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只是包庇之罪,李欣又情有可原,拓跋弘認為自己沒有機會除掉李奕。
「可李敷包庇也只是小罪,讓朕怎麼安這個罪名?」
他內心不再抵觸李惠,反而開始位如何除掉李奕犯愁。
「這個~就交給微臣去做了!臣保準給陛下做的順順利利的!」
原來,李惠心底早已經打好了主意。
拓跋弘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惠。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交給你去辦了!」
既然李惠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安排,那他自己何必還要犯愁?
他就等著坐享其成吧!
「微臣領旨!」
于是,李惠領了拓跋弘的旨意,心滿意足地離去。
這一趟,他總算沒有無功而返!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
李惠領了拓跋弘的旨意之後,沒有回自己的府邸,反而是直接派人去相州緝拿了李欣一家。
待李欣一家被抓回平城,關進了天牢,李惠人模狗樣地去天牢了。
「李欣!」
李惠見到李欣,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司徒大人!?」
李欣見到李惠,吃驚地瞪大了雙眼。
他是何德何能,竟然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勞動了當朝首輔李惠,紆尊降貴,來到這天牢中看望自己。
他自己無法相信,他眼前站著的這個人,就是當朝的首輔李惠。
然而,因為他與李惠曾在朝上打過幾次照面,所以,他確信此人就是李惠無疑。
可李惠為什麼會來看望他?
李欣心底嘀咕了一句,而後裝作鎮靜自若地跪地行禮。
「下官李欣~拜見司徒大人!」
「誒!~不用拘禮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氣?」
李惠急忙拉起了滿身污垢與雜草的李欣。
現在李惠有求于李欣,怎麼能表現得與李欣非常見外呢?
是的!李惠是有事來求李欣,而李欣也察覺到了李惠的意思。
所以,他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知司徒大人親自駕到,是有什麼事情吩咐下官嗎?」。
馬上都要死的人了,他也只能做做樣子。
「我听說,你在相州犯了事,正要被陛下處決?」
李惠裝作對李欣落難的事情一無所知。
「是!屬下一時鬼迷心竅,貪污了一些錢財!結果,害的一家都被牽連了!」李欣面露愁容,眉頭緊皺。
他知道自己死不足惜,可他的一家子,尤其是他那個聰明可愛的女兒,他始終有些不舍得。
「嗯!~」
李惠拉長聲音,挑著眉,忽然別有深意地看向了李欣。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那你想不想讓你的家人和你自己,都活下去啊?」
天底下誰有不想自己和家人活下去的事?
李欣地回答,相當肯定。
他連連點頭說道︰「嗯!想!下官想!」
然而,李欣從欣喜中醒悟過來,又想起了殘酷的事實。
他犯了那麼重的罪,拓跋弘怎麼會饒過他?
于是,他話鋒一轉,又接著疑惑地問道︰「可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們活下去?我可是犯了誅滅三族之罪啊!」
「呵呵!當然有辦法!」
李惠忽然模了模下巴上的幾寸短須,耐人尋味地笑了笑。
這笑容讓李欣看起來渾身發毛!
他到底有什麼辦法?
李欣想不透徹,便直白地問道︰「還望司徒大人明示!」
既而,李惠忽然更加耐人尋味地笑了笑,接著驚人地說道︰「只要你在招罪的時候,把責任都推卸到李敷的身上!讓你的罪責變小,別人的罪責變大,那你就不會被處死了,而你的家人,也就可以得救了!」
「什麼?要我推卸責任?這不是讓我冤枉尚書大人嗎?!」
李欣內心驚恐萬分。
李敷曾經為他挺身而出,現如今,他怎能在李敷背後倒插一刀?
他左右為難,臉色不由得變得苦楚了起來。
「反正,不是你們一家死,就是他們一家死!你自己想想吧!」
李惠卻是看起來你一臉的輕松自在。
他只把話撂在這,就等著李欣給他一個回復。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李欣卻仍是躊躇滿志,一臉苦不堪言。
李惠失策了!
他沒想到,這個李欣~竟然比他內心想象的要注重情義。
于是,他又兩眼眨巴了一下,裝作很同情,很希望李欣一家活下去的樣子說道︰「哎呀!你不推到他身上,難道你要自己死嗎?你死了不要緊,你那一大家子,也要跟著你一起死?看看你那個姑娘,長得那麼聰明可愛!你就忍心讓她這麼早跟你命赴黃泉?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李惠這番話,正是戳中了李欣的痛處。
他最舍不得的,就是他那個年僅六歲的幼女。
所以,他內心開始有些動搖了。
「尚書大人對我有恩,可現在我卻要憑借陷害他而自保!這……這讓人知道了,都會說我忘恩負義啊!」
他心底仍舊是有些過意不去。
「什麼忘恩負義?李敷包庇你本身就有罪!陛下已經下旨了,將李敷降級留用!以後,就沒有什麼尚書大人了!」
「是我連累了他!」
李欣听到李惠這話,愧疚萬分。
過了一會兒,李惠最後鄭重地說了一句話。
「我話已經給你撂下了!如果你想通了,就在這上面寫清李敷的罪狀!到時候,我呈遞給陛下,再求陛下寬恕你!你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
說罷,他令隨從將早已準備好的紙筆放到了牢中的一張破木桌子上,繼而又意味深長地接著說道︰「不過,你只有一天的期限!一天之後,你就是寫了,我也不會幫你轉呈給陛下了!就這樣,你好自為之吧!」
最後這幾句,直听得李欣心驚膽戰。
他想要讓自己的家人存活下來,卻又不想栽贓陷害李敷。
他內心糾結,整個人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然而,李惠卻不管他的想法。
李惠撂下話,憤憤不樂地離去,壓根都不回頭看李欣一眼。
「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司徒大人!」
天牢里,只剩下李欣一個人拼命地吶喊。
……
過了一日,李欣為了讓家人存活下來,終究選擇了栽贓李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