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鳶笑盈盈的,看起來像是不期而遇,實際上卻是在此已經等候多時。
她早已經猜透,拓跋弘會追上去。
「你怎麼在這?」拓跋弘猛然撞見李鳶,自己也不禁好奇。
「哦!會上太鬧!臣妾出來散散步,靜一靜!」
李鳶倒是為自己找了個恰當的理由。
「哦!」
拓跋弘輕「哦」了一聲,繼而又急切地問了起來,「你從這邊來,有沒有遇到楚楚?」
「楚楚郡主?」李鳶故意頓了一下,接著裝作有意無意地指著長樂宮的方向,嚷嚷道,「呃……是往那邊去了!好像是回太後宮里去了?」
「回宮了?」拓跋弘輕輕喃了一句,半信半疑。
「嗯!臣妾看著郡主往那邊去的!」李鳶又鄭重其事地保證道。
拓跋弘信以為真。
他看了一眼長樂宮的方向,話也沒有跟李鳶再說上兩句,便急匆匆地奔向了長樂宮。
然而,馮楚楚卻並沒有回宮。
她內心糾結,在園子里一路埋頭狂奔,最後停到了賞荷亭前。
亭中高掛著一盞紅燈籠,燈火明亮,燈下還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靖哥哥!
拓跋靖的背影,馮楚楚一眼便認了出來。
那個人是……?
另一個背對著的女子,馮楚楚卻辨認不清。
太遠了!
馮楚楚決定慢慢地靠攏過去。
……
亭中,拓跋靖站在了女子的身後。
他上下打量著女子的身高個頭、體態風韻,推斷這個落單的女子便是馮楚楚。
「楚楚!」拓跋靖手搭在女子的肩頭,溫柔地喚了一聲。
女子只是側了側臉,卻並不應聲。
她還戴著面具!
「楚楚!你怎麼了?不高興嗎?」。拓跋弘轉過女子的身軀,關切地問道。
女子看著拓跋靖俊朗的面容,卻是緊咬著雙唇,似要哭出來一般。
她受委屈了?
拓跋靖心里不安了起來,他開始擔心,是不是拓跋弘已經來過,欺負馮楚楚了。
想到這,拓跋靖急忙抬起手,伸手便想要摘下女子的面具。
女子卻一把抓住了拓跋靖的手。
她搖了搖頭。
拓跋靖驚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了?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拓跋靖心里有些急了。
正在這時,女子卻突然抱住了拓跋靖。
拓跋靖愣了一愣,回過神來,繼而欣然地抱緊了懷中的女子。
「好了!好了!不要難過了!有我呢!」拓跋靖一邊抱著女子,一邊溫柔地安撫道。
女子听到這話,卻緊抿著雙唇,抱得更緊了。
兩人緊緊相擁,誰也不想分開。
「靖哥哥!」
正在這時,馮楚楚卻走了過來。
听到馮楚楚的呼喚,拓跋靖像是幻听了一樣,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聲音來處。
那里站著一個人,好像是……
拓跋靖仿佛看到了什麼。
拓跋靖急忙轉過頭,定楮細看。
「楚楚!」拓跋靖瞪大了雙眼,詫異萬分。
眼前站著的是馮楚楚,那他懷里的女子是誰?
拓跋靖急忙松開了懷抱,奇怪地看著眼前戴著面具的女子。
面具女子也驚恐地看著他。
「靖哥哥!你,你……」看到拓跋靖與別的女子卿卿我我的畫面,馮楚楚鼻子酸酸的,傷心地這就要掉下淚來。
明明為了他,她剛剛還拒絕了拓跋弘,而他卻背著他,跟別的女子摟摟抱抱。
想到這,馮楚楚氣不打一處來,「哼」了一聲,轉身又氣嘟嘟地離去。
「楚楚!」拓跋靖想要追上去解釋,卻又對這面具女子的身份引起了好奇。
「你是誰?你不是楚楚!」權衡較量,拓跋靖決定先查清楚面具女子的身份,再去追馮楚楚。
面對拓跋靖的質問,面具女子仍是不應不答。
拓跋靖無奈,便開始自己仔細端詳面前的女子。
她的手上沒有手環!她已經嫁人了!
「你到底是誰?」知道女子已經嫁人,拓跋靖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怒氣。
如果讓人傳出去,他跟一個陌生女子摟摟抱抱,還是一個嫁了人的陌生女子,這真不知道又要在宮里掀起什麼風波。
他當然憤怒了。
面具女子張開了嘴,卻是欲言又止。
她估計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吧。
拓跋靖沒有耐心了。他伸手猛地扯下女子地面具,惡狠狠地瞪著面具背後的女子。
只是,當他看到女子的廬山真面時,他卻又傻了眼。
怎麼會是她?
拓跋靖心里悔不當初。
這個女子是封瑩瑩。
封瑩瑩因為無人陪伴,又不喜歡會場的熱鬧,便獨自一人來到這亭中痴望。
她知道,有馮楚楚的地方,便沒有她的光輝,她又有什麼辦法能讓拓跋靖多看她一眼呢?
「怎麼是你?」
愣了半晌,拓跋靖終于忍不住問了起來。
「我,我只是不小心路過這的!」封瑩瑩心虛了。
「那你剛才……我叫楚楚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話!?」
封瑩瑩頓時接不上話了。
她故意不想應答,只是想和拓跋靖多相處一會兒罷了。
「我只是,我只是……」封瑩瑩埋著頭,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既而,淚水揮灑了下來。
封瑩瑩梨花帶雨的樣子,拓跋靖看著,不禁也跟著同情心泛濫了起來。
她為什麼會哭?是不是我問的太唐突了?她不會~是真的有什麼委屈吧?
細細斟酌下來,拓跋靖忽然想起了封瑩瑩的並不是那種隨意的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對我說?」拓跋靖一改剛才的苦楚模樣,轉而關切地問道。
封瑩瑩抬起了頭,緊咬著雙唇,不言不語,淚水卻嘩嘩的奔流直下。
「你受委屈了?」拓跋靖再三地關心道。
雖然拓跋靖喜歡馮楚楚,但他同時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封瑩瑩如此傷心流淚,他自是不能撒手不管。
面對著拓跋靖的噓寒問暖,封瑩瑩心里不禁觸動了。
她想將自己心里的辛酸告訴拓跋靖,卻又努力癟著嘴,不要告訴拓跋靖。
因為,她沒有辦法張開口,對拓跋靖說「我已經是別人的女人」。
封瑩瑩倒抽了一口氣,抹了抹兩頰的淚水,強作一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