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對不起。」
老爺子听見這句,人一下就老了十歲一般,口氣里滿是虛無︰「別說對不起,你總能對得起我。
你就是不願意。」
趙弘光也懶得解釋,對于趙氏,他真的毫無想法。
老爺子也不再糾纏,這個孫子像他,牛脾氣,決定了就改不過。
也不是沒想過毀掉他的公司逼他回趙氏的這種餿主意。
但想想,換做是自己,爺爺把自己公司搞垮了,自己就是要飯過也不會回去的,把他的公司也搞垮。
真這麼做了,爺孫兩個就成仇人了。
最近因為住院和很多老人家聊過天的趙老爺子相出了一個曲線救國的辦法。
趙弘光不想接手趙氏不過是覺得趙家人麻煩,還有他自己能養活自己。
但是男人這種生物,一旦有了妻兒,想法就會不一樣的。
為了自己的孩子,野心會蹭蹭蹭的往上長。
希望能夠給自己的孩子一切。
他的孫子趙弘光不想要趙氏,他的曾孫未必不會不想要。
于是乎趙老爺子破天荒的問起了子孫們的感情生活,要知道趙家內外孫子外孫子孫女外孫女幾十個,趙弘光是他第一個上心的。
其他的全是自由戀愛。
當然,他們的父母有沒有插手他就不知道了。
他一向主張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此偏愛趙弘光,也只是單純的不想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
送人也要送自己家的嘛!
但凡是外孫里有一個能干的丫頭,他都不至于焦心至此。
趙弘光萬萬沒想到,他也會被催婚的一天。
他只好支支吾吾的說︰「正在追,應該快了。」
趙老爺子多明白的一個人,有目標就好,就怕是連目標都沒有,這男女之間感情的事兒可不是說來就來的,有了一個就好辦了,這年頭帶球結婚的人多了去了,最好現在立馬給他一個大重孫子,重孫女也行。
是個女兒老爹更得給她拼命賺錢。
不是有句話叫做女兒富養,兒子當狗養,他現在也覺得這話挺在理。
看他富養的那個兒子,有狗屁出息,出息都用到女人身上了。
「那趕快,全國男女失衡,光棍就有五千萬,你可得抓緊了。而且生孩子吧,這年紀得合適。
男人最好三十五歲之前,女人最好二十八之前,不然孩子可能沒那麼聰明健康。
對了,你看上的姑娘多大年紀?」
要是奔三的他可得想點兒辦法,他重孫子可等的出生吶!
趙弘光都覺得不好意思,但是自家爺爺貌似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他也不必隱瞞,反正沒有人知道是誰。
「二十歲,剛出社會的大學生。」
趙老爺子︰還以為是他的同學或者同事之類的,孫子,你一個八零後找一個九零後真的沒問題?
話說這孫子喜歡女敕草是特麼跟誰學的?
趙安那王八犢子。
你給老子滾進來,老子一定不打死你!
二十歲小是小了些,不過也能生孩子了,只是人家姑娘願意那麼早結婚嗎?
還是大學生,他相信孫子的眼光,他能看上的可不簡單,要是人家事業心中不願意要孩子,他的重孫子哪里找去?
而且他看他孫子那樣兒,似乎對小孩子這種生物沒什麼好感。
不錯,孩子熊一些就不可愛了。
可是他都半截身子進棺材的人了,對于趙弘光的孩子,他還是充滿期待的。
在爺爺充滿希冀的眼神中,兩個人一起去了外面飯館吃飯。
看見飯桌上的菜色,趙弘光就覺得自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陪老人家吃飯。
牛鞭鹿鞭犛牛鞭,還有狗鞭。
雖說做成菜了都看不出來原來的形狀,但是想想真的覺得難以下口。
趙老爺子支開了自己的兒子媳婦,特意帶孫子來這家餐館,主要是怕他害臊。
現在的年輕人對老祖宗的補品成見很深啊!
趙老爺子一邊給趙弘光夾菜一邊說,這是什麼什麼這是什麼︰「爺爺年輕時候經常吃這些,看看你女乃女乃多能生。」
趙弘光月復誹︰所以出來的都是種馬嗎?
長者賜不可辭,趙弘光的家教很好的,他忍著不適把碗里面的都吃完了。
幸好廚師技藝高超,都沒什麼怪味道,吃起來和脆皮腸似得。
末了,趙老爺子給他盛了一碗十全大補湯,他咬牙喝了下去。
吃完之後沒覺得有什麼,回到家之後就開始覺得身上燥了。
沖了一個涼水澡之後他發現自己又流鼻血了。
最近天氣那麼干燥他還吃那麼補,活該。
弄干淨之後听見樓下有響動,知道是顧解舞回來了,特意等了一會兒才下來,就看見了……
一張大花臉的顧解舞。
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看了才好,免得晚上做噩夢。
蠟筆小新的眉毛加上黑眼圈,血紅的嘴唇蒼白的臉。
感謝老天讓他在白天看見了這樣的情景,不然他一定覺得自己見鬼了。
顧解舞只是覺得自己化妝技術不好,也沒想到自己可以去演鬼片了。
對趙弘光恭恭敬敬的說道︰「總裁您好,您在家呀!」
趙弘光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凍的礦泉水,喝了一半才說︰「你……在做什麼?」
指著她的臉問。
顧解舞臉一紅,幸好BB霜夠厚看不出來︰「我覺得需要化妝一下,秘書處的大家都有化妝。」
趙弘光好心的解釋,也是因為他真的覺得不忍直視︰「她們化妝師因為臉色不好,而且經常加班熬夜還要出入高級場合,出于禮貌。
你的話是私人助理,而且你……本來就好看,不用化妝。」
顧解舞也是普通的女人,一時間被總裁這麼夸獎也會覺得挺虛榮的,不好意思的說︰「是嗎?」。
趙弘光連忙點頭︰「不錯,你本來就很好看,別化妝了!」
他真的不想每天看見這樣恐怖的臉,女人到底都是怎麼想的,明明挺好看一個人,非要搞成鬼才滿意。
顧解舞滿意發現趙弘光眼底的恐懼,喜滋滋的去卸妝了。
她卸妝的手法和她化妝的手法同樣簡單粗暴,拿出一張濕紙巾就往臉上擦。
紅的黑色白的灰的頓時在她臉上成了調色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