夜色冰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秋風颯爽,院中的枯木枝上殘存的幾片黃葉悄然飄落,在地面堆起層層疊疊,似嘆息、似挽留、似憂愁、似留情。
夜已深,宮里的人大抵都睡下了。
馮清如卻站在窗外,抬頭看著夜空中皎潔的圓月,自說自話,凝眸中滿是對小新成無限的思念。
她喃喃的說道:「小新成,你在干什麼?」
這個夜晚她無法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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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又豈止她無法安眠。
「陛下!」原來是王遇的聲音。
他門竟然還沒有睡下。
忽而,一英挺的男子走了過來。步態中,看似從容卻又看似還有幾絲急切。
借著月色,馮清如正看的清那張稜角分明的臉。
看見正在窗外賞月的馮清如,拓拔濬湊近前來。他佇在她的身側,溫柔的說道:「清兒,怎麼還沒睡?」
知道馮清如進宮的第一個夜晚定然會寂寞難耐,拓拔濬早就準備好了來陪她。
「你怎麼來了?」夜深人靜,看著拓拔濬冒著霜寒露重前來,馮清如心里也是有一陣莫名的悸動。
「朕來看看你!看看你睡下了沒有!」才只是半天的功夫,拓拔濬已經想她想的坐臥難安,這才著急忙慌的便奔著這邊來了。
「睡不著!我想小新成!」馮清如長舒了一口氣,一**拍下,抱著膝蓋坐在石台街上,直言不諱。
拓拔濬黯然神傷,繼而也跟著坐了下來。
「我真的好想小新成!不知道他在干什麼?有沒有想我?」馮清如根本不知道拓拔濬對自己的心意,只是如實的說出自己的感受,想著想著還甜蜜的笑了笑。
拓拔濬想接的話突然哽住。
「為什麼你要接我進宮?」馮清如一臉的無知無畏,大膽的問道。
她真的不知道為何,她甚至都不認得他!
這一問卻問的拓拔濬無言以對。
我能說,我愛你嗎?
我能說,我想和你重新開始嗎?
拓拔濬卻只是低沉著頭,沉默。
「這皇宮,看起來繁華,很多女人拼了命的想要進來!可是對我而言,這里卻是一個墳墓!就是一個巨大的鳥籠!我被鎖在里面,肯定不會快樂的!我根本不想進來!」馮清如說著說著,情緒卻激動了起來。她也不管拓拔濬的身份,只是埋怨起來。
她現在一腔怒火,只想發泄個痛快。
拓拔濬眉眼間又投射出幾絲憂傷,繼而接著沉默。
他除了把你藏在宮里,還能怎樣?
「我現在只想待在小新成的身邊!可是你為什麼要接我進宮?為什麼要接我進宮?」馮清如自顧自的說起來沒完。
她只是滿嘴的抱怨,卻完全忘記旁邊的男人正是這個被責備的男人。
馮清如雙手托腮,一遍又一遍的念叨著:「小新成!」「為什麼接我進宮?」,不時便沒了動靜。
拓拔濬猛然抬起頭,竟發現馮清如睡著了。
拓拔濬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卻止不住的人遐想。
或許,她顛簸了一天,真的太累了。
或許,她睡一覺,明天就會認識他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馮清如半側的臉頰盡顯出嫵媚風情。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那張可愛的小嘴,還泛著淡淡的粉紅色。
「傻丫頭,濬哥哥是因為愛你,才想把你捆在身邊。你不要怪濬哥哥自私,因為濬哥哥不能沒有你。」拓拔濬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將馮清如面前垂下的發線拂到耳後,而後百般溫柔的說道。
睡著的馮清如卻已听不見拓拔濬吐露的心聲,她甜甜的笑著,估計在夢中又和小新成重逢了。
拓拔濬輕輕的抱起馮清如,慢慢地走回寢殿。
他將馮清如放到塌上,幫她蓋好了被子,自己也躺身臥在了床的一側,靜靜地守著。他深情地看著眼前的嬌人,她熟睡中的一喘一息,她睡夢中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動作,都深深的浸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今夜,他輾轉難眠。
……
一大早醒來,馮清如便驚叫連天。她的每一聲驚叫都響徹雲霄,不禁地招來了寢殿外的紅鳩。
馮清如才睡醒,便見到自己的外衣已被別人月兌下。她心里上下翻騰,驚恐不已。
她記不清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連忙叫嚷著:「紅鳩!紅鳩!昨晚那個男人來了沒有?」
她已區分不清現實與夢!
「來了啊!還和郡主聊到很晚呢!」紅鳩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看到紅鳩笑的如此燦爛,馮清如心中更是七上八下。
「那昨晚,那昨晚……他有沒有,有沒有……?」馮清如漲紅了臉,欲言又止,對那種男女之事很難開口。
「啊!郡主,這奴婢怎麼會知道啊!這個應該郡主比奴婢清楚啊!」紅鳩終究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這卻被馮清如問的一臉難為情。
兩人四目相對,愁眉苦臉的。
「那昨晚誰幫我月兌得衣服?」馮清如卻轉變了個方式來問。
「衣服?衣服是奴婢幫郡主月兌得啊!」紅鳩想都沒想便月兌口而出。
紅鳩頓時恍然大悟。
兩人隨即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太好了!原來什麼都沒發生!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去給太後請安吧!」知道拓拔濬並沒有對自己如何,馮清如便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馮清如雖然才剛剛進宮,但是紅鳩已經把宮里的規矩都教過她了。像見太後這種事,她更是記得牢。
馮清如起身更衣便徑直去往壽安宮。
因為馮清如曾與保太後常氏有過患難之緣,保太後常氏見到這個失憶的小丫頭,很是憐惜。
兩人話很投機,便聊起了拓拔濬小時候的事情。保太後提起拓拔濬小時候的種種,卻只笑的馮清如前仰後合。她直感嘆道,原來這個男人也不是像看起來的那麼冷酷無情。
兩人聊坐,許久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