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曾經的小鎮少女宋嘉佳的眼中,那是一個只會出現在新聞聯播里的存在。
她怎麼也不想想到,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名義上的表叔,那個沒有父親跟著母親姓的野孩子。
那個長相清俊,一看就是姨女乃女乃偷人偷出來野種。
身上竟然會有一般江家的血脈。
只因為這一點點的不同,在十二歲的時候,他們最終分道。
多年之後她費盡心機的想要把過去留住,最後發現,只是她活在了回憶里。
小時候那個宋楚,龜毛的潔癖處女座,他的眼里裝滿了算計,心里全是衡量。
他成為了一個商人,任何一切都是可以等價交易的。
江家這一代,只有一個兒子,單傳對于一個名門來說,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遺落在外的宋楚,雖然沒有被承認,但是比起其他的私生子,得到的好處實在是太多了。
以致于許多人以為,包括宋嘉佳,萬一江家那個病癆鬼突然掛掉,江家的一切就會順理成章的落到宋楚手中。
宋嘉佳有時候會產生一種可怕的想法,宋楚會不會弄死那個江家的病癆鬼,他生物學上的哥哥。
當然會……
只是宋嘉佳不會蠢到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每每產生這種想法的時候,宋嘉佳就會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人家的王子都是正義向上的,她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了一個魔鬼。
那個魔鬼雖然沒有全心全意的折磨她,可給她的痛苦一點都不少。
可以這麼說,在宋嘉佳順風順水的二十幾年里,唯一的痛苦就是來自于她。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放不下!
杯子裝滿了咖啡,滾燙的液體順著她的手指流下。
她縮開,火辣辣的疼。
但是她沒有喊疼。
很多時候習慣了就好,被燙傷就大驚小怪的吼叫,那麼她得花多少時間和精力在咆哮這件事之上。
她換了一個杯子,將手在冷水下面沖了一下。
將咖啡端給了宋楚。
宋嘉佳很看不起自己,奴性難改!!!
宋楚抿了一口咖啡,比平時多花了一些時間︰「燙到手了?」
宋嘉佳下意識的否認︰「沒有。」
她努力控制著自己不去隱藏燙紅的手指。
宋楚突然說道︰「難道公關部的經歷沒有教會你,會哭的孩子才有女乃吃?」
宋嘉佳莫名其妙,她干嘛要在他面前哭?
宋楚不喜歡這樣的咖啡粉,若不是他急切的需要東西提神,他一口都不會喝。
他已經連續兩天沒休息了。
而且這兩天之間,發生了太多讓他猝不及防的事情。
比如,他知道了,他的情婦宋嘉佳竟然就是宋愛愛,而且她已經和別人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
在過去的八年里面,他竟然都沒有發現,她居然也不說……
這到底是怎樣的孽。
對于愛愛,他的記憶中是那樣的。
美麗是絕對必不可少的。
雖然是單親家庭,可是卻足夠的驕縱,發現了他的小秘密之後,樂此不疲的折磨他。
母親離婚,需要工作撫養他。
他被寄放在只是姓氏相同的親戚家里,宋愛愛的家里。
宋楚從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別人都帶著有色眼鏡看他,所以他沒有朋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宋愛愛是唯一的例外,要是听見有人說他的壞話,她會第一個出頭。
因為,宋楚只能被她一個欺負,沒有她的允許,不準別人欺負,就是說說也不可以。
美麗的女孩子總是擁有特權的,沒有人再說他的壞話,至少他沒有再听到過。
那個時候他還單純,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好,或者有什麼不好。
直到離別。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會像她這樣維護他。
他變得自私,冷漠,充滿了算計。
他可以的回避那段過去,只因為他覺得,他不配再擁有曾經的美好。
如果和她再見,希望她只看見自己還好的一面。
猝不及防的,母親說她們母子要來魔都,愛愛交了一個男朋友,以結婚為前提的那種。
他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怎樣的心情,他從內到外的精心裝扮了自己,來到了愛愛的面前。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留在記憶中的那個人,竟然就是她。
不久之前,被他拋棄的情婦。
八年了,他和她之間存在的關系似乎升華了,快要威脅到他和女朋友之間的穩定關系。
他做出了選擇,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他這麼多年的苦心布局。
「你是愛愛?」他問出了一個自認為愚蠢無比的問題。
為什麼?
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回想起過去種種,似乎只有和她的初夜之後,她露出了某種悲傷的神情。
那時候他以為是他開出的價碼不夠誘人,知道她回到公司說要繼續工作。
他覺得有趣,放棄了包養她的念頭,同時在工作上和私生活上和她保持緊密的關系。
他看的出來,她是想要征服他。
兩個人在未來的時間里面,相互的征服著,最後到底是誰征服了誰,誰知道呢?
總之,宋楚他先退出了戰局。
現在兩個人相對坐著,無言以對,算不算尚可的結局。
宋嘉佳用了從辭職到現在的時間,徹底死心,看向宋楚的眼神,也不再像是從前,充滿了某種莫名的期待。
宋嘉佳發問︰「你怎麼過來了?」
氣氛太過冷清,讓她很不舒服,不然她真不想和他聊天。
宋總可不是什麼好的聊天對象。
宋楚想起了剛才自己扔掉的東西︰「無聊,所以過來了!」
夜里,他總會找些有趣的事情做。
宋嘉佳明顯誤會了,她解釋說︰「我不想……」
宋楚這才發覺自己剛才那話是從前經常說的,換到了現在,的確有些不合時宜。
他突然想起,在洗手間那次,他並沒有做安全措施,心想會是危險期嗎?
她自己吃藥了嗎?
雜亂無章的想法再他的腦子里亂竄。
門鈴聲再次想起。
宋嘉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還是只能起身去開了門。
陸雙峪和舊同學們聚會完,得知她生病,特意過來看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