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貴人說,到底該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李惠苦無良策,又被李萌生此番嘲笑,心底不由得悶火隆隆。
「那自然不會!」笑聲過後,李萌生忽然堅定地說了一句,兩眼還露出異樣的目光。
一碼事歸一碼事,她雖然為拓跋弘是自己的兒子自豪,但也不得不為了爭回自己的地位而算計自己的兒子。
此時,李惠見李萌生胸有成竹,內心又開始胡亂揣測。
這李貴人高深莫測,難道是有什麼計策了?
「貴人是有何妙計嗎?」。他試問道。
既而,李萌生兩眼一斜,輕蔑地看了一眼李惠,繼而高傲地說道︰「妙計談不上!只是有些想法罷了!」
她忽然踱起了步子。
李惠洗耳恭听。
「自古以來,一個帝王與他人反目成仇,其實很簡單,只有兩個原因!」李萌生一邊踱著步子,一邊別有深意地說道。
「什麼原因?」
李惠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李萌生葫蘆里到底是在賣什麼藥。
李萌生听言,忽然轉過臉,兩步湊近李惠的跟前,低垂著下巴,兩眼卻微微上睜著說道︰「一個是女人!一個~是江山!」
李惠听後,為之一愣。
李萌生見狀,嘴角輕輕地往上斜了一下,繼而又緊接著說道︰「踫到這兩件東西,無論是多麼善良純孝的人,那也都會被自己深深埋藏的私欲慢慢地、慢慢地吞噬掉!……」
「江山?!女人?!」
李惠深思,覺得李萌生的話頗有道理。
「對!」
李萌生又接著踱了起來。
她一邊踱著,又一邊仔細地解釋道︰「一個尋常人家的男人都尚且不允許別人搶走自己心愛的女人,更何況,是弘兒這樣爭強好勝的帝王了!他不會允許自己心愛的女人,落在他人之手!至于江山,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可是連自己親兄弟都殺過的人!」
李惠听言,忽然想起幾年前乙渾叛亂之際,拓跋弘殺掉乙夫人之子——拓跋若一事。
「貴人指的是乙夫人的孩子?」
「正是!」李萌生得意地笑了笑,繼而又信心滿滿地說道,「威脅到弘兒的皇位,那弘兒肯定就會出手了!所以,你只要時不時地扇扇風、點點火,久而久之,自然就大功告成了!」
這李萌生雖然多年不在宮里,但她憑借自己的手段,幾次喬裝打扮委身于朝廷大臣家中,那也是時時刻刻沒有斷的了宮中的消息。
「貴人高明啊!高明啊!」李惠幡然醒悟,兩眼驚喜地看著李萌生,繼而唏噓不已地說道,「一個靖世子,一個太後肚子里的孩子!心愛的女人和江山都被馮家的勢力威脅到了!那陛下,陛下肯定會坐不住的!到時候,陛下與馮家反目成仇,拔了馮家這棵大樹,那~可就是我們崛起的時候啊!」
李惠仿佛看到了他出人頭地的那一天。
「哼!早就該如此了!」
此時,李萌生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
在她看來,馮清如所得到的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她只不過是想要拿回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罷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李惠在一旁,沉浸在無邊無盡的喜悅之中。
「不過,弘兒這兩點,可真是隨了本宮的脾氣!唉!不愧是本宮的兒子,知道我們的東西,誰都不能踫!」
李萌生也跟著欣喜地笑出了聲,內心為拓跋弘是自己兒子而自豪。
「真是知子莫如貴人了啊!」
李惠抱拳作揖,笑臉恭維。
「好了!你下去吧!本宮累了!」
一連著勞神費心,李萌生也覺得疲憊不堪得很。
「是!」
李惠暗暗得意地笑了笑,繼而領命退下。
他這一笑,耐人尋味。
……
過了幾日,待拓跋弘穩定了心緒,他又詔了李惠前來問話。
「查到楚楚的下落了嗎?」。
拓跋弘坐在桌前,一邊認真地看著書卷等候李惠,一邊又關切地詢問起了馮楚楚的下落。
自從馮楚楚離開平城,他便派人馬前去尋找。只是找了幾日,卻都是杳無音訊。
「回陛下!還沒有!」
抱嶷知道拓跋弘找不到馮楚楚發急,但迫于無奈,他也只能灰心喪氣地搖了搖頭。
「這兩個女孩家家的,會去哪呢?」拓跋弘一籌莫展,只好又對抱嶷令道,「再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楚楚!知道了嗎?」。
他越來越擔心馮楚楚她們的安危了。
「奴才遵旨!」
「還有,那南郡王怎麼還沒來?」
才下完令,拓跋弘又想起了宣召進宮的李惠。
「不清楚!應該快到了!」抱嶷急忙回道。
正在此時……
「老臣李惠,參見陛下!」
殿外堂堂正正地走進來一個人,跪倒在地。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拓跋弘苦笑,又對抱嶷令道,「你先下去吧!」
「是!」
抱嶷別有深意地瞥了一眼李惠,繼而走出殿,一如既往地帶上了門。
抱嶷又悄悄地依偎在窗前,仔仔細細地偷听著里面的談話。
這李惠不是什麼好人,他必須密切留意。
此時,里面的人小聲小氣地說起了話。
「太後那邊怎麼樣了?」拓跋弘首先張口問道。
拓跋弘心底還是很在意馮清如的動向的。
「回陛下!和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大的動靜!應該是想安心養胎吧!」李惠如實回復。
「養胎!?」
拓跋弘一听到‘養胎’二字,臉色就不覺得陰沉下來。
他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滋味,繼而起身在殿里踱了起來。
「是!」
李惠點了點頭,暗中還時不時察看拓跋弘的臉色。
「陛下!眼看這太後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長大,如果真的等到生下來,那會不會……會不會威脅到陛下的皇位啊?」
他故意提點著拓跋弘,以測探拓跋弘的反應。
果然,拓跋弘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威脅朕的皇位?」他有些懷疑地說道。
他最忌憚的就是有人威脅他的帝位,而這個李惠竟然告訴他,這個孩子會威脅到他的皇位。
這時,李惠見拓跋弘緊張,又急忙趁機火上澆了一把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