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嗎?當時,皇爺爺還跟你做了個游戲,你本來輸定了,可是你聰明過人,反而贏了皇爺爺。皇爺爺很欣賞你,便封了你為長樂郡主,賜名馮清如。」拓拔濬講的心潮騰涌。
馮清如不反抗也不掙扎,她靜靜的听著她不知道的這些過去。
「後來,你便當了朕的伴讀,在學堂你認識了小新成、游先生,還有其他人。再後來我們去虎圈狩獵,你在那迷了路,當時都把朕急壞了,後來小新成便把你送回來了!」拓拔濬講的津津有味。
忽然,馮清如眉頭一皺,她只覺得陣陣刺痛從月復痛傳來。她強忍著,還堅挺著,想听拓拔濬再說說自己的過去。
「後來,我們一直過得很安逸。直到有一天,宗愛害死朕的父王,又帶兵謀反,我們連夜逃出城去,結果你為了救朕,被黑衣人扔下了懸崖。當時朕死的心都有了!你知道嗎?朕真的是
傷心欲絕——」
馮清如月復痛難忍,感到有一股股熱流從**流出,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慢慢的滑向地面,驟然昏厥了過去。
拓拔濬單腳支地撐起身,將昏倒的馮清如攬在懷中,驚叫道:「清兒!清兒!你怎麼了?」
馮清如已經昏迷不醒,面無血色。
「清兒!清兒!你醒醒!」拓拔濬呼喚著馮清如的名字,只看到潔白的裙邊漸漸浸出了鮮血。拓拔濬猛的掀起了馮清如的衣裙,只見裙下一片殷紅。
看著眼前的形勢逼人,抱嶷與王遇等人只嚇傻了眼。
拓拔濬忽的對著抱嶷等人便說:「快請太醫!」
抱嶷隨即心急火燎的去尋太醫。
拓拔濬抱起懷中已經不省人事的馮清如,噌噌的直奔太華殿而去。
太華殿。
太醫們一臉惶恐,聚在榻前竊竊私語。
「郡主她怎麼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拓拔濬心急如焚。
「回陛下,臣等無能,沒能保住皇子!」為首的張太醫自責的說道。
「皇子?你是說郡主有了身孕?」拓拔濬瞳孔放大,大吃一驚。
「正是!郡主此次中毒小產,大傷母體,只怕以後不能再孕了啊!」
「什麼?」拓拔濬當頭一棒,直蒙了過去。他顫顫巍巍的說道:「你說郡主中毒小產?以後不能再孕?」
每一條消息都讓拓拔濬驚的面容俱白。
「郡主懷孕,臣沒有及時覺察,現在男胎已在月復中成型,卻又中毒滑胎,此實乃臣之過啊!」張太醫自請罪責。
「那郡主呢?她怎麼樣?」拓拔濬已經急得手足無措。
「郡主中毒,毒性卻被月復中胎兒吸走,按理說郡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解毒所用乃寒性之藥,臣只怕亂用會讓郡主血崩不止、凶多吉少啊!」張太醫道出如今的糾結之處。
「中毒?到底為何會中毒?」拓拔濬恨的咬牙切齒。
「這,臣等不知啊!還需要查過郡主的飲食才可再做決定啊!」張太醫回道。
「那你們就束手無策了嗎?」。拓拔濬又問,他不忍心看著馮清如遭此罪孽。
「臣等無能!」張太醫等諸位惶恐不安。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救不活,朕要你們還有何用?不如拉出去砍了!」拓拔濬怒火中燒,又氣又急。
眾太醫跪地求饒。
「陛下息怒!臣等無能,或許有一人會有辦法。」張太醫久經風霜,遇此急事卻處變不驚,他從容不迫的說道。
「誰?」拓拔濬心中馬上被澆滅的火苗,頓時死灰復燃。
「濟陰王!濟陰王素來擅長醫術,尤其是解毒之術。如果請他來,或許還可以回天乏力,那也不無可能啊!」張太醫分析的頭頭是道。
拓拔濬遲疑數秒,如今只有他才可以救的了馮清如,便急忙呼道:「快請濟陰王入宮!」
小新成聞听馮清如中毒滑胎之事,早已經急得焦頭爛額,急急忙忙便奔著太華殿而去。
伏在榻前,看著已經失去知覺的馮清如,小新成心里猶如火海燒身,渾身痛的苦不堪言。
「郡主今天都吃過什麼東西?」小新成張口便問,只有對癥下藥。
「郡主毒發前,只和陛下吃過這紫藤糕,但是陛下沒事,貴人卻……」紅鳩早已經哭的雙眼紅腫,端著東西上來,說著說著,又開始涕淚漣漣。
小新成用鼻尖嗅了一嗅,又將紫藤糕一掰兩半,看著里面米粒大小的白仁,疑惑的說道:「你是說郡主吃過它?和陛下一起?」
「嗯!陛下吃了一塊,郡主也吃了一塊!」紅鳩這次說的明了。
「你們兩人吃的不是同一塊?」小新成轉頭便問一直佇立身旁的拓拔濬。
「不是!難道這糕點……?」拓拔濬懷疑的反問小新成。
「這糕點里含有紫藤花的種仁,雖然紫藤花無毒,可是它的種子卻含有烈毒,吃不巧可是會害死人的。為何這紫藤糕里會有種仁?」小新成終于查出了這紫藤糕便是下毒之物。
眾人面面相覷。
「王遇,你速速前去察看,到底是誰下的毒。」拓拔濬此刻真想揪出幕後黑手,將他碎尸萬段。
「陛下,陛下,剛才有人來報,說劉夫人也中毒,已經身亡了。」抱嶷忽然又慌慌張張的闖進殿中。
「什麼!?」這種事情竟然接二連三的發生,拓拔濬著實被驚傻了。
「無獨有偶,看來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你這後宮之中定是有人居心叵測啊!」小新成善意的提醒拓拔濬。
「那你看,清兒還有救嗎?」。拓拔濬關切的問道。
拓拔濬最關心的還是馮清如,這麼一波三折,他們終究快要在一起了,卻又遇上了這種事。
「有!我現在先用針封住她的氣海、隱白、三陰交主穴,再封住她的大椎、曲池、太沖等穴。大椎穴梅花針重扣出血後,再點刺放血,就可以止住她的宮血。」小新成邊說,邊用銀針扎了起來。
眾人仔仔細細的看著小新成下針時嫻熟老練的動作,卻完全不像是一個王爺,倒像個與世隔絕的妙手神醫。
忽而,小新成又扎在氣海、三陰交毫針直刺,捻轉平補接而平瀉,用大敦三稜針點刺放血五六滴,便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