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李鸞在她生產前,給過她一顆藥吧!
既而,馮楚楚又接著有理有據地說了起來。
「當日你生產的時候,我曾經刻意察看過這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從個頭和體重各方面來看,相差很大!一個顯然是已經足月,而另一個顯然是沒有足月!那死去的孩子,就是那個沒有足月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
「不會的!這不太可能!不太可能!」
雖然嘴上說著不可能,但實際上,李鳶心里已經有些相信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相信,誰足月,誰不足月,你自己心里比我自己清楚!」馮楚楚一臉嚴肅。
「不可能!我的孩子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李鳶嘴上仍是死撐著不相信。
「對!你說的沒錯!你的孩子不是生下來就死的,而—無—錯—小說是被人害死的!」
可馮楚楚突如其來的話,又讓她整個人驚呆了起來。
「你說……你說什麼?」她簡直沒有勇氣問出來。
「我說你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害死你的人,就是你的好妹妹——李鸞!」
馮楚楚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準備全盤托出。
「鸞兒?!」
李鳶心里戰戰兢兢。
緊接著,馮楚楚又仔仔細細地說起了之前她曾遇到的事。
「我曾經監視過李鸞一段時間,監視她的時候,我發現她從宮外找了兩個產婆進宮。于是,我就悄悄地跟著她們潛進了長秋宮!在宮里,我听到了他們要謀害你孩子的計劃!」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鳶有些不明白,為何李鸞要這樣對待她。
她們可是親姐妹啊!
「就因為今天!」馮楚楚道。
「今天?」
李鳶更加疑惑了。
「對!李鸞早就知道‘子貴母死’的制度,她為了不讓自己賜死,所以才刻意謀劃了這一場的!」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李鳶听到這一切,忽然覺得自己非常可笑了。
「難怪那天,鸞兒刻意找我聊天,還刻意給了我一顆藥!……呵呵!原來我竟然被自己的妹妹算計了!我可真是蠢!」
她想起兩年前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無比愚蠢。
她竟然被人算計了!還是被自己的親妹妹算計的!
「這事情也怨不得你自己!主要還是李鸞她太過心狠手辣、太蛇蠍心腸了!」
馮楚楚同情李鳶。
「謝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要不然,我真得糊里糊涂的替別人死了!」
李鳶苦笑。
「不用客氣!我也是不想你糊里糊涂的替別人死,才決定告訴你的!只可惜,我告訴你這些,卻仍舊是救不了你!」
馮楚楚覺得內心歉疚。
「我明白!陛下聖旨已下,君無戲言!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然而,李鳶心里早就絕望了,根本不指望馮楚楚能夠救她。
「不過,臨死之前,我還有一個願望,希望你能幫我達成!」
「什麼願望?你說!」
馮楚楚雖然救不了李鳶,但是李鳶最後的願望,她想要替她完成。
「鸞兒害死了我的兒子!我這輩子都原諒不了她!可現在,我馬上就要命赴黃泉,我已經沒有辦法為孩子報仇!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替我報仇!讓她替我的孩子償命!」李鳶圓睜著兩個雙眼,恨極了地說道。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李鳶勢必想要李鸞為自己的孩子償命!
然而,馮楚楚皺了皺眉頭,卻覺得此事有些難做。
不過,她還是毅然決然地答應了下來︰「好!我盡力而為!」
「謝謝!」
李鳶終于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怨恨與憤怒,她這一笑,充滿著對這個世界的不甘與不服。
她終于可以放心地死去了!
于是,她二話沒說,端起桌上放著的那杯酒,一抬手便喝了下去。
馮楚楚驚呆了!
就在李鳶端起那杯毒酒的時候,她伸手想要去阻止,可手抬到了空中,卻最終沒有伸過去。
待李鳶喝下杯中的毒酒,沒過一會兒,她的臉就變得痛苦起來,她的口中也開始慢慢地流出濃黑的血液。
毒發作了!
「謝謝!~」
馮楚楚還未來得及跟李鳶回句話,李鳶卻像一只折了翅膀的燕子,忽然就從空中滑落下來。
李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死不瞑目!
李鳶就這樣死了!李鳶就這樣死了!
馮楚楚看著地上躺著的李鳶,心里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雖然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但是這麼強烈的怨念,讓她心里也忍不住不寒而栗。
「郡主!」
這時,從門外听見倒地聲音的抱嶷,又領著幾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當他進門看見李鳶正冷冰冰地躺在地上之時,他心里有些疑惑。
為什麼郡主可以讓鳶貴人心甘情願地去死?
然而,即使有這個疑問,抱嶷仍是沒有敢問出來。
「好了!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馮楚楚忽然對抱嶷冷漠地說了一句。
「郡主慢走!」
抱嶷沒敢挽留,只疑惑地看著馮楚楚漸漸離去。
就這樣,馮楚楚離開了!
……
馮楚楚離開安昌殿,領著小拓跋宏,就往長樂宮走去。
一路上,她魂不守舍的,心里一直想著李鳶剛才死前的情形。
每每想到剛才那個畫面,她的心里就忍不住一哆嗦。
這制度真可怕!……李鳶真是可憐!
「楚楚!」
正當馮楚楚走到半路,想得正是出神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馮楚楚抬頭一看,正是她許久不見的拓跋弘。
拓跋弘笑笑地看著馮楚楚,臉上流露出十分的驚喜。
兩年了!兩年了!兩年的時間他已經沒有好好看過馮楚楚了!
拓跋弘心里激動地說不出話,整個人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湯一樣,痴迷地說不出話來。
「陛下?你怎麼來了?」
這時,剛剛從吃驚中回過神的馮楚楚,詫異地看向了拓跋弘。
「哦!朕只是路過!」拓跋弘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路過?」
馮楚楚半信半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