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雨農歌 第一百一十二話 輕羅小扇

作者 ︰ 破產兔

其實扇子最早起源在殷代時期,那時候則是用五光十色的野雞毛制成的扇子,稱之為「障扇」。

所以「扇」這個字里便是有個「羽」字的。當時的扇子並不是用來扇風取涼,而是作為帝王外出巡視

時遮陽擋風避沙之用。還有較為出名的有三國時諸葛亮輕搖鵝毛扇,妙計橫生,運籌帷幄。羽扇出風

緩軟,不入腠理。等到了東漢時期,那些個羽扇為絲、絹、綾羅之類織品,以便點綴繡畫。

而從西漢以後,扇子便開始用來取涼了。那時候就有了更新穎的發明,就是用素絹羅紗等做成的團扇。

有的還是一輪明月形的扇子稱之為「紈扇」或「團扇」,也叫「合歡扇」。當時扇子有長圓、葵花、

梅花、六角、匾圓之形;亦有木、竹、骨等材之柄;還有扇墜、流蘇、玉器之飾。扇面上&lt常繡以山水

花卉,款式爭奇斗艷,閨閣仕女手搖團扇,清風徐來,不但可以平添主人嫻雅文靜的儀態,又能體現

女性天真活潑的個性。

在扇子上題詩作畫第一次出現于三國。據唐代張彥遠的《歷代名畫記》載有曹孟德的主簿楊修與魏太祖

「畫扇誤點成蠅」的故事。《晉書•王羲之傳》有一則王羲之為老婦題扇的佳話。當時有位「老母」,

「持六角竹扇,求書于王羲之」,「羲之為書五字」,她售出時便由十二文漲至「百文」。今浙江紹興

蕺山南邊有「題扇橋」,相傳便是王羲之題扇處。北宋時,出現了攜帶極為方便的折扇。折扇,

亦叫「聚頭扇」、「撒扇」或稱「聚骨扇」。其扇骨有用牛角、玳瑁、象牙、翡翠、湘妃竹、檀香木

等珍貴材料制成;形式有琴式、如意頭、竹節式、蚱蜢眼等;扇骨分七、九、十二、十四、十六、

十八股之多。到了南宋,畫扇、賣扇、藏扇之風盛行,並出現了扇鋪和畫商。

至于到了明朝這個時候,文人墨客題扇畫扇更成為一種時尚了。特別是那些個名人清流們的畫扇題詩

的風氣,更是引得了天下學子或賈儒的追捧。但是扇子的做工要求精細,材料也是要金貴一些的才能

有了好銷路的,所以這城中唯一的一家雲扇閣的扇子要價那叫一個高啊,普通的百姓根本不可能買得

起的。那些女子們拿著的團扇,大多也都是自己制作的。

春雨就是想開一家這樣的鋪子,賣著各種的扇子,再加上些在後世時比較流行的手工藝絹緞制成的假花,

插瓶、裝飾房間都行。也可以做些女子頭上戴的絹花,珠花等。春雨見過這里店鋪的絹花,大體也都是

些桃花、海棠、玉蘭、木槿的,很是沒有創意。她可以把後世見過的各種形狀的花形畫下來,供人參考。

程大叔和文正既然有做扇子的手藝,再讓他們教了福利院的孩子們,閑來制作也是不錯的,吳先生則可以

在扇子上畫畫題詩,閑來也可以教孩子們。還有紅雲嬸兒和英子嬸兒也可以不用辛苦的去做粗使婆了,

她們兩人可以把那些做女子用的團扇上,繡了一些美麗的圖案來。這樣一來,春暉福利院的生計問題

解決了,她也可以小小的掙一些錢,來辦更多的事情……

春雨把心里所想的說與了兩人听,程大叔拍手稱贊,吳先生也是很欣賞春雨的遠見。

得到了他們的贊同,春雨當下又趕緊回去與爹娘商量了。她是行動派,只要想到了覺得好的便是要趁熱打鐵

一鼓作氣的把事情做好的。

果然家里是沒人反對的,而春桃也是表現出來很大的興趣的。春雨知道她二妹從小就喜愛這些物什兒,而且

手也巧,自己做的絹花、珠花的都不比外面賣的差多少的。所以春雨便讓春桃這幾日都跟著她,四下去

打听了行情和材料市場的物價等。

一個月後,春雨手下的其中一間靠著街邊的空鋪子開張了,正是她準備開的花扇鋪,店名就叫春暉花扇。

而里面也是因著大家的努力趕工,已經是琳瑯滿目的絹花、珠花、絡子,假花擺飾、各式的扇子了……

開業第一天生意還算不錯,因著店里面的東西除了個別金貴的外,其他的都是大眾消費,所以買的人便是

啥樣兒的都有的。所以偶爾上街了春雨還會看看,那些個女子們走過團扇輕輕扇過一陣香風,還能看到那

扇葉上的金色題名︰春花。即是春暉花扇的縮寫。這也是一種標志專利,為此春雨還拿出來二十兩銀子去

了衙門備了名籍的。這也就不怕以後有人接著他們的名字,仿制出一批來冒充他們這扇子的……

春雨還用了檀香木讓程大叔給做成了十二骨的折扇,扇骨上雕了鏤空花紋,還漆上灑金。又用了上好的藏

藍真絲綢緞做了扇面。上面是春雨自己繡了簡單的一支雙生白玉蘭。這是春雨準備給周旭安的,前些時候

他又是匆匆的回來了一趟,兩人還是約在了江邊見面。春雨見周旭安錦衣華服的,腰間卻是掛著她繡的那

個不太精致的荷包,倒是顯得不倫不類了。春雨嘴上笑著他心里卻是暖暖的,而周旭安見她帶來那支琉璃

簪,又用了他送的香粉也是歡喜的。

兩人在江邊停靠的船上相擁著不舍離分,周旭安這才告訴春雨他這一段忙著什麼。竟然是京畿地區發生

蝗災了,他頭上掛著京畿織造局的北堂主一職,更是忙著集資賑災的。這當今官家又是個愛民的,早在

宣德二年就派了官員下查各地區的貪墨官員,整的是一段的人心惶惶。現下竟然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蝗災,

當地官員竟然還貪墨了銀兩,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叫苦連天的。終于是傳到了官家的耳中,官家一怒下直接

讓錦衣衛嚴辦了幾個官員,還被滅了門。一時間讓那些認為只喜歡逗促織的官家很是和氣的朝中大臣嚇得

不輕,當下也都收斂了不少。他與安陽郡王朱瞻塙早年結為了好友,此番也是因著郡王被官家召回了京城,

幫忙處理事情,他才得閑回來一趟。

春雨听了這些倒是一愣,沒有想到周旭安一個商人即使是皇商,還挺有本事的,而且還與那郡王是好友。

最重要的是他這麼忙還能特意回來看她,這樣讓春雨既感動又欣喜的。

晚間春雨去給阿財送去了要給周旭安的扇子和信,便搖著團扇慢悠悠的回了家。她自從家里的春暉花扇開了

生意也算不錯,春雨也是隨了風雅天天拿著一支月色繡海棠的團扇。

一路上沒有啥人,街上也是靜悄悄的,不過春雨卻是不怕的。這里民風還可以,自從早年那好彩賭坊被端

窩了後,城中的潑皮無賴也是沒有啥了,再說還有青杏她家的盡職盡責的捕頭相公,那還能讓著城中亂了啊。

春雨一路走著,竟是到了東城西城交接出桐花巷子前的橋上看到了稀奇的東西。那叢橋下的小溪岸邊的草叢中,

不時的飛出一兩只螢火蟲,春雨有些驚奇的駐足觀看起來。天空灰暗剛起了朦朧的月色,安靜的拱橋下偶爾飛出

的流螢到了春雨的面前。她忍不住伸出手用扇子撲起了流螢,只是突然她又想到那「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的宮女來了,不過那宮女是用小扇撲打著流螢,似乎想驅趕包圍

著她的孤冷與索寞的。春雨卻笑著想自己總歸不是孤單寂寞的吧,再說她也不是被冷落的啊。

她只是一時興起而已,不過想念倒是有的,不知道那人現在正在干嘛呢?

她這邊想的人,此時也是坐在窗前,看著那天空中朦朧的月,又拿起手中的荷包輕輕的嗅了嗅,嘴角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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