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的確很開心,這種小時候騎坐在爸爸肩膀上的感覺,好懷念呢。
不過看某人越來越黑的臉。如花識相的收起了笑臉。改繃著一張小臉,虎視眈眈的看著那只白狼。
宋柳瞥了她一眼︰「你還是笑吧。」後面的話是︰本來就這麼丑了,再繃著個臉,怪嚇人的。
如花對他齜了齜小白牙。隱約露出個小虎牙。
「額……要不你哭個我看看。」
如花橫了他一眼,「有完沒完啊?長得丑關你屁事啊。」女乃女乃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啊。
哎,女人!
宋柳不再廢話。全神貫注的對付那頭白狼。
白狼見遲遲不能對付這倆人,更加急躁了。
但是,這次,它不再急于攻擊了,而是繞著他們轉圈圈。時不時的低聲嘶吼,()時不時露出尖銳的獠牙。
兩人一狼就這麼對持著,匆匆趕過來的眾人看到這場景,都停下了腳步。
忽然。白狼瞅準一個空隙。一個跳躍,往左邊跳躍了下,又借助這個蹬力,躍起,張著嘴,往被護在一邊的如花撲過去。
宋柳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利落的護著如花往右後退避開。本來是萬無一失的。結果,這狼,真特麼的狡猾。
就見那狼在宋柳往右後退的瞬間,一個轉身,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在空中翻了個。然後,宋柳的身子就完全暴力在白狼的獠牙下。
「公子……」周圍看著的人驚呼。
宋柳也知道上當了,想避開來得及,當奈何他還不能避開。好吧,就眼睜睜的看著這畜生咬了自己。白狼一口得手,不再留戀,轉身就跑。圍觀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拔腿就追。
如花就覺得臉上一熱,伸手模了模,黏糊糊的。是血。然後,一直擋在自己前面的男人,身子忽然軟了下來。如花下意識的接住,奈何身子太小。一個踉蹌,倆人一起摔倒。被壓在下面的如花拱了拱身子道︰「喂,你沒事吧。」是肯定句。意思就是,沒事你特麼的趕緊起來,重的跟豬一樣。
宋柳自然是听出話外音了,他翻個白眼,雖然如花看不見。「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這是為了誰啊。」
「為了人民。」
……
那邊白狼快速的在林間跳躍著。入了林子,人類活動就沒那麼靈活了,但是狼,卻如魚得水。沒幾個跳躍,就將身後的人甩掉了。
白狼看了眼某個方向。似乎在猶豫。最後,白狼放棄繼續逃走,轉身,又往回跑。
如花好不容易將宋柳扶起來,檢查了下傷勢,是右邊腰的地方被扯下一塊肉。現在正血肉模糊的,看著好不嚇人。
宋柳見低頭給自己包扎的丫頭面不改色的,不由好奇,問道︰「你不怕嗎?」。
「怕。」
「我瞧著你一點都不害怕呢。」
「你都看出來了還問?」
宋柳氣結。這誰家的丫頭片子啊。會不會聊天?
嘶……這丫頭肯定是故意的。
「那……你……為什麼不怕?」
「平時殺雞,看習慣了。」
臥槽,感情我在你眼里,就跟一只雞似的?一得到這個結論。宋柳氣的不再搭理如花。他要是再開口他就是豬。
然後……
「那家伙又回來了。」宋柳看著還在埋頭給他包扎傷口的如花道。
哎,我是豬!
「我知道!」
臥槽,你知道?宋柳要不是現在傷口疼的厲害,他一定把這丫頭敲暈。
將最後一個結打好後。如花拍了拍宋柳的肩膀站起來,目視白狼,悠悠道︰「看好了。」
宋柳莫名其妙?什麼看好了?看什麼?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
就見如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把跟他一模一樣的匕首。她站在那,反手持刀,雙腳與肩膀同寬半蹲,左腳略前,右手正手持刀自然貼于大腿外側,左手護于胸前。
宋柳看著她這奇怪的姿勢,沒問,靜靜的看。
只見如花不待那白狼有所行動,而是主動發起進攻。只見她快速的往前奔襲,在離白狼還有一丈距離的時候,忽然側身倒地。
臥槽。摔跤了?
宋柳還沒收回驚愕的表情,就見那貌似摔跤的女子突然仰面躺下,手上的匕首自然往前送出。
那白狼也不是孬的。察覺到如花的動機後,想側身避過,奈何已經來不及,慣性使然,它從如花的刀口上躍了過去。雪白的皮毛,立刻被染紅。
如花一招得逞,鷂子翻身。立于白狼身後。
白狼今晚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受過傷。由此可想,它的憤怒。尤其是傷它的還是個黃毛丫頭。
白狼終于露出凶橫的面容。它不顧肚皮上的傷口。加速沖向如花。如花這次沒有正面迎敵,而是側身閃過。白狼撲了個空,掉頭又來。
如此三番兩次。白狼已經氣喘吁吁。受傷的肚皮更是獻血不停。
趁著白狼在喘氣的時候。如花再次發動攻擊。就見她手握匕首,正刺,側刺,橫刺接反刺的進攻者。揮出去的匕首,帶著寒光。迎面撲來。
白狼此刻動作已經不復之前的敏捷了。從它不停的穿著粗氣。口鼻呼出的白氣,無不在訴說著它,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趁著白狼閃避自己側刺的時候,忽然就見如花變戲法似的,左手又冒出一把匕首,跟右手的一模一樣。就見左手的那把匕首,狠狠的刺進了白狼的脖子上。瞬間,白狼倒地,脖子上「汩汩」的冒著獻血。
宋柳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的匕首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這丫頭莫走了。
「我靠,還會這一手?」也不知道是說如花擊殺白狼的本事還是說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順走他刀的本事。
如花走進打量了下白狼。就見那白狼躺在地上,睜著一雙綠瑩瑩的眸子看著她,不時喉間發出破碎的叫聲。
這是喉嚨里都是血的緣故。
忽然,如花听見右側有響動。她一顆又擺出戰斗狀態,剛才那一戰,已經耗費她全部的力氣了。現在,要是再來一只,那就等著被吃吧。
如花其實也受了傷。她的腿部和肚子分別被白狼的爪子撓傷。爪爪見肉,就從血肉模糊的角度來看,傷的不比宋柳輕。
此刻若是再來一只,那他們就真的沒力氣了。
如花全神貫注的盯著右側由許多不知道名的灌木組成的屏障內,慢慢的,視乎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拱,然後,就看到一只白色的東西冒出個尖尖的耳朵,接著是一張呆萌的小臉。
小狗?還是狼?如花一時分不清楚。
就見那爬出幼崽蠕動著肥肥的小身子往那只白狼跑去,短短的腿,厚厚的皮毛,讓它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威懾力,尤其是那跑起來還一扭一扭的小**。
臥槽,要不要這麼可愛啊。如花看著那小狼崽子,恨不能立刻抱起來親一口的感覺。
白狼在看到狼崽子的時候,本來毫無生氣的眸子忽然間就亮了,它嗓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小狼崽在听到同類的聲音後,「噢噢」的叫著回應。
邁著小短腿的小狼崽終于跑到白狼身邊了,就見那小狼崽子一頭扎進白狼的肚皮底下翻找著。
白狼處于習慣動作,想把肚皮露出來,奈何,它已經沒力氣了。
如花看著,不由眼神黯淡下來。這小狼崽子是餓了,找媽媽喝女乃來了。怪不得之前會听到「噢噢」的叫聲,怪不得這只白狼在看到她往這個方向跑來,立刻就追了過來。怪不得,它明明可以逃走,又回過頭來。原來,這些都是為了這只狼崽。
小狼崽子沒找著女乃,著急的用頭四處供著。供著供著就拱道了白狼的頭邊。
白狼憑著最後一點力氣,伸出舌頭,不舍得舌忝著小狼崽。然後,那雙讓人害怕的綠瑩瑩的眸子,終究是閉上了。
小狼崽什麼都不懂,被母親舌忝了幾下,歡快的「噢噢」叫了幾聲。見母親不動了,小狼崽子上前去舌忝母親……
看到這里,如花轉過頭去。
遠處靠在樹上的宋柳,也別過了眼。
平息了下情緒,如花上前,拎氣小狼崽的脖子,跟拎小狗似的,然後翻出白狼的肚皮,將小狼崽子的嘴對上白狼的乳?頭。
本來在如花手上掙扎的小狼崽子在對上的那一刻,立刻不動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咽。
「喝吧,這是你租後一次和你母親的女乃水了。」如花低頭看著小狼崽子大口大口的喝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眶就紅了。
已經歇了好久的宋柳終于恢復了一點力氣,他慢慢的挪了過來。
他學如花那樣,蹲在白狼的身前,手來回撫模白狼的皮毛,感嘆道︰「嘖嘖,手感真好。不如剝了皮做一件狼皮襖子吧?那肯定很好看」
如花回頭,用紅彤彤的眼楮狠狠的瞪著宋柳︰「你敢?」
哎,我這暴脾氣。「我要是敢呢?」
「……」如花沒說。是呢,人家是是剝個皮而已,殺它的,可是她自己呢。現在,又裝什麼不忍呢。
如花站起身,將還在喝女乃的小狼崽子抱懷里。此舉惹來小狼崽的不高興,啊嗚一口,就咬上了如花的手。
反正也沒長牙齒。咬著也不痛,如花就任它一邊「啊嗚」一邊咬著了。「剝了皮後,記得挖個坑埋一下。」
看著頭也不回就走了的小丫頭,宋柳連忙跟上︰「你指揮我?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敢指揮我?」宋柳貌似很氣憤的追上如花。
如花不理他,低頭看著懷里的小狼崽子,然後道︰「我想養它。」
「嗯,養就養唄。」
「那你說,以後,它長大了,知道是我殺了它母親後,會吃了我嗎?」。
宋柳停下,看著還在往前走的女子。小小的淡薄的身體,這一刻,讓他覺得無比的想……揍人。
他大步追上,一把攬過她的肩︰「以後我照著你,看它敢?」
……
山風吹來一陣濃霧,漸漸的,看不見那兩個邊走邊說著什麼的身影了。濃霧,遮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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