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沒錯!如果我傷了她,那還不要緊,可我要是傷了陛下的龍種,那陛下……
畢竟,她才是這個皇宮的女主人!我跟她~又慪什麼氣!
想到這,馮楚楚又慢慢地收回了手,打算忍氣吞聲。
「怎麼,不敢了?」李鸞趁著得勢,沒有平定半點平息戰火的痕跡。她步步緊逼,惟恐馮楚楚逃之夭夭。
馮楚楚不吭聲,緊抿著雙唇,握緊了拳頭。
「你打呀!你打呀!你倒是打呀!」馮楚楚沒有了之前的勢頭,李鸞卻是得寸進尺。她一邊囂張地叫嚷著,一邊不住地推搡著馮楚楚。
推著推著,馮楚楚心不耐煩了。
「夠了!」馮楚楚猛地甩開李鸞推搡著的雙手。
李鸞吃了個反手,沒的防備,身子震退了兩步,後仰斜去。
「夫人小心!」
幸虧翠屏及時扶住,李鸞沒有摔倒在地。
正在這時,馮楚楚憤怒地咆哮道︰「你別沒完沒了的了!都說了,我和陛下根本沒有什麼!你愛信不信,不信就罷!本姑娘沒心情在這跟你吵架!」
「你竟然敢推我!」李鸞剛剛幸免于難,這時才要大發雷霆。她對馮楚楚的話,一律充耳不聞,自己甩開翠屏扶著的手,上前兩步,便左右使勁掐起馮楚楚的玉臂。
「啊!啊!啊!」馮楚楚被掐得左躲右藏。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掐來掐去。
「你個賤人!我叫你推我!我叫你推我!……」李鸞一邊不住地掐著,一邊不住地咒罵。
馮楚楚護著兩臂,節節敗退。
幾個奴才宮女對此不理不會,心思各異。
這李鸞是拓跋弘的妃子,又身懷龍裔,身份與一般妃子不同,而這個馮楚楚只是拓跋弘新近喜歡的女人,雖然有太後撐腰,可終究不能長久。
權衡之下,他們覺得李鸞才是他們要真心巴結的人。
「啊!~」
好痛!
馮楚楚忽然高聲尖叫了一聲,接著咬緊牙關,抱住右臂。
幾個奴才聞聲看去,卻看到李鸞不知從何時何地拿出來一支金步搖,將馮楚楚的右臂刺傷。
等等,那不是陛下送給郡主的鳳儀搖嗎?
幾個奴才傻了眼,心里開始慌了。
這掐掐罵罵就罷了,可是現在刺傷了郡主,這事情可就大了!
拓跋弘知道,怎會輕易放過他們這幫奴才?
汩汩直流的血液浸染了馮楚楚素白的衣衫,右臂上的傷處,漸漸暈成一朵火紅的杜鵑,嬌艷欲滴。
「哼!疼死你個賤人!」李鸞手里攥著沾滿血跡的金步搖,凶巴巴地罵道。
奪愛之仇,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馮楚楚凌厲地回了一個眼神,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鸞。
遇到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卻也是讓她大開眼界。
她沒必要再繼續爭執下去。
想到這,馮楚楚扭過頭,抱著還在流血的手臂,憤懣離去。
「夫人!她跑了!」馮楚楚才走,翠屏便向李鸞諂媚地笑了一笑。
「跑了才好!要是能跑到陛下找不到的地方,那才是最好!」
李鸞牙尖嘴利,巴不得拓跋弘與馮楚楚永不相見。
馮楚楚吃了氣,抱著手臂,直奔著中華門而去。
她覺得這個皇宮與自己格格不入,自己實在不適合待在這住,便憑著拓跋弘曾經賜予給她的令牌出了宮。
此時,拓跋弘從天牢折回,正趕往楚仙宮,還不知道馮楚楚離宮的事情。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拓跋弘來到了楚仙宮。
他心里得意,自己處理好李奕的事情,正想找人痛飲一場。
「郡主呢?」
拓跋弘一腳踏進門,屋里翻了個遍,只看到新配來的幾個奴僕,卻沒有找到馮楚楚的蹤跡。
「撲通!~」
幾個奴才當即跪下了地,戰戰兢兢地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怎麼回事?怎麼都跪下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見這個幾個奴才畏畏縮縮地跪著,拓跋弘不由得心生狐疑。
「朕再問你們一遍,郡主呢?」拓跋弘突然拉長了臉,嚴肅地看著地上的幾個人。
再不說,陛下就要發火了!
「郡主她,她,她……」一個看似膽大一些、年長一點的太監,結結巴巴地張開了嘴。
「她去哪了?」拓跋弘一聲呵斥,忽地甩手拿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猛摔在地。
幾個奴才這般吞吞吐吐,使得他又氣又急。
茶杯破了一地,碎片蹦來蹦去,這年長的太監嚇得哆哆嗦嗦。
「郡主她出宮了!」年長太監帶著哭腔,顫顫巍巍地說道。
「什麼?出宮了?!」拓跋弘既驚奇又疑惑。
這上午還好好的,怎麼還沒到下午,人就走了?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蹊蹺!
「郡主為什麼出宮?」拓跋弘冷冷地看了一眼太監,厲聲責問道。
「因為,因為……」這年長的太監又開始吞吞吐吐了。
如果說出來,陛下會不會治奴才的罪?如果不說出來……
年長太監還沒考慮好怎麼回答,拓跋弘卻又忽然怒吼了一聲。
「快說!」
「是因為鸞夫人侮辱郡主!還……還把郡主刺傷了,所以郡主才走的!」年長太監來不及再仔細考慮,便將今天在御花園發生的事情囫圇吞棗地告訴了拓跋弘。
「鸞夫人?刺傷?」
怎麼會和李鸞扯上關系?還刺傷楚楚?
听到事情關聯到李鸞,拓跋弘又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李鸞妒心太重,他擔心李鸞會猛下黑手。
「到底怎麼回事?」拓跋弘蹙著眉頭,急忙跳到了年長太監的跟前,緊緊追問。
「回,回陛下!是,是因為今天上午,郡主在御花園里散心的時候,遇到了鸞夫人!不知怎麼的,鸞夫人上來就把郡主罵了一頓,還把陛下送給郡主的金步搖搶了過去,接著刺傷了郡主!」年長太監一邊回顧著之前發生的事,一邊戰戰兢兢地說道。
「她罵郡主什麼?」拓跋弘听到事情的經過,怒從中來。
拓跋弘的問題又讓年長太監猶豫了。
他猶豫了再三,覺得不能再隱瞞下去,便又縮著個頭,小聲小氣地說道︰「她罵郡主是狐媚子,勾引陛下……說郡主……不要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