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周圍沒有什麼人,李惠說這些也不會有人知道。
他大膽地將自己的目的說給了游雅听。
「太後絕對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你就等著受死吧!」
游雅听見李惠所言之事,憤慨萬分。
「太後現在自身都難保,哪里還有空管我的事情!」
李惠忽然意味深長地反駁了一句。
「再說,李貴人也不會讓太後輕易地活著回來!」
此時,游雅听見李惠提到李貴人,心里有些奇怪。
「李貴人?」
哪里的李貴人?這後宮里,根本就沒有什麼李貴人!
游雅迷惑。
既而,李惠得意地挑了挑眉,好心似的告知了李惠。
「就是先帝的那個李貴人,太後的好姐妹——李萌生啊!她現在可是陛()邊的紅人!那個為陛下講道的不言師太!」
游雅听李惠說明,瞪大了雙眼,驚異萬分。
「她竟然還沒死!」
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曾經被拓拔濬賜了毒酒的李萌生竟然還會活著,更沒有想到,這個僥幸活下來的李萌生竟然還會回到宮中,回到拓拔弘的身邊。
游雅有些慌亂了。
他猜到不言師太的身份不簡單,卻沒有猜到她的真實身份。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將這個秘密轉告給高允,再轉告給馮清如,所以心里發急。
「怎麼辦?怎麼辦?……」
游雅絮絮叨叨個不停。
就在這時,看到游雅亂了陣腳的李惠,又得意地笑了笑,繼而故意煽風點火的說道:「沒死!而且,還和李某站在同一條線上!……現在,她正賣力地為李某出謀劃策呢!」
李惠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可以恰當地利用李萌生為自己謀利。
可游雅冷冷地笑了兩聲,反而覺得李惠是狂妄自大。
他鄙夷地諷刺李惠道:「你竟然還想利用李貴人!哼哼!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這李萌生是誰?一個陰險狡詐、工于心計又心狠手辣的人!
馮清如那麼聰慧都被她算計過多次,這麼一個平凡無奇的李惠,怎能與她相較高下?
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然而,李惠卻是輕蔑地笑了笑,擺出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樣子。
本來~他只是李萌生的一顆棋子,而現在,他已經不想再當一顆棋子。
因為他手里有了一張王牌!
「沒有什麼高估不高估的!誰讓陛下,就一個皇子呢!」
他攥著一張厲害的王牌,心不由自主地也就野了。
不過,就像游雅所言,這李萌生對他來講,也確實是個隱患!
他並不糊涂!
李惠跟在李萌生身邊許久,見識過李萌生的手段,所以他知道自己不是李萌生的對手。
可是他又不甘心屈于人下,過著一直被別人踩在腳下的日子。
他當了大半輩子的降臣,已經受夠了別人的冷眼旁觀!
他想翻身做主!
于是,經過深思熟慮,他打算先假意輔佐李萌生,而後再趁著李萌生扳倒馮清如,根基不穩的時候,借機除掉李萌生,一舉奪冠。
這回,游雅可算是看出了李惠的目的!
本來都是他的揣測,可現在~李惠親口承認了!
游雅听到李惠承認的事實,膽戰心驚。
他戰戰兢兢地看著李惠,仍是不願承認地問了一句。
「你想篡位?」
他以為李惠只是有賊心沒賊膽,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
李惠看著驚慌失措的游雅,此時卻得意地挑了挑眉。
「不是想,而是正在做!」他囂張狂妄地說道。
這回,游雅真是憤怒到極限了!
他實在無法容忍李惠的狼子惡行,決定誓要將此事告知拓拔弘。
「我一定會將此事稟明陛下,讓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可他不知道,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李惠此次前來,目的就是要取了他的性命。要不然,李惠也不會跟他說這麼多。
「那……你也要有命能說出來才是啊!」
李惠一改最初的笑顏,忽然眼珠子瞪大,面孔變得猙獰起來。
既而,他又伸手向身旁的兩人招了招手,接著號令道:「動手!」
此時,兩個凶神惡煞的隨從得到李惠的命令,都奸笑著慢慢地逼近了游雅。
他們一人從懷里掏出一根繩索,一人抱拳作惡徒狀,看起來都心懷叵測。
游雅也察覺到了不妙。
他顫顫巍巍地往身後退去,一邊驚問道:「你們要干什麼!?干什麼!?來人!來人!」
他一邊往後退,又一邊急切地往牢房外呼喚。
然而,任由他怎麼呼喚,牢房外卻仍舊沒有半個獄卒的蹤影。
「別喊了!人都在外面喝酒呢!」
李惠好心地提醒了一句瀕臨死境的游雅。
他來的時候,專門帶了好酒好菜犒勞天牢值班的獄卒,所以,他知道獄卒們現在在干什麼。
游雅听言,立馬就回過了神。
他知道自己已經大限將至,馬上要命赴黃泉,嘴上卻仍是不肯向李惠示弱半分。
「好你個李惠!你竟想謀害朝廷大臣!你……你……太後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氣急敗壞,卻拿李惠束手無策,只能搬出來馮清如,這樣嚇唬李惠。
可是,李惠根本不害怕。
「哼!咱們等著瞧!」
他冷冷地笑了笑,不屑地說了一聲。
此時,游雅佔不得上風,惱羞成怒。他張開兩只雙手,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這就想要掐死李惠。
身邊的兩個隨從見狀,一個急忙伸手制止了游雅,一個還將繩索迂成環狀,緊緊套在了游雅的脖子上。
游雅被隨從用繩子使勁地往後拉去。
「我……跟你……拼了!」
他卻還在拼命地往前伸手,想要試圖掐死李惠。
然而,隨從的繩索卻勒得越來越緊。
「……拼了!……」
游雅因為無法呼吸,臉上變得猙獰而又痛苦起來。
他痛苦而又不甘心地瞪大了雙眼,雙眼卻因為瞪得太大,仿佛這就快要蹦出了眼眶。
兩只眼楮瞳孔放大著,白色的眼珠上~還充斥著鮮紅而又雜亂的血絲……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青,越來越紫,就連同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弱。
直到不久,天牢里游蕩著游雅最後一絲微弱的聲音。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