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外面的喧囂還在繼續,估計這些人今晚是要不醉不歸的了。如花和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現在哪有現實入睡啊。
不行,她需要去前廳,探查一些情況。
說干就干。這次,如花沒叫醒任何人,揣好匕首,除了房門。
現實循著記憶來到關押那群女子的院落,見門口的守衛比之前嚴謹了不燒,趙如花沒有貿然前往。轉身離開。
她閑的的找到前廳去。那里面,有梓龍寨的大當家,有那個神秘的柳夫人和那個少年公子。這些人聚在一起,多少回說一些她想知道的秘密。
一路模索,一路避開巡邏的土匪。好容易循著聲音找到前廳。如花不敢上前,只好躲在一處暗影出,听著前面傳來的歌舞聲和不時夾雜著的奸笑聲。
斷斷續續的,有一些人從里面出來,一個個醉眼朦朧的,身邊都跟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這些人接著醉態,不時對身邊的少女做出各種猥瑣的動作。晌午還哭泣的少女們,這會兒異常的安靜,一個個的,都跟木偶似的,對身上多發生的事情,似乎是一無所知,沒有感覺。眼看著廳里面的人一個個的離開,敲好這是走來幾個端著酒壇子往里面送酒的土匪,如花利索的將最後一個小廝打暈,一腳勾住要掉落的酒壇,性哈沒碎,又利落的扒下小廝的衣服,如花快步跟上往廳里送酒水的小廝後面,進了大廳。
一進大廳,趙如花算是知道什麼叫土豪了。入目的都是金燦燦的感覺,晃的人眼楮都睜不開,只好低著頭,站在後面,一邊听他們的談話,一邊揣測這些人的來歷。
大概鬧的快到凌晨的時候,大廳里終于只剩下四個人了,梓龍寨的大當家的和三當家的,還有就是那個少年和一個始終用大斗篷遮住面容的男子。四人相互敬了一碗酒後,那少年放假酒盅,對孫梓龍道︰「大哥今日給我等傳書,不光是為了大哥的婚事吧?」
孫子龍哈哈一笑︰「洞房花燭,人生第一大快事,我作為大哥,當然要跟諸位兄弟共享了,這次召集大家,除了來為大哥祝賀之外,還有一事要與諸位兄弟協商。」
「大哥有事吩咐就是了。」那少年爽快的應道。
肖青山也是抱拳道︰「小弟一切都听大哥的。」
說完,他看著那個帶著斗篷的男子。
男子沒有說話,拿起桌上的就被呡了一口酒。直接無視肖青山的視線。
孫子龍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但很快就掩飾過去。他開門見山的道︰「今日邊關戰時,諸位應該早就知曉,關于二十年前的事情,道今日,我覺得,是時候來一個了結了。」
少年疑惑,「二十年前?娘親並未對我說是何事。」
孫子龍示意少年庭他說,「二十年前,梓龍寨第一任大當家的在創建梓龍寨的時候,就曾跟我說過這個山寨存在的使命。直到大當家十年前離開寨子,將寨主之位傳給我,臨走時候,他老人家對我說,不出十年,大梁必有動亂。當時我還不信,可直到五年前,有一位神秘的人給我傳來一封書信,內容是什麼,我這里就不跟大家細說了。但是從那時候起,我孫某就開始做著個方面的準備,希望如果真的不幸被他老人家言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我梓龍寨,也好苟安一處,做個世外桃源。」說道這里,孫子龍又看了眼那個男子,「可有時候人吶,總想跟天爭斗一番。現在大梁外有蠻夷入侵,內有太子和歷王爭寵,整個朝堂,烏煙瘴氣,要不是青王鎮守在邊境,我想大梁,估計早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但大梁戰敗是遲早的事情。」孫梓龍說的很篤定的樣子,惹來少年和肖青山的疑惑。不過兩人都沒問為什麼如何確信大梁必敗。
「實不相瞞,今日召集各位,還望真的等到那一天,大哥振臂一呼的時候,各位能有所響應。」說完這句話後,孫梓龍就閉嘴不再言語了。
一時間,廳里安靜的讓人害怕。趙如花不敢有所動作,听到這里,要還是听不明白,那就是個傻子了。這群土匪居然想要趁機造反?怪不得會需要那些輜重了。
帶著斗篷的男子還是沒說話,他站起身,對著孫梓龍抱拳後,放下一枚木制令牌在桌上後,喝下酒盅里最後一滴酒,就站起身,離開了廳堂,離開之前,眼神若有似乎的瞟了趙如花一眼。
趙如花察覺到那眼神,汗水瞬間就濕了衣裳。
孫子龍沒有阻擋那男子離開。反倒是那少年見狀,不悅的蹙了沒有。等那男子走遠後,少年不悅的開口,「大哥,這廝是何方神聖?全場不說一句話就算了,連最後的表態都拽的要死,太討厭了。」
孫梓龍哈哈一笑,「此人嘛,說了你也不知道,不過,你記得,以後,不要輕易招惹他就行了。來,喝酒。」
三人又喝了幾杯後,才相繼離開。
趙如花等人都走了,跟留下的小廝收拾了下廳堂後,趁人不注意,迅速的閃道一處暗影里。
還沒等身子全部藏在暗影的時候,趙如花就覺得身後有異,想扭身離開,已經來不及。情急之下,匕首順著衣袖滑到手臂,夾著寒光,往身後的人捅去。
那人反應也快,在趙如花有所動作的時候,就猜到大概,他一手止住揮過來的匕首,一手居然流氓的環在趙如花的腰上,輕輕一用力,趙如花就勢跌進他懷里。
趙如花剛想開口罵人,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卸下攻勢,轉過身來,就听見黑暗中,傳來一聲嗤笑。
「宋柳?」
趙如花不敢確定的看著來人。
黑暗中的某人掀開罩在頭上的斗篷,對著疑惑的人露出一個久違的微笑。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宋柳拉著趙如花的手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趙如花點頭,跟著宋柳左拐右轉的,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等來到一間豪華的房間的時候,宋柳才放開趙如花的手,月兌下一直罩在頭上的斗篷。
如花仔細打量了下宋柳,發現他眉宇間的疲色,怎麼都掩蓋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這句話我剛好也很想問你。」宋柳坐下,指著對面的凳子示意趙如花趕緊坐下。
趙如花坐下後,道︰「我們走在隊伍的最後面,走到一處岔路的時候,發現先頭的輜重部隊在這里腳步凌亂,車轍印子也很慌亂,就跟被襲擊了似的,于是我們留下一組,跟著車轍印子,就追到這里了,後面的事情,你估計知道的比我還多。」
宋柳在听到趙如花的話的時候,想了想,沒有多說。「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們進來幾個人?明天我讓人安排你們出去。這里太危險了。」
趙如花不悅的皺眉︰「我好不容易進來,你居然讓我出去?不干!」
宋柳撇了她一眼,不容置疑的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在這里瞎查一通。萬一發生什麼事情,怎麼辦?」
「我能有什麼事情?我的身手你不知道?」趙如花嗆聲。
宋柳怒,「你就不能听話的出去?」
趙如花不說話了。
宋柳看著不說話的趙如花,臉上的胎記在夜間不慎明顯。她的年紀越來越大,之前分不清男女的容顏現在也在漸漸變化,只要有心的人仔細一看,立刻就能分辨男女。她留在這里,不妥,至于為什麼不妥,宋柳沒讓自己往下想。
「我今天還發現他們抓了一個守門京城里大官的女兒,我還答應對方要去救她們呢?怎麼能言而無信。」趙如花找各種她不能離開這里的理由。
宋柳嘆了口氣,這女人。不過,既然她不想出去,宋柳也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說什麼。「那行,明天你讓你的那幾個人,藏好身份,瞪我指令吧。」
趙如花嚴肅的站起來立正站好,「是。」
宋柳被她這麼一弄,笑了起來。趙如花也小笑了。「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說完就要離開。
宋柳站起來,送她到門口,囑咐,「這里不比其他地方,主意安全。」
難得听到宋柳這麼溫柔的跟自己說話,趙如花一笑,「知道啦。」說完對宋柳揮揮手,轉身離開。
忽然,一雙大手猛的鉗制了她的腰身,大手的主人往後一帶,趙如花就跌進一副滾熱的胸膛里。
趙如花奇怪,要轉身看宋柳,被宋柳制止了。她听到身後的人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道︰「我抱一會兒就好。」
趙如花輕輕的「哦」了一聲,不再有其他動作,她伸出手,攥著自己腰間的那雙大手,任那人抱著自己,足足過了幾分鐘後,感覺身後的人情緒平定了。
宋柳放開她,「走吧,一切小心。」
趙如花沒回頭,瀟灑的給了他一個「OK」的手勢,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