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慢走!」
拓跋靖也跟著道別。
「陛下!該走了!天快黑了!」抱嶷瞅了瞅天色,貼心地提醒道。
听到抱嶷的提醒,拓跋弘知道真的不早了。
他緊抿著雙唇,狠下心,一腳踩下馬蹬,提腿便跨上馬去。
抱嶷也騎上馬去。
「那我們端午再見!」拓跋弘騎在馬上,拽著馬韁,深情地看著馮楚楚。
「嗯!端午見!」馮楚楚笑笑地揮擺著手。
拓跋弘又對之深情一笑,終于,不舍地策馬而去。
馮楚楚與拓拔靖站在街頭,高招著手,昂首眺望。
馮楚楚凝望著拓拔弘遠去的背影,莫名地笑了笑。
拓拔靖瞥見馮楚楚眼角掩不住的笑意。
「楚楚!」拓拔靖輕輕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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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馮楚楚轉頭疑惑地看著拓拔靖。
「你對陛下,對陛下……是不是有了好感?」拓拔靖吞吞吐吐,難以啟齒。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拓跋靖這一問,卻把馮楚楚問懵了。
他在懷疑我嗎?
「我看你對陛下的態度~好像變了!」
拓跋靖臉上透著一絲憂慮。
「靖哥哥!你想多了!他是陛下!我對他也只是君臣之心而已!」馮楚楚莞爾一笑,溫柔地解釋道。
「嗯!希望是我多想了!」
拓跋靖緊擰的眉頭,稍微舒展了許多。
馮楚楚又淡淡地笑了笑。
「楚楚!我不能沒有你!希望你也能認真地待我!」看著馮楚楚天真無邪的笑容,拓跋靖心里愛惜,便一手將她輕輕地攬到懷中。
「我當然會認真地待你!」馮楚楚伏在拓跋靖的胸膛,深情地說道。
「那你有什麼話,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拓跋靖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听到這話,馮楚楚當即頓了一下。
她緊張地握緊雙手,心里上下翻騰。
「嗯!」思慮了片刻,馮楚楚最後仍是假裝若無其事地應了一句,繼而推開拓跋靖的懷抱,笑笑地回道,「我們先回去吧!」
拓跋靖溫柔一笑,攬著馮楚楚轉身離去。
他開始懷疑她了?
她到底要不要說?
馮楚楚開始疑惑了。
……
一路馬不停蹄,回到宮內,夜幕已經降臨。
拓跋弘急匆匆地趕回太華殿,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稍作歇息。
「哇!真香!」
拓跋弘躺在龍榻上,左手拿著一個黃色的香囊,右手拿著一個紅色的香囊,聞起來沒完。
他的身邊堆滿了馮楚楚送給他的各式各樣的香囊。
「陛下!太後來了!」
「怎麼這麼快?」拓跋弘猛地坐起了身,一臉驚訝。
他才剛回宮!
來不及追根溯源,馮清如已經與李奕走進了殿中。
馮清如一腳踏進門,便沒有給拓跋弘好臉色看。
「太後!」拓跋弘起身,走上前去,恭敬地問安。
馮清如不言不語,只是瞥著拓跋弘身後的那堆香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都跟陛下說過了!現在是關鍵時期,可陛下還是要出宮!陛下難道就不想想,萬一這出了宮,出現什麼意外?萬一那些個柔然人派些殺手過來,那陛下豈不是很危險?」馮清如眉頭緊鎖,苦口婆心地指正道。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有些事情,還是她思慮地比較周全。
「太後多慮了!朕出宮的事情,沒有人會知道!再說,哪里有那麼巧,就會遇到殺手!」拓跋弘對自己隱藏行跡本領胸有成竹。
「沒有人會知道?」馮清如白了一眼拓跋弘,嬌斥道,「陛下早上前腳一出門,哀家後腳就已經知道了!哀家不僅知道陛下出了宮,就連陛下去了哪,哀家都了解地一清二楚!」
「太後派人跟蹤我?」
拓跋弘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哀家是派人保護你!」
馮清如力辯。
听到這,拓跋弘不由得瞥了一眼馮清如身後的李奕。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奕,看到李奕腳底下殘帶著的花泥,揣測著他便是馮清如派去跟蹤的人。
果不其然,李奕瞥見拓跋弘的目光後,深深地埋下了頭。
拓跋弘確信了,李奕便是跟蹤他的人。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奕,而後知趣地說道:「太後不要生氣了!弘兒下次不會再犯了!」
看到如今這個局面,拓拔弘也只好退步。
他又何苦跟一個管著天下的女人置氣?如果置氣,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真的不會了?」听到拓拔弘不再爭執,馮清如語氣也柔和了起來。她挑眉看著恭謙的拓拔弘,仍是半信半疑。
「真的!」拓拔弘信誓旦旦地承諾道。
「那好吧!哀家姑且就再相信你這次!」馮清如只能硬著頭皮相信下來。
「謝太後!」
「那陛下先休息吧!哀家也回去了!」
事情已經囑咐完畢,馮清如也準備回宮休息。
「是!」
馮清如最後又看了看拓拔弘,繼而深深地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殿中,只剩下拓拔弘與抱嶷。
拓拔弘抬眼瞥見馮清如已然走遠,便直起身,氣嘟嘟地坐回了龍榻上。
他一手扔下龍榻上的金絲枕,嘴里怨聲載道。
「這可惡的李奕!竟然跟蹤朕!還向太後匯報朕的蹤跡!」
「陛下不要生氣!陛下不要生氣!或許,李宿衛也是照令行事!」
听到拓拔弘埋怨李奕,抱嶷急忙上前替李奕開罪。
拓拔弘怎能不知道?可是他心里就是氣李奕多嘴。
「唉!」
拓拔弘無奈地躺下榻。
他從懷里取出那個金燦燦的香囊,又開始摩挲。
「可惜朕以後總要悶在宮里,沒辦法去見楚楚了!」
拓拔弘開始發牢騷。
「這不是快到端午了嗎?等到端午,陛下就可以見到郡主了!」抱嶷笑笑地說道,試圖寬慰拓拔弘。
「唉!希望端午快點來吧!」
拓拔弘長長地嘆了口氣,緊緊攥著手里的香囊,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他準備在夢里與馮楚楚相見了。
看到拓拔弘閉上眼,抱嶷會心地笑了。
他轉身輕手輕腳地走出殿,帶上門,長留門外。
夜深了,殿內也安靜了,唯獨天上高掛著幾顆繁星,還一閃一閃地不作休息。
同是如此,長秋宮的燭火也還沒有熄滅。
靠近了听,宮內,鶯鶯碎語。
房中,李鴛與李鸞正說著悄悄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