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乙萼看著身邊跪著的陌生男子,一時半會兒也模不著頭腦,只是一臉惶恐。
「還能怎麼回事!不是你派他刺殺皇後的嗎?」。拓拔濬見乙萼仍是執迷不悟,心中慪火。
「陛下!這不是……這真不是!」乙萼哭笑不得。
她派的人哪里是李全!
如今拓拔濬卻弄了個別人的殺手來治她的罪,她該如何辯解?難道要說自己派的人是顧來生嗎?
乙萼惶恐不安,手足無措。
「他都已經招認了,就是你指使他行刺皇後。」拓拔濬字字鏗鏘,聲聲如錐。
「不可能!不可能!臣妾根本不認識他!」乙萼拼命的搖頭,根本不承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夫人,不是你派奴才昨晚行刺皇後的嗎?怎麼,夫人想翻臉不認+.++人?」李全看乙萼拒不承認,卻在一邊,刻意的插了幾句話。
「你,你別胡說!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你!」乙萼這才看明白,這旁邊的李全分明就是沖著自己而來。
此時,王遇匆匆走進殿來,附耳對小新成說了些什麼。
「陛下,另一位凶手剛剛死了,是乙渾派的人。」小新成張口說道。
乙萼當即心里「咯 」一下,這消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可真是讓她的處境難上加難。
「殺人滅口?你果真是好大的本領。」拓拔濬聞听此事,心里說不出的憤怒。
乙萼心里卻還一直在打鼓。怨自己哥哥此時卻幫了自己一個倒忙。她現在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陛下!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不過,臣妾真的沒有派這個人去。臣妾真的沒有!」乙萼跪著爬了幾步,抱著拓拔濬的大腿,還想辯白。
拓拔濬無動于衷,只是一臉煞氣。
乙萼見拓拔濬不為所動,又轉而惡狠狠的對身邊的李全說道:「你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為何要栽贓陷害本宮?是不是李萌生那個賤人?你快說——」
這句話卻听進了小新成與馮熙的耳中,兩人看了一眼。
李全仍然是面不改色。默不作聲,悶頭听著乙萼的呵斥。
「陛下!陛下!臣妾真的沒有!」乙萼乞求的看著拓拔濬,涕淚沾巾。
「你這個歹毒的婦人。還想跟朕狡辯!朕若不治你,只怕你還會興風作浪!」拓拔濬看著眼前的乙萼,只恨得咬牙切齒,繼而喝道。「來人!罪人乙氏。屢次三番禍亂後宮,現經朕查實
,罪大惡極。自今日起,將罪人乙氏廢為宮人,幽禁麗正殿,如果沒有朕的旨意,不得放她出宮一步!」
「遵旨!」
兩名武士異口同聲。
「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里吧!」拓拔濬冷冷的看了乙萼一眼,既而轉身離去。
「陛下!——」乙萼哀聲不絕。
隨即。眾人便離了去,只剩乙萼與月奴哭的傷心欲絕。
月奴深知自己主子無辜受罪。心中也覺得委屈,哭的淚水漣漣。她勸慰道:「夫人,看來我們這次被人算計了!」
乙萼心中懺悔,想想自己果然是中了李萌生的一石二鳥之計。她懊惱的說道:「看來我要想當上皇後,必須先除了她!」
乙萼怒目圓睜,對李萌生恨之入骨。
……
安昌殿。
李萌生正與文慧商量事宜。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李萌生關切的問道。
「夫人,已經妥了!李全指認是乙夫人派他去的!現在陛下已經將乙夫人軟禁起來,以後她再也不是娘娘的對手了!」文慧笑的得意洋洋,主僕兩人,心懷不軌。
「可惜了,沒有趁此除了她!」李萌生長嘆了一口氣。
想當初,六宮聚首之時,乙萼借機嘲諷李萌生。李萌生對此耿記于心,久久不能釋懷。
如今李萌生設計栽贓陷害,使乙萼被幽禁宮中,心中雖有快感,卻仍是不能解她當時之恨。
「是啊!估計陛下還念著她肚子里的孩子!」文慧也是覺得拓拔濬處罰的罪行有些輕。
「那李全呢?!」李萌生又問。
「被陛下賜死了!這次真是多虧了他,要不是他急于為了替劉夫人報仇,也不會這麼容易被我們利用!」文慧慶幸。
這李全原是個忠肝義膽之人。
此前,馮清如還是貴人之時,因為紫藤糕中毒一案,劉夫人無辜受累,中毒身亡。當時李全憤憤不平,只覺得拓拔濬處事不公,便想到御前討個說法。
不過,因為當時馮清如病危,拓拔濬根本沒有心思再去多管他人之事,便沒有見這李全。
李全御前討說法一事震驚後宮,便被李萌生听了去。她召見李全,並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他。
李全知道真相,因此生恨,便遷怒于馮清如與乙萼,意欲伺機報復。
李萌生看出李全的赤膽忠心,便好言相勸,並許了承諾,要幫助他報仇雪恨。
李全受了李萌生的待見,對李萌生感恩戴德,言听計從,一直盡心盡力為其做事,等待良機。
之後,李萌生派人一直暗中監視乙萼的一舉一動。不久,她便獲悉乙萼意欲趁蘭夜謀害皇後一事。李萌生刻意制造了與馮清如的蓮池偶遇,又問馮清如要了這蘭夜的主持大權,而後又假
裝成馮清如的意思,向拓拔濬獻了「蘭夜斗巧」一計,繼而在「斗巧」之時,讓李全尾隨顧來生他們身後,見機行事。
她處心積慮的布置了這一出戲,只為蘭夜能夠出其不意。或者馮清如死,或者乙萼死,或者兩人都死。
「替他收個尸,好好葬了吧!」李萌生心中也是感到惋惜,面對這麼一個赤膽忠心的人,卻成為了自己手中的一顆棋子。
她突然感覺到自己有些冷酷無情。
……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又過了兩月。
太華殿。
拓拔濬正伏案批閱奏折,馮清如在一旁磨墨陪伴。
「清兒!你看,這奏折上寫著,柔然又進犯我大魏邊境!他們真是太囂張了!」拓拔濬面露慍色,展開一本奏折便要遞給馮清如看。
馮清如接過奏折,她仔細的看著。奏折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柔然可汗郁久什寅在陰山附近興兵作亂。
馮清如又看了一眼急得焦頭爛額,不知道該如何做的拓拔濬,意味深長的說道:「濬哥哥何不派兵巡視,做做樣子嚇嚇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