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生听到李惠這話,心里費解了。
這些挑撥栽贓的手段都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這明的,還能有什麼招數?
她想不明白,于是便問︰「明的?什麼明的!」
「宮~變!」李惠月兌口而出。
「什麼!宮變!」
這回,李萌生一听到「宮變」一詞,整個人都有些嚇蒙了。
平常她也就是在後宮里玩個手段,但如果要是宮變,可就要和前朝掛在一起了。
她明白這其中性質的不一樣,便有些猶豫了。
「宮變?怎麼個變法?」
她想先听一下李惠的辦法,再最後做決定。
既而,李惠仔仔細細地說了起來。
「只要我們網羅手上的人馬,調動兵力,趁他們哪天不注意的時候,一舉拿下!那~我們就可以大功告成,高枕無憂了!」
他的如意算盤打得賊順!
「可我們哪里來的兵力?禁軍不是一直掌握在那賤人的手里嗎?」。
李萌生仍是顧慮重重。
前朝她不認識什麼人,所以,對于調遣軍隊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然而,李惠卻信誓旦旦地回道︰「不怕!臣內廷還有一部分禁軍,然後我再去聯系京兆王、真定侯和馮翊公!只要臣告訴他們陛下是被太後逼迫退位的,我相信,以他們對陛下的忠心,絕對會答應起事,還陛下一個皇位!」
這一切,他仿佛早有預謀。
「可就算是你說的這樣,弘兒……弘兒他肯定不會同意的!」李萌生仍是擔心。
她自己心里明白,如果想要起事,那就必須打著拓跋弘的名義,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名正言順。
可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拓跋弘是不會同意的。
李惠也知道這個問題,但他一點也不擔心。
他早有打算地說道︰「沒事!只要我們不告訴陛下,偷偷地進行!那一切就自然而然了!」
此時,李萌生听明白李惠的計劃,心中覺得非常可行。
于是,她腦前一熱,贊同地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然而,李惠卻眉頭一皺,整個人變得沒有剛才那麼果決了。
他一邊斟酌著,一邊計算著說道︰「呃……目前來看,臣手上的兵力,和太後的兵力懸殊過大,臣還需要回去再招一些兵來!這一招兵買馬,再加上一段時間的訓練,怎麼說~這也要個一年有余,而且,臣還要通知馮翊公他們集結兵馬,再訓練……呃……」
「到底要多久!?」李萌生等不及想要知道答案。
「估計,怎麼也得個兩三年吧!」
「這麼久?」
李惠這估算的結果一出來,瞬間讓李萌生剛才還澎湃高昂的激情,燃燒殆盡。
然而,李惠見李萌生臉上不高興,卻苦著老臉無奈地回了一句。
「貴人!我們可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啊!要不然,我們很容易就會功虧一簣的!」
李惠不是不想快,而是比起迅速來,他更希望自己能夠一舉成功。
畢竟,這是搭上性命的事!只要一輸,就是滿盤皆輸!
听到李惠這麼一說,李萌生心中不再生氣。
她說道︰「好!既然要這麼久,那本宮等就是!只要能除掉那個賤人,等多久本宮都願意!」
「那臣先回去,和馮翊公他們說一聲!」
「去吧!」
于是,兩人這麼一商議,又打算等上幾年。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世事難料,他們這一等,竟然等上了五年。
五年之後,日新月異,朝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拓跋弘幾次戎裝出京,擊退柔然,其次,還頒布詔令,讓工商雜伎一律務農,禁止濫殺牲畜,保護農業生產,對那些克己奉公的牧守加以提拔,對那些貪婪殘暴的官員嚴懲不貸。再者,他還發布詔令,聲明處理一切案件都要按法律辦事,以事實為依據,用刑要慎重。
就這樣,拓跋弘轉眼從一個沒有實權的空殼太上皇,成為一個聲名赫赫,天下無人不知的絕世明君,而馮清如垂簾听政,雖然知道拓跋弘的所作所為,但她對于拓跋弘干涉朝政的事情,也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于還積極配合拓跋弘,將拓跋弘處理過的奏折、批文等都一一蓋上了國璽。
兩人各退一步,幾年相安無事。
直到承明元年六月,朝上傳來一個令人歡喜的消息——拓跋弘要與馮楚楚成親了。
此事一出,消息很快傳到了朝廷內外,既而,全國上下的人都跟著沸騰一片。
馮楚楚知道了,心里非常激動,拓跋靖知道了,心里非常難過,馮清如知道了,心里非常欣慰,而李萌生知道了,心里十分生氣。
李萌生自打這一忍就忍了五年,這五年來,她每日備受煎熬、寢食難安,為的就是李惠能夠早一日起兵造反。
然而,她等了多年,卻一直沒有等到李惠起兵的消息。
她心里正憋著氣,誰知道,又得知了拓跋弘意欲迎娶馮楚楚的消息。
現在,她更加氣急敗壞了!
于是,她連忙派人又召了李惠前來。
安昌殿。
「貴人!您找老臣?」
李惠閉著眼楮都能想出來,李萌生召見他到底是有何事。
畢竟這麼多年,李萌生已經不是第一次召見他了。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起事?」李萌生張口便惱怒地問。
「貴人別急!貴人別急!快了!快了!」李惠急忙回道。
他嘴上說著別急,實際上內心卻比李萌生更加著急。
只是由于這幾年,馮清如對他多有防備,不僅拿掉了他部分兵力,還派源賀將宮廷內外把守地死死的。所以,他一直也沒能找到機會起事。
然而,李萌生是個不問過程,只注重結果的人。
她仍舊惱怒地說道︰「你每次都說快了!起初還說兩三年!結果呢,本宮一下子等了五年!」
李萌生對李惠非常不滿。
「臣也不想貴人等啊!但是,宮里的戒備那麼森嚴,我們實在是很難進來啊!」李惠心里覺得委屈。
「那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李萌生煩躁地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