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別哭。」常靜看著她淚眼蒙朧的模樣,心頭一軟,咬牙道。他的體力已經到極限,如果不是為了尊嚴,他早軟地上了。
當初受傷的時候便昏迷了四天。
醒來不過兩日又被日夜兼程的送回將軍府。
安頓沒幾日又得知小竹被抓的消息。
一路奔波下來,他的傷勢毫無起色。
「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常靜唇無血色,汗珠滾滾而下,現在一定很痛苦。
常烈對她的視若無睹充滿怒氣,但仍是將弟弟扶到椅上坐下。
然後堡主開口了,和顏悅色。
「只是邀請蘇姑娘來堡內玩樂兩日,豈料驚動常將軍,實在是罪過。」
廢話!為了我這美美的肉票,他不來才怪!
常烈滿臉寒霜,之前舊帳未算,新帳又添,這個∼傾天堡,只怕是自取滅亡。
「敢問堡主可曾問過小竹意願?強行將人擄至傾天堡,罪名可不小。」
趙雄臉色一變,喝道,「大膽!我只說邀請蘇姑娘做客,可從未命人強迫她!誰主張的?廢了他武功逐他出堡!」然後又微笑著看向蘇小竹,「蘇姑娘這樣可滿意?」
老狐狸!蘇小竹在心里氣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明知道她不可能看著白天黑夜被廢武功的!
她轉頭向看常烈,笑容可掬,「是我無聊,所以隨他們過來玩玩。並非強迫!」
常烈瞧她半晌,才嘆道,「既然如此,你也該回去了。」然後轉向趙雄,「我等告辭!」等小竹安全了,回頭再收拾你!
趙雄豪爽的大笑,「當然可以,小竹姑娘在這樂不思蜀,前日還跟夫人說要多住幾日。」放了蘇小竹,常烈便會殺個回馬槍,他必須要個承諾。
「小竹!」常烈立即吼向蘇小竹。
小竹縮縮脖子,略感委屈的看向白天黑夜,咬牙點點頭。嗚……為什麼她這個外人要保護傾天堡的護法!這堡主太卑鄙了!
這時,一道超剎風景的柔媚聲音傳來,「蘇姑娘跟白天黑夜兩兄弟的一人情投意合,已經私定終身了呀!」
二夫人超勁爆的一句丟過來嚇得她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一跤。
偏生她那句話又天真又誠懇。
讓堂上眾人刷刷看向她,目光如炬,燒得她雙頰通紅。
別人也就算了,竟然連常靜常烈都這般看她。
堅強的吸吸鼻子,她決定原諒他們。
畢竟他們身受其害,對她失去信任也是應該的。
但是……很傷她自尊。
哀怨的瞅瞅他們,然後正色的看渾然不覺自己太過武斷的二夫人︰「我已經跟二夫人再三強調,我與白天黑夜是兄弟之情!麻煩別硬扣成兒女私情。雖然我國色天香但是也不用耍這種卑鄙的手段將我強留下來。」話到最後,還不忘自我吹捧一下。
眾人的目光或驚嘆或愛慕或迷惑或茫然,又齊齊刷到二夫人身上。
二夫人略感委屈的瞧向白天黑夜,再看向滿臉嚴肅的蘇姑娘,自覺失言,不再說話。
但是常烈不滿了。
即使是兄弟之情,但是小竹乃一介女流又是他的逃妻,這般與男子相處實在與禮不合,不知檢點!
蘇小竹接收到常烈控訴的眼神,吐吐舌頭站回常靜身側。
「但是……」旁邊一個細細柔柔卻足以引起別人注意的聲音接口了。
蘇小竹和眾人齊齊望去,只見那趙玉一副弱不禁風的拂柳之姿在裝羞怯——名門閨秀的文雅盡顯其中——說個話打三折,欲言又止的端莊模樣。
堡主很和藹的說道,「我兒有話直言。」
「蘇姑娘聲稱自己與常大哥沒有私情,為何常大哥如此關心她呢?」眾人目光齊齊射向她。
蘇小竹美眸一凜。
這病秧子除了挑撥任性妄為之外難道沒有其它事情可做了麼?故意這麼說,就是想斷了常靜的念頭,絕了常靜的後路。自私!
事到如今,常烈也不能掩瞞妻子逃家在先的丑事,凜然道,「小竹是我妻子,小弟只是愛嫂心切,絕無半點不妥。」
趙雄沒料女兒在這危急關頭還為私情所困,連忙陪上笑臉。
蘇小竹則憤憤不平的深呼吸,她才不是常烈的老婆呢!
常靜眸中閃過一絲痛苦,握著椅柄的雙手青筋暴烈,卻也知曉家丑不可外揚。
「那麼,蘇姑娘與常大哥是清白的?」不想就此罷休的趙玉繼續追問著。
「那是自然。」常靜慢吞吞的接口,眼神盯在趙玉的臉上。
心上人指責的目光讓趙玉心髒縮緊,閉上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竹,跟我回去。」常烈命令道,伸手便想去拽她。
蘇小竹瞧瞧白天黑夜,搖搖頭。「人家難得出來一次,還要多住幾天。」
「回去!」常烈提高了音調,三軍將士在外面,他怎可被一小小女子忤逆。
「不要!」蘇小竹瞧情勢不對,往白天黑夜那邊溜去。
「你!」常烈怒聲,喝道!
蘇小竹不甘示弱。
「隨便你!」常烈拂袖而去,兩名兵士扶了常靜跟在他後面,一群人馬浩浩蕩蕩的排成整齊的隊伍往外撤讓。
人馬走了一半,大廳也顯得格外寬暢。
「堡主,常烈已經走了。我也可以離開了吧?」蘇小竹斜眼看他。
趙雄臉色浮起一絲愧意︰「蘇姑娘深明大義,多謝成全。只待常將軍撤兵之日,再送蘇姑娘下山。」多虧此女對常將軍如此重要,這次一劫,總算躲過。
「爹……」一直站在旁邊的病秧子玉容微白,捂胸嬌喘,又氣又急。爹說了想為她作主,未何對于聯姻之事只字未提?
蘇小竹瞧他愛女心切,也未非十惡不赦之人,只要解了圍便放她下山,倒也覺得情有可原。
「堡主,我所盡綿力到此為止。明日一早我便下山。」蘇小竹學著拱拳以禮,便翩然走出了大廳。
「玉兒,常將軍絕非我們可惹得起的。他可是朝廷重臣吶!」趙雄滿臉難色的拍拍趙玉的肩膀,苦著臉道。這次權當運氣好,常將軍才肯放他們一馬。女兒的脾氣他怎麼不知道,但傾天堡蒼老得早已禁不住任何打擊了。
趙玉狀似虛弱的低下頭去,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