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緒,宋柳覺得一定是自己閑的太久的關系,才會胡思亂想,出現幻覺,還是個最最不靠譜的幻覺。
明天,不,今晚,今晚就得動身回營地。將一切事物都借給副手的上次不是個好上司。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等如花和郭二娘得知消息的時候,宋柳已經收拾妥當了。就等著來個告別就出發了。
其實作為主子,他真心不用來告別啥啥的,可就是……好吧。就是想看看自己走的這個消息,能不能喚來那麼一點點的……嗯,挽留吧!宋柳又在心里鄙視了下自己。
果然,如花在得知宋柳要回營地的時候,沒多余的表情,倒是郭二娘,有事舍不得,有事擔心傷口,嘮嘮叨叨的,跟個老太太似的。氣的宋柳一口氣憋在心里,冷著臉就跨上駿馬,絕塵而去。
哎,她家公子又不知道跟誰鬧變扭了。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端午節這天。期間如花獨自回了一趟趙家村,看了看那些辣椒苗的成效。結果是可喜的。辣椒本來就是耐干旱的物種。只要定時人工捉下蟲子,也不是那麼費事。至于自己的那塊「苗種基地」,她讓郭二娘找了個孤苦的老頭看守。他們出錢給老頭搭了個屋子,圍了個小院子,畢竟這里有狼出沒過。又給他抓了幾只小雞仔和一只狗。老頭也很滿足,每天沒事就領著幾只小雞仔和一只小黃狗去基地轉轉,拔拔草,捉捉蟲,嚇嚇一些不安好心的人。基地在老頭的照顧下,比別人的都長的好,有幾株,甚至都開始開花了。
這把如花高興的不行,今天的收成可就全部指望它了。臨走的時候,還是去看了一趟趙大柱,劉瑛姑回娘家了。如花看著越來越木訥的大哥,更沒話說了。簡單的跟趙大柱說了下三人的近況,趙母的身子骨在這一段時間的調理下,比之前好多了,連微駝的背都挺直了。順子的學業也不錯,每個月回來一趟,各自也長高了不少。自己嘛,在悅己幫幫忙,打打工,也還行。說完這些,感覺沒什麼好說的了,留下十兩銀子。如花走了。
回到家,閑來無事,如花也會喬裝一番,去「翠雲樓」會會遠山。每次去,都是鄭岩打的掩護,一來二去三人玩的也很開心。自從遠山唱了如花給的那首現代歌曲《畫中仙》後,名聲大噪,響徹周圍幾個州縣。更有甚者,州里的一些達官貴人,都派人抬著轎子來請遠山獻唱一曲。
遠山自然去的,不過每每得了賞賜,也不忘分給如花一份。一開始如花不同意,但遠山也是有原則的。如花無奈。只好收了,于是,小金庫里的銀子,也在嗖嗖的增長。于是,又絞盡腦汁想了幾首現代歌曲給了遠山。有時候,如花哼著一些不記得歌詞的調子,鄭岩听過一遍後,就會彈。過幾天,就根據這個調子,自己填詞。
基本一個月,遠山都會推出一手新的曲子,有時候是如花記起來的現代流行曲子,有時候是鄭岩為遠山譜曲填詞的。這時候如花才知道,真鄭岩,是真真有本事的,畫畫的好,琴彈的也不賴,還能譜曲填詞。真的是全面發展的人才,想讓人不崇拜都難。如花眼里單純的崇拜,看在趙母的眼里,卻變了味道。不止趙母,鄭岩自己,每每接觸到如花崇拜的眼神,也是羞的不敢直視。
這些如花一點都不自覺,她只是純粹的欣賞一個人而已。
這期間,如花跟著郭二娘去了一趟營地送食材。這次如花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同,來往的軍馬不停的來回奔跑傳遞消息。看到的校尉們也行色匆匆來往主帥的營帳。出來的時候,眉宇皺的就更深了。
看來,遇到什麼大事了。
倆人這次沒有多逗留,放下食物後,匆匆回了鎮上。不過郭二娘畢竟做了家屬這麼多年,還是很有覺悟的,回到鎮上後,開始著手收購糧草。
如花知道後,也開始幫忙收購。街道上的行人也不負以往的神韻,各個步履匆匆。來往的商販也減少許多,倒是軍隊,回時不時的出現。這就更增加了百姓們的擔心。
葉南山作為芙蓉縣的縣令,自然是知道一些消息。一次偶遇後,當葉縣令看著眼前已經長高不少的少女後,居然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嘆。眼前的少女不負以為的瘦小和膽怯,現在展現出來的是一種精氣神皆具備的有氣質的少女。什麼氣質?往那一站,總能第一眼看到的氣質。看著舒服,挺拔,如蒼松般的氣質。當如花終于輾轉得知朝廷要征兵後,也開始猶豫起來。這征兵就意味這要打戰,打戰就意味這要死人,數以萬計的死人。這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她沒體驗過。就是在現代,她也就是個技術兵。雖然跟著大隊出過幾次任務,那也僅限于演習,而她,也只需要背個戰術電台就夠了。
轉眼間就到了中秋節。過了中秋節後,如花帶著郭二娘,回村開始收購第一批成熟的辣椒。
其實之前已經嘗到過基地送過來的辣椒。只是成熟的不多。所有又等了等,如花才開始大面積的收購。
趙家村的人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等著他們了。這次,連族長也出面了。
如花見到了大嫂劉瑛姑。劉瑛姑一臉傲嬌的看著她,揚威似的挺了听肚子。如花一開始不解,在看到趙大柱小心翼翼的扶著劉瑛姑的時候,才明白,她大嫂,這是懷孕了。
如花自然是高興的,趙母雖然每天都跟小趙權玩的很快心,順子每個月也有假,回來逗趙母開心。但還是覺得,趙母更渴望自己的大孫子。
當下將手頭上的事情都丟給郭二娘,自己護著大嫂會了家。理應股見如花伺候自己,心里從來沒有過的滿足。一會兒說想吃這個,一會兒說想吃那。如花都盡力滿足。當劉瑛姑提出要去縣城逛逛的時候,如花決絕了。
當下劉瑛姑就開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指桑罵槐了。如花繼續好脾氣的忍著。一切以肚子里的孩子為大。
在伺候了劉瑛姑幾天後。郭二娘將所有成熟的辣椒都收購的差不多了。他們要回去了,如花要手把手的教會他們怎麼制作辣椒醬。反正她現在也不擔心郭二娘學了制作方法後將她一腳踢開了。
但是不得不防其他人,于是制作辣椒醬的任務就落到如花和郭二娘的頭上。當如花跟趙大柱說自己要回縣城的時候,劉瑛姑開始鬧了,非要跟著一起去。特別是知道如花跟「悅己」的掌櫃的很熟悉的時候,一雙眼楮恨不能在郭二娘身上挖個洞,看有沒有漏點油水給自己。
如花希望趙大柱出面,能勸阻自家媳婦。奈何趙大柱現在是個十足十的妻奴。劉瑛姑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如花無奈,又怕劉瑛姑鬧。結果只能無奈的帶著劉瑛姑和趙大柱一起回了家。
一進趙宅,劉瑛姑就開始指手畫腳的。在看到趙母後,更是沒有該有的尊重。
不過趙母在得知劉瑛姑有身孕後,也不計較,開心的張羅,將自己的主屋讓給劉瑛姑住,自己搬到順子的屋子。每天殺雞炖肉的伺候著。看的如花火氣直往上竄。
趙母安慰女兒,這不是頭胎麼,順著她點吧。她像是想抱孫子。
如花無奈,看不得趙母被劉瑛姑跟個僕人似的指揮,只好讓郭二娘出面,給買了一個丫鬟來伺候,省的趙母好容易養好的身體,又被劉瑛姑給折騰壞了。
劉瑛姑看到丫鬟後,當家主母的氣勢就更甚了。每天如花一出門,就開始吆喝小丫鬟楊柳,一會兒捶背,一會兒打扇,一會兒又要喝水,忙的楊柳是前後腳都不停歇的。
而趙母兵沒有歇著,劉瑛姑想著法子吃好的喝好的。趙大柱說什麼都沒用。
小趙權更是被劉瑛姑嚇的躲在一邊,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如花只好忍住,想等她滿意了,就趕緊給送回去。
結果這一住就是一個月。連一心渴望抱算子的趙母都有點受不了了。劉瑛姑依然不得歇的攪和著。
終于在順子回來那天,順子跟劉瑛姑吵了起來。因為劉瑛姑讓趙母炖的豬腳,劉瑛姑嫌太硬,還給碗打碎了。順子氣憤,上前理論,利刃吵了起來。
等如花回來後,整個屋子跟災難現場似的,劉瑛姑披頭散發的在門口撒潑打滾。趙母護著順子躲在一邊嚶嚶的哭著,趙大柱則站在中間,怒視這順子。順子不甘示弱,瞪回去。
看來有些人,真的是給臉不要臉。如花二話不說,也不顧周圍鄰居的指指點點,找了個牛車,將劉瑛姑的東西收拾好了後,又塞給趙大柱五十兩銀子,冷著臉說了一句︰「以後都不要來了。」
趙大柱不敢置信的看著妹妹,見妹妹冷著臉,根本不理睬他,他又看順子,順子更是哼一聲不說話。唯一有希望的趙母,此刻也不想幫大兒子說話。
趙大柱想到媳婦之前說的話,覺得很對,這個家,自從妹妹想來後,就變得不得安寧了。
他扶起劉瑛姑,將五十兩銀子丟在地上,狠狠的爬山牛車就要走。
劉瑛姑這才覺得,真的要被趕走了。看著大柱丟下的五十兩,趕緊跑過去撿起來揣進懷里。有銀子不要是傻子。
倆人上了車,不甘的劉瑛姑說著狠話。惹來如花的白眼。而後扶著趙母回了屋子。
趙母一個人坐在房間里落淚,如花怎麼勸解都無用。
最後還是鄭岩回來听周圍鄰居議論,趕過來問問情況。
鄭岩是個很討年紀大的人喜歡的,在那些婦人的眼里,這就是標準的乘龍快婿,除了窮了點以外。
趙母看到鄭岩,仿佛看到了傾訴的對象,她的目光一直在如花和鄭岩之間來回轉這,希望能看出點端倪,好促成她所希望的那樣。結果當然是沒什麼發現了,不過,鄭岩還是勸慰的趙母心里很舒坦。這場鬧劇,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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