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樂樂發現自己的眼楮漸漸的看不到東西了,那時照顧樂樂的親戚也發現了這一點,也曾經帶著樂樂去各大醫院看了一看。
但醫院卻檢查不出樂樂眼楮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最後只能無奈的將原因歸結到樂樂傷心過度、哭泣太多導致視神經出了問題。
找不到真正的原因,自然也就沒有好辦法醫治了。從眼楮出了問題之後,樂樂便的十分膽小,而這根一直帶在身邊的小枝丫也就成了他保護自己的武器。
項少凡在得到這一段記憶之後,自然也去了當時意外發生的地點,他希望能在哪里找到一些什麼線索。可在他檢查了方圓百里之內的每一顆樹木、每一株花草、每一顆石塊、每一寸土地之後,項少凡終于放棄了這個想法。
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任何特殊,更沒有任何一個小空間、小世界。不過他倒也找到了樂樂撿起這根枝丫的那個位置,那是一處有裂縫的大石,這枝丫便是躺在裂縫表面的。
對于那個石頭,以及那個裂縫,項少凡自然不會放過,可以說前前後後探究了不知道多少遍,卻最終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沒辦法,項少凡只能將這根世界之樹的枝丫出現在哪里的理由歸結到了巧合。應該就是巧合了,否則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更不可能一點異常都沒有。
項少凡猜測,應該是世界之樹毀滅的時候,將這根枝丫拋出了空間,掉落在了那塊石頭上,也便卡在了那個裂縫上。
可為什麼只有這一小段枝丫被拋出了空間呢?是不是還有別的世界之樹的殘片落在了其他地方?如果是,那麼那些殘片又落在了哪里了?
是落在地球上了嗎?又或者是落在了其他的星球上?還是落在了其他的空間里?如果沒有其他的碎片,那為什麼只有這一根枝丫剩下了?
為什麼一小段枝丫沒有被毀滅?是不是說,這一小段枝丫里面實際上集結了整個世界之樹的所有能量?又或者,那一顆世界之樹毀滅的只剩了這一小段枝丫,但因為它是世界之樹的殘骸,所以它還有復活的希望?
那可是世界之樹啊!那可是超越頂級的天材地寶啊!
項少凡也想過利用自己的法門,利用自己的祖火來探查一下這個世界之樹的枝丫,不過他卻想來想去也沒敢動手。
因為說到底,這也是樹,是木頭,火和木頭放在一起會有什麼好事嗎?就算是有,項少凡也不敢輕易嘗試,因為發生壞事的概率要遠遠大過發生好事的幾率。
無奈之下,項少凡只能故技重施,帶著這根枝丫重新回到了小船上,再一次的放空自己,再一次的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靜靜的等待,靜靜的體會。
斗轉星移,日日夜夜不斷輪換,項少凡的小船已經停在了江邊,不過江邊卻是懸崖峭壁,怪石嶙峋。
項少凡沒有動,不過嘴里叼著的那根野草卻翠綠異常,甚至還長出了新的枝葉。誰讓項少凡現在不是普通人呢,可以說,他現在就算是隨便吐一口口水,對普通的花草樹木人獸生靈來說都是至寶。
此刻,項少凡的腦子里,一直在回想著此前跟狼族族長的談話內容。狼族組長說起那些空間的時候,曾經特異點明了空間毀滅這一點。
當時,他們聊到這里的時候,狼族族長說那個空間之所以有了那麼大的變化,必定是因為歐洲那邊的天選之子吞噬了那個空間里的一切能量。
如此一來,那個空間必定會毀滅,可即便是空間毀滅,也無法讓項少凡的這個死對頭跟著死在里面。
因為當一個人修為足夠強大的時候,即便是空間破碎、世界毀滅也依然無法傷害到他。如果將這個理論放在世界之樹上,似乎也是成立的。
「世界之樹,世界之樹……」項少凡心中不斷的念叨著,「世界之樹可不是空間之樹……」
是啊,如果真的有空間之樹這種東西,那麼從名字上就能看得出,一個空間和里面的空間之樹的關系一定是彼此依存的。
因為有空間之樹,所以才會有那個空間,因為有那個空間所以空間之樹才真正存在。如此一來,一旦空間毀滅,那麼空間之樹肯定也會隨之毀滅。反之亦然……
可這是世界之樹……世界是世界,世界與空間可不一樣。
你可以說一個異空間是一個小世界,也可以說一個世界必然有它存在的空間……這兩個概念表面上看起來誰包括誰都沒問題。
可實際上呢?真的是這樣的嗎?
項少凡不會去把異空間放在世界的層次之上,因為即便是在地球的世界里,異空間也不止一處的。
那麼,異空間自然可以被稱為小世界,但世界所在的時空卻不能用空間來表示,而是宇宙……
那麼世界之樹這個名字里的「世界」兩個字,究竟代表的是什麼樣的世界呢?
地球世界嗎?如果是,那麼這個世界之樹的層次便沒有高到項少凡無法接觸的層面,可萬一不是……
如果世界之樹名字里的「世界」兩個字代表的是更大的世界,代表的是更大的宇宙,那麼這個世界之樹想要恢復的話,似乎需要的能量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地球可以搞的定的了……
項少凡知道,這個問題,似乎只有在世界之樹真正開始復蘇之後才能有答案,又或許,必須要等到世界之樹徹底恢復的時候才能知道答案。
可那樣的話,就不知道是多久之後的事情了。
總是,現在項少凡的急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讓這個世界之樹的殘留枝丫恢復生機,然後生根發芽……
想要讓這個小小的、干枯的的枝丫恢復生機,那麼需要的東西肯定就不是簡單的水和泥土,一定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可到底是需要什麼,項少凡不知道……
而且,項少凡相信這個問題應該也不會有幾個人知道的!
如果這個世界之樹是自己認知之中的那個世界之樹,那麼能了解它的,恐怕只有誕生的比世界之樹更早的存在才有資格了!
于是,這就成了一個悖論……一個看似無解的悖論︰
想要復蘇世界之樹,就必須了解復蘇它所需要的東西,可想要知道這些,就需要找到一個誕生的比世界之樹還早的存在……可是,連世界之樹都毀滅了,比世界之樹更早的存在還會存在嗎?
就算存在,那還會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嘛?至少,應該不會在地球上了把?
所以,項少凡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的話,恐怕永遠也不會有結果的。
所以,他決定離開了,離開這里。
可是離開這里之後去哪里又成了一個問題……
苦笑,項少凡只能苦笑。
不過既然沒有目標,那就漫無目的的溜達把,反正項少凡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了。他毀掉了自己制作的小船,然後飄身離開了。
項少凡又回到了城市里,又回到了哪兒哪兒都是人的城市里。他依然像那天一樣漫無目的的散步,走過街,走過橋……
他在經過的公園里看了老人打拳,也在路過的小吃攤邊看了少男少女的溫存,最後,他在經過一做天橋下面的橋洞的時候,一個坐在路邊的老男人叫住了他。
「朋友,這位朋友,相逢即是有緣,來聊一會吧!」
項少凡不用回頭也知道叫自己的那個人是干嘛的,不過為了符合普通人的狀態,他還是回頭了。
在橋洞下面的空地上,有幾個不大不小的攤位。一個是修車的,一個是修鞋的,還有一個是算卦的。
叫住項少凡的,便是那個算卦攤位的老板。
說是老板,似乎有些高抬他了……這人看年紀大約五十多歲,臉上皺紋不算很多,不過也足夠說明他的年紀了。
他長著一律山羊胡,嘴唇有些干裂,眉梢眼角有一絲狡黠。這人穿著一身歪理歪氣的灰布道袍,頭上戴著道觀,略微有些發胖的身材吃力的坐在一個小馬扎上。
在他的身前,有一塊紅色的方布,上面擺著簽筒卦簽,還擺著一本書一個本子,紅布上面畫著八卦圖。在他的小馬扎旁邊,靠著一個帆布背包,里面空空蕩蕩。
項少凡本不想搭理這個家伙,不過轉念一想卻有改變了自己的決定,畢竟這人那句話說的很對,相逢即是有緣。
「好啊,聊會就聊會……」項少凡兩步走到近前,隨意的蹲在了這人的卦攤兒前。
「朋友,我看你面目俊朗、神情堅毅,應該不是普通人吧?」算卦的笑呵呵的說。
「怎麼不是,不是普通人難道還能是什麼神仙嗎……」項少凡好笑的說道。
「怎麼不行?朋友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普通人吧?君不聞,抬頭三尺有神明嗎?」。這算卦的能說會道,自然不會被項少凡的那一句反問給難住。
「可這句話之所以存在,難道不是為了勸人向善嗎?」。項少凡微笑道。
「是,的確是,這點我不否認。但咱們華夏文化博大精深,一言一語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你還年輕,可能體會不多。可到了我這把年紀,很多事情都不會再看的那麼表面了……」算卦的好似是在感慨,又好像是在辯論,不過不管如何,項少凡卻是不會被他忽悠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