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副狼藉的畫面。
「陰陽家的人?」
趙高府中。
匆匆忙忙從嬴子弋的行宮往回趕,趙高只看見自己留在府中戒備的三個手下,全都死于非命,且死相恐怖。從周邊的打斗痕跡上看,他們都是被一招斃命,全無還手之力。且趙高認得出,出手的應該是陰陽家的高手。
趙高三個手下的修為已經進入了一流高手之境,能夠讓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對方的修為可想而知。
「難道是月神?」
趙高細細想了想,感覺不對。月神此刻應該在咸陽城中,為秦王嬴政準備祭祀事宜,不可能趕到這宛城之中,為嬴子弋做事。
可除了月神之外,陰陽家之中還有這樣的高手麼?趙高在手下的尸體前踱步,慢慢的思慮著,排除了神秘莫測的東皇太一,陰陽家之中,還有誰?
月色朦朧,廊外的夜空格外昏沉。趙高一步一步,輕而無聲的腳步忽然停住。
「東君!」
趙高想起了這個名字。對于東君的傳聞,趙高了解的不多,陰陽家有關于這人的消息都經過了嚴密的封鎖。即使是羅網,也打探不到具體的情況。
不過,趙高卻是從一些極為隱秘的渠道探知,東君早已經月兌離了陰陽家。
「不知道,讓陰陽家知道東君眼下在嬴子弋的手下,他們會作何感想呢?」
趙高陰惻惻的一笑,握緊雙拳,指節嗶嗶作響,細聲說道
嬴子弋行宮。
連喝了一桶水,嬴子弋才感覺自己冒煙的嗓子眼好受了一些。
雖說這是照著演講稿讀,但是一口氣連講了兩個時辰,還真是有些受不了啊!這真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兩敗俱傷的大招啊!
嬴子弋躺在了自己的臥榻之上,小鶴,小狐,小蝶三個美少女正在一旁,倒茶,捶腿,捏背。
焱妃緩緩的走進了宮殿之中,向嬴子弋盈盈一拜。
「事情怎麼樣了?」
焱妃漫步進前,走近嬴子弋的身旁︰「端木蓉已經安然出城,與墨家弟子匯合。趙高府中的高手也都被我解決了。」
「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如此,你可願意加入的我麾下。」
嬴子弋端坐了起來,對著焱妃問道。
焱妃略一猶豫,將心中之問說了出來,「十四公子,可知道我是陰陽家的叛徒?」
「當然知道。」
「那又可知道陰陽家對我是勢在必得?」
「當然也知道。」
「讓我效力就意味著得罪了整個陰陽家,公子你真的決定了麼?」
嬴子弋一笑,對焱妃的話並不在意,「陰陽家的實力雖然強大,然而真的能夠為我大秦所用麼?」
焱妃一驚,她曾是陰陽家中的高層,地位還在月神之上,對于陰陽家最高的隱秘還是有著不少了解。焱妃一時並不知道嬴子弋話中之意指的是什麼,不過接下來,嬴子弋所說的話卻讓她大驚失色。
「值此風雲末日,陰陽家洞察先機,想要利用大秦開疆擴土之際,不斷的壯大自身。這樣的組織,真的能夠為我大秦所用嗎?」。
嬴子弋蔑然一笑,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如果傳到了外面究竟會掀起怎麼樣的軒然大波?
「道家也好,陰陽家也好,都已經算定,大秦一統天下後,亂世並不會結束。只是與道家超然世外不同,陰陽家卻是打算利用完大秦之後,就一走了之吧!」
絲毫不知道嬴子弋是一個開了外掛的怪胎,乍听此言,即使以焱妃的修為,也有些驚得站不住腳。
焱妃穩了穩心神,兀自鎮定,卻問了一句不該問的話︰「這件事情,秦王知道麼?」
嬴子弋冷笑︰「你以為以秦王的脾氣,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陰陽家的人還能夠繼續存在在這個世上麼?」
見焱妃出錯,嬴子弋心中一喜,終于那你給忽悠住了。
將嬴子弋的表情收攬在眼底,焱妃很快便清楚了嬴子弋是在詐她。焱妃不愧是當世有數的高手,除了在燕丹面前是個花痴之外,其它的無論是心智還是武功都是當世少有的人杰。她很快的冷靜下來,又回復成往日那個心機深沉,遠見卓識的焱妃。
「秦王嬴政乃是千古少有的君王,他很強大,強大到沒有弱點。即使是陰陽家,在其手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樣的一個人,真的有人能夠欺騙得了麼?」
「是人終究是有弱點,即使秦王也無法例外。」發現了焱妃的變化,嬴子弋暗道自己還是不成熟,與這些成了精的妖怪相比相差很遠,「這個弱點其實很簡單,而且陰陽家也早就找到了。」
「什麼?」
「長生不老!」
咸陽,秦王宮。
高達七層的祭台之上,圍繞著七七四十九個童男童女,冰肌玉骨,貌似天人。月神一人獨在台頂,以陰陽家的秘法在向天禱告。
祭祀的時間很長,已經持續了三天三夜,而今夜終于要有了結果。秦王嬴政持劍站在台下,默然等待著結果。
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秦王這麼著急,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秦王這麼上心,冒著午夜寒風,在這里等待著。
天際一道流光閃過,這場祭祀終于有了結果。
月神緩緩而下,來到嬴政面前,施了一禮。即使是三天三夜未曾進食,以她深厚的內力,此刻面色仍然嫣紅,肌膚晶瑩潤澤。
「有結果了麼?」
「上天已經做出了預示︰蓬萊,方丈,瀛州,海上有三座仙山。那里,有著王上想要的結果。」
嬴政略略思忖,說道︰「波濤萬里,仙山飄渺,該如何找到這三座仙山?」
「陰陽家有著一副從上古之時流傳下來的寶圖,上面記載著能夠找到仙山的方法。不過登天之難。」
見著月神的樣子,嬴政好奇的說道︰「什麼事情,居然能夠讓你這個樣子?說來听听。」
「蜃樓!」
「帝王對于死亡的恐懼,那是與生俱來,甚至比一般之人還要強烈許多。而陰陽家,正是利用這點,達到自己的目的。」
焱妃本以為她已經將嬴子弋擺到了一個十分之高的位置,——即使是全力以赴,也不一定能夠戰勝的對手。不過她現在發現,這個位置還是太低了。面對著嬴子弋,焱妃有著一股面對東皇太一時的無力之感。
當然,焱妃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著外掛這樣的存在。
「秦王是千古少有的帝王,權利不過是其手中玩物,不過是其漫長人生中的調劑品。他渴望的是功名大業,建立萬世基業,名傳千古。也因此,他對死亡的恐懼是一般君王的數十倍乃至數百倍。」
「陰陽家的人很聰明,越是強大的人,他的弱點也許越可笑。長生不老,一個神話之中的傳說,也許會葬送了一個偉大的國家。」
「既然公子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
焱妃已經忘記了嬴子弋要其效命的事情。隨著談話的推進,她的心中,一股特殊的情感躍躍勃發。那是一個身為絕代高手,要以自身高絕的修為長鳴世間,不甘落寞的沖動。
那是陰陽家無數天資過人之輩,費勁一生心力所要追尋的意義——突破天人合一的界限。這也是陰陽家的弟子,還有道家的那些道者存在于世的意義。
因為對于燕丹的愛,這份爭心被久埋心淵。
不過此刻,她心中的那份爭心卻因為嬴子弋而被勾了出來。
這個可惡的小子,輕描淡寫之間,仿佛已經預示了世間那些龐然大物的命運。(當然,除了主角,不是誰都能開掛的)
焱妃的心中躍動,像是一個久居深閨的少婦,不甘寂寞,迫切想要得到嬴子弋的答案。要知道,秦王的弱點也許可笑,但卻是誰也不能觸踫的龍之逆鱗。身為秦國的十四公子,你想要怎麼做呢?
焱妃迫切想要看到嬴子弋處于兩難之間的著急樣子,但卻得到了一個一生難忘的回答。
「關我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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