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好以後,便再也不願意窩在屋子里了,我要好好出去透透氣,便隨意的拿起一件外套披上便出去了。
剛一推開門,屋外清冷的空氣,便使得多日混沌的頭腦立時清醒,我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我從空氣中隱約聞到了梅花的香氣,便忍不住一路小跑著往花園的方向去了。遠遠地便看見了那一片嫣紅,便興奮的跑了過去。
我在梅花林里徹底陶醉了,閉上眼楮聞著梅花的香氣,卻忽然感覺臉上冰涼一片,睜眼一看,原來天空竟飄起了雪花。零星的雪花一會就變成了鵝毛大雪,我在梅林中,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忘記了一切的煩惱,仿佛來到了世外桃源,我在梅林中快樂的奔跑。
腳下穿的花盆底鞋跑起來甚是礙事,我一氣之下把鞋月兌了扔在雪地里,穿著厚襪子,暫時也覺不出冷來。
我在林子里忘()情的跑著,大口呼吸著梅花的香氣,直到累得跑不動了。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我想起了胤祀送的梅花,想起了那年與小雲在梅花里追逐,仿佛一切就在昨天,年年歲歲花相似,卻年年歲歲人不同。
正在我傷感時,忽然一個穿紅衣的少女站在我面前,我趕緊拭干臉上的淚水站起來。
抬頭一看,不覺一愣,眼前的女孩別于之前我見到過的任何一個美人,她約莫15、6歲左右,膚色微紅,但是紅的恰倒好處,就像一只氣色紅潤的隻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她的兩只眼楮忽閃忽閃的,異常的靈動,小嘴微微翹著,卻又有說不出的俏皮。我不禁看愣了,忽地想起來,這可能就是新進的蒙古妃子。
正在我思量該不該離開時,她卻說話了︰「你是誰?為什麼在這?」
我微笑著說︰「來看梅花呀。」
她臉稍稍一揚,用一種輕視的口氣說︰「你敢不給我請安?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這這句話一說完,我對她的好感立馬消失,小小年紀便如此霸道,定是從小被嬌縱壞了。
我冷聲道︰「我為什麼要給你請安?」
只見她惱怒地轉過頭去,大聲叫道︰「皇上,快過來!」
我一驚,剛才竟忘了胤縝也可能在,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見他。正欲轉身離開,卻已經晚了,胤縝已經走過來了。
數月不見,如今四目相對我們均是一震,我本想請安,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那個紅衣女孩撅著嘴對胤縝說︰「皇上,這個女人很無理,看見我都不跪下。」
胤縝看著我淡淡地說︰「她當然不會給你跪下,她連朕都不跪,怎麼可能跪你?」
緊接著,胤縝忽然看見我此時沒穿鞋站在雪地里,霎時臉沉了下來,厲聲對我說︰「你還嫌你自己作踐自己不夠嗎?你的鞋呢?」
猛被他一問,我還真有點犯愣,我的鞋呢?剛才順手就扔了,我也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胤縝見我發愣,便跟身邊的奴才們說︰「快不去找!」
奴才們都趕緊去雪地里找鞋去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輕聲說︰「皇上不必如此大動干戈,不礙事的。」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胤縝一把抱起,往屋內走去。
我趕緊道︰「你這是干嗎?快放我下來。」
他並不說話,臉色依然難看。
紅衣少女卻固執擋在了前面,倔強地說︰「皇上不能抱著她!皇上只能抱著依娜。」
我暗嘆︰又一個無知的少女!皇上豈是某一個人所能擁有的?
胤縝沒有理會她,徑直走了過去,那女孩怕是從未受過這樣的待遇,在我們身後哭了起來。
我有些不忍,對胤縝說道︰「你這是給我樹敵呢?還是讓人都知道你不會憐香惜玉?」
誰料胤縝卻說︰「蒙古族牽涉利益太多,朕只得同意結親……」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我打斷︰「皇上不必跟我說這些,皇室本就應該開枝散葉的。」
他有些氣惱,卻接著說︰「你不是因為這個才這樣嗎?」。
我一愣,他以為我是吃醋而發瘋?我冷笑道︰「皇上多心了。」
他一怔,隨即一把放下我,自己轉身離開,忽然又停住,吩咐太監們道︰「伺候嫣貴人用雪搓一下腳,換上干淨的鞋襪,若是落下凍瘡來,朕拿你們試問!」
太監們應了聲,我看著他離去時的背影,感覺到了他的落寞和孤獨,不覺眼角有些濕潤,我在心里默念道︰既然終究走不到一起,與其讓你以後痛苦,不如讓你現在恨我。
晚上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小太監過來找我,那小太監長得很白淨,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我以前從未見過。
那小太監只遞給我一個信封,低聲說道︰「八爺讓我轉交娘娘,請娘娘看完以後立即燒毀。」
在我愣神間,他已經行禮後一溜煙的跑了,我趕緊打開信封,熟悉的筆跡讓我的心抖了一下,上面寫著︰「
語嫣︰知道你在宮里過得煎熬,但千萬不可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一切都會有轉機,不日我定能讓你重獲自由,讓咱們一家團聚,萬望珍重!另外,有事可找王太醫。胤祀」
我看完信,趕緊點火燒了。該來的終究會來的,不是嗎?胤祀是想最後做一次反擊。我第一個反應是想勸住他,可是轉念一想,我能改變歷史嗎?不能!我能阻止一切嗎?也不能!所以與其讓他後半生遺憾,不如讓他一博,這樣對誰都是一種解月兌。他的失敗我早已知曉,所以也沒什麼擔心的,如今我要做的便是實現我之前的承諾。這個承諾便是︰若愛新覺羅胤祀有難,衛氏語嫣定然生死相隨。
有了決定,心也就塌實下來了。
我心里納悶這王太醫什麼時候也成了胤祀的人了?這個王太醫給我瞧過幾次病,我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正好,我現在就需要他的幫忙。
我以身體不適為由,讓人請來了王太醫。王太醫給我把完脈,便說︰「娘娘身體並不大礙,只是脈象玄滑,有些體虛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