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除了拓跋弘,這李萌生對誰都是滿臉的漠不關心。
「哦!老臣有事找貴人,結果來的不巧,看見陛下也在這兒!于是,老臣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等陛下走了才進來的!」
原來李惠早就來了!
「幸好沒有踫見!要不然~就又露出馬腳了!」
李萌生慶幸李惠明智,剛才並沒有出現在拓跋弘的面前。
「是是是!」李惠贊同地連連點頭。
如此緊張的局勢,他能夠與李萌生撇清明面上關系,那是最好不過了。
「說吧!你找本宮有什麼事?」
這時,李萌生又冷冷地看了一眼李惠,問起了李惠的來意。
李惠急忙回道︰「哦!老臣找貴人~是想說,昨晚貴人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應該啊,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那個月奴就會過來了!」
月奴?……事情我不是昨晚上才告訴他的嗎?怎麼這麼快?
昨晚李萌生從洗衣坊回來,便將要救出月奴的事情交給了李惠去辦,然而,時間有些緊迫,所以她揣測李惠應該需要個三五天才能辦成,可是沒想到,只一晚……
「這麼快?」李萌生有些詫異和難以相信。
「是!~貴人吩咐,老臣不敢不快!」李惠一副凝重的樣子,卻並不像是跟李萌生開玩笑。
此時,李萌生又刻意地瞥了一眼李惠。她見李惠不動聲色,便又抬腳徐徐地走了起來。她一邊走,一邊饒有心思地問道︰「怎麼辦到的?」
她還是得確認一下才夠保險!
李惠聞聲,細細地說了起來。
「哦!老臣昨晚趁大家過團圓節的時候,命人殺了個宮女,然後毀了她的容貌投進井中,就把月奴趁天不亮的時候帶出來了!……這個月奴現在沒有身份,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再混進宮里,得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了!」
「想不到,你做事還挺絕的嘛!下手這麼狠!」
李萌生听到李惠所言,心中不由得為之一顫。她在宮里生活了這麼多年,也沒下過如此狠辣的毒手,而這個李惠,竟然能在一夜之間就決絕地就害死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借著中秋最熱鬧的時候來打掩護。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人!
「貴人言重了!這年頭混在宮里的,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不都是為了自保嗎?」。
李惠命人害死人,事後還裝作一副自己也是被逼無奈的樣子。
不過,他說的確實也是有道理!
在皇宮這個是非不斷,充滿算計與波雲詭譎的地方,一個人想要生存,就必須憑靠他人的死來堆砌。只有別人的死,才可以助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登。
李萌生內心感慨,嘆了一口氣,繼而又對李惠隨口吩咐了一句。
「那就等著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把人帶過來吧!」
她手上何嘗不是沾了好幾條命的鮮血?
「是!……如果貴人沒有別的吩咐,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惠領命,交了差事,即刻又準備打道回府。
「等等!」
就在李惠要走的時候,李萌生卻又轉身突然喚住了他。
「貴人還有事要吩咐?」
李惠又重新轉過頭,低聲下氣地應了一聲。
此時,李萌生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氣。
她昂起頭,看起來高傲孤冷地說道︰「那賤人現在怎麼樣了?」
馮清如的事情一直都是李惠負責的,李萌生想要知道馮清如的近況,必須都得通過李惠的嘴。
「和往常一樣!」
李惠聞聲,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
「雖說陛下的人和老臣的人都派了過去,但是因為有濟陰王在,我們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目前為止,小新成成為他們鏟除馮清如最大的阻礙。
「哼!濟陰王!」李萌生冷「哼」了一聲,繼而深惡痛絕地說道,「這賤|人到哪都有人護著她!本宮真是懷疑,老天爺是不是瞎了眼,竟然這麼偏向這個女人!」
從小,李萌生便與馮清如、小新成、拓跋濬一起長大。她對馮清如的生活交際了如指掌,因此,她知道馮清如頗受眾人的疼愛。同樣,也正因為此,她才會對一直被許多人疼愛的馮清如如此嫉妒。
「貴人息怒!她會遭到報應的!」
李惠之前與馮清如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怨,但是現在,為了他兩個女兒肚子里的孩子和他以後至高無上的地位,他已經徹徹底底地變成了馮清如水火不容的敵人。
「不錯!她是會遭到報應!就算沒有報應,本宮也要給她制造出一場報應!」
事在人為,比起相信老天會報應馮清如,李萌生更加相信自己可以報復馮清如。
「去!再派人緊著點!讓他們一刻也不要漏掉殺了那賤人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流逝,馮清如現在肚子里的孩子越來越大,為了自己的以後,李萌生時刻警醒著。
她絕對不能讓馮清如的孩子生下來!
「老臣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李惠明白李萌生的心意,于是,鄭重地應了幾聲之後,又匆匆轉身離去。
李萌生擔心的正是他所擔心的,他怎能不著急去辦?
「哼!賤人!休想活著回來!」
梧桐葉簌簌而下,又停落在李萌生的腳前,李萌生靜靜地看著李惠遠去的背影,最後重重地罵了一句。
她真希望,李惠此行一去,可以為她帶來好消息。
然而,結果誰也難以預料。她只能任由秋風帶走她的怨恨,最後惆悵地轉身回屋。
此時,秋風一掃,掃過李萌生耳際殘垂的青絲,惹得她憔悴了幾分,繼而接著又一掃,悄悄地掃至了拓跋弘所在的太華殿。
拓跋弘從天師道場興沖沖地回了太華殿,臉上藏不住的高興。
抱嶷見狀,奇怪地迎上去就問︰「陛下這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剛剛出去的時候,還是愁眉不展的,這一轉眼的功夫,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然而,拓跋弘卻是高興地左走一步,右走一步,臉頰上還笑笑地窩著兩個酒窩。
他不理睬抱嶷,抱嶷卻有些著急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