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沒有更多的交流。
對于兩個相互傾慕的人來說,相互傷害之後,其實分開才是最佳的選擇。
可強悍的那個不松手,懦弱的那個又怎麼躲得開。
趙弘光送她回了A大,這里也曾經是他青春時代生活的地方,行駛在熟悉又陌生的道路上。
他不免心生感慨︰「變化真大!」
顧解舞一只手撐在車門上,抵著下巴。
側目看他,他的側臉,和從前也沒多大區別。
更換的,可能是內在的靈魂。
趙弘光感覺到她的視線,因為戴著墨鏡,從來淡漠的臉上更是看不出表情︰「你在想什麼?」
顧解舞回首,看向車窗外︰「沒什麼。」
到了宿舍樓下,顧解舞下車,站在車門之外,語氣里滿是懇求︰「以後別來找我,行嗎?」。
原以為趙弘光會生氣,而他只是說︰「那你把電話號碼給我!」
顧解舞按照他的指示,輸入了他的手機號碼,打給了他。
趙弘光的手機放在車門上,听見嗡嗡聲,他才說︰「那你上去吧!……注意多休息。」
顧解舞頭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注定沒有結局,就不應該這樣糾纏不休。
可惜,他不懂。
趙弘光見她走進老舊的宿舍樓,這才驅車離開,徑直是了宋家老宅。
剛才母親給他來了電話,讓他趕緊回去。
今天怎麼都是宋鑒的成人禮,他半途失蹤,太失禮了。
趙弘光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懂得如何收起自己的爪子和獠牙。
他答應會回去,因為宋鑒還在那里。
為了將來,一定要讓宋鑒明白,有些東西是他望塵莫及的。
宋家兩兄弟,他從來就沒對宋鑒看上眼過,將來也不過是混吃等死的廢物一個,他眼里面的競爭對手,是宋翊。
雖沒有肖想過宋家的家產,但是都是同年人,而且從小梁子就結下了。
看見對方比自己過得好,就不痛快。
趙弘光回到宋家的時候,晚宴已經開始了。
一進去,就看見今晚的主人公宋鑒,像條死狗一樣癱軟在酒桌前面,人事不省還不忘往嘴里灌酒。
趙弘光想起剛剛問顧解舞為什麼會選擇了宋鑒,又想要甩掉他。
顧解舞給的解釋是︰宋鑒太幼稚,總是做一些自以為是其實只是感動自己的事情。
她是不會為了宋鑒這種愚蠢的行為感到愧疚或是一絲絲的自得,只會覺得宋鑒傻得無可救藥。
宋翊在旁邊勸自己弟弟,顯然根本沒用。
趙弘光難得一笑,和宋翊的挑釁眼神正好對上。
宋翊把弟弟交給助理,看向趙弘光的眼神猶如草原上的鬣狗。
趙弘光不甘示弱,走了進去︰「怎麼,還想在這個場合和我動手?」
這場宴會名義上是宋鑒的成人禮,其實是宋家借這個名義,和高官富商們聯絡感情的場合,宋翊不是宋鑒,腦子里面少了一根筋,在這樣的場合鬧,丟的只會是宋家的臉面。
宋翊氣的牙根發癢︰「你把顧解舞怎麼了?」
司機說趙弘光把人劫走了,這事兒還湊巧讓宋鑒知道了,之後顧解舞的電話還打不通,否則宋鑒也不會這麼失態。
趙弘光回答︰「自然是送她回學校了,你今天可是把她搶到這兒的,別以為是宋家大少爺,做起事情來就無法無天了。
現在是,法治社會!」
宋翊也笑道︰「說的自己好像不是人面獸心的東西似的,對自己的繼妹都下得去手,想想那時候她不過十四五歲,你的口味也真是獨特!」
趙弘光不言不語,看向宋鑒︰「有空關心我,多照顧一下你弟弟,現在他正生不如死呢!這麼跟你說吧,那丫頭做起事情來,不留余地的。」
言下之意,就是說顧解舞和宋鑒,是絕無可能的。
宋翊不了解顧解舞,只說︰「能有什麼能耐,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她媽為了錢能不擇手段爬進你們家的門,她顧解舞能清高到哪里去!」
這一句話,連帶把趙弘光和趙弘光的母親潘瑜也說了進去。
恰巧,潘瑜走過來叫自己兒子,听見了這一句話。
她雖然年近五十,可保養的好,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多歲的人,听見自己的繼子說出這樣的話,她恍若未聞,只是看向自己的兒子,發現他並不是很在意,心下的忐忑才平復。
她嫁進宋家,本來就不是那麼簡單,除了給趙安那個王八蛋添堵,另一方面也是也了娘家潘家。
她不能只為自己而活。
所以她從來都是放縱趙弘光的,他要和宋翊一爭高低,她是從來不反對阻止的。
更別說,她的兒子如此優秀,連趙家老爺子都想要將趙家的一切給他,她的目光早就從宋翊身上離開了。
怎麼能夠企盼老虎去關注小貓的動向。
宋翊看見繼母過來,自動走開了。
臨走不忘給了一個大白眼。
潘瑜當做沒看見,和趙弘光說到︰「市長那邊兒你是不是該去敬一下酒,怎麼說都是在人家手底下吃飯的。」
趙弘光越是接觸的人越多,便越是明白,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母親只是對她的人生妥協了而已,對于造成他悲慘童年的肇事者,那是趙安。
只是沒有當年的趙安,怎麼可能有現在的他,所以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他得謝謝自己那個不著調的父親。
他听從了母親的話,走進了觥籌交錯的衣香鬢影中。
戴上面具的趙弘光,瀟灑的游走在達官貴人之間,為自己的事業鋪路。
應酬交際,少不了喝酒。
只是趙弘光向來很少讓自己喝醉。
到了尾聲,趙弘光離開了晚宴中心,一個人離開去了小客廳休息。
好巧不巧,踫上宋鑒也在那里。
宋鑒半醉半醒,見趙弘光進來,一上去就拎住他的衣領問︰「是不是你,逼小舞和我分手!」
趙弘光推開他,仿佛推到路邊的一只醉鬼︰「她沒有告訴你?我也是被她甩了的。
你看看你自己,哪一點值得她留戀舍不得的。
我,她都可以放棄。
更何況是你這灘爛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