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春雨這幾天仔仔細細地想了向著去京城的細節,便著手準備了起來。自己的衣裙褻服、鞋帽披風、首飾胭脂水粉等等之類的還需要用的東西都是要規劃好分類,到時候好到了那里整理起來方便。還有被褥床罩被單之類的也是需要備好的,畢竟京城物價那麼高,總不能到那里再買浪費錢吧。
而且春雨在準備的同時,春桃也是沒有閑著,整理起自己的東西。她還特意去了春暉花扇挑了幾把扇子和許多珠花,新的衣裙也是又做了兩身,還給她娘要了一些零用錢又去買了些飾品,她是只怕到了京城被人看出來自己是鄉下來的。
當然除了準備東西,春雨也是還要統籌下她的資金情況的。年前的時候秦叔過來把香糯坊的分紅給送來了,竟然都有五百兩這麼多了。還有春暉花扇的分成也有三百兩了,還有落雨町的房租和攤位費,郭大叔給她的車行的小分紅,集市上小吃店的淨落的銀子……這林林總總的加到了一起也是有了一千多兩銀子了。
當然這還是不算上落雨町的快餐店的盈利了,因為那快餐店是春雨給她爹娘的,雖然他們是一家人,但是她還是想著讓她爹娘又自己的事情做,她爹娘現在也是全身心的投入那個小店里的,整個人都比以前種地時候氣色和身體好多了。而且春雨也是知道她爹娘的脾性的,如果讓他倆都不操心就靠著閨女掙錢給他們花,心里肯定也是難受和愧疚的,所以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至于這看似很多的一千兩銀子到了京城能干啥,春雨卻是不知道的,但是她肯定京城的房價物價成倍的翻漲的。不過她暫時也沒有準備在京城買房子的,便是開店和住所,直到了那里托了牙行里的牙人去尋了合適的地方租下即可。
她先是連著一段時間都去了香糯坊,又絞盡腦汁給了秦叔幾個點心方子,這才放心的去忙別的了。她的別的事情就是去落雨町那里的春暉福利院,給孩子們又定制了兩套校服,一套春夏季的薄衫,一套秋冬季的厚衣。現在春暉福利院又加入了幾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而且因著這里的學堂束脩第,還中午管飯,所以周邊的有些人家也都把孩子送來這里讀書。當時學堂的學生坐滿了,春雨還把福利院的後院那里的雜貨間又讓改建了一番,又設了一間學堂出來,並且因著吳先生教不過來,便又請了一個先生過來。
而且春雨也是又給了程大叔和紅雲大嬸兒一些錢,程大叔忙推辭不要只說那春暉花扇的收入都足夠了。春雨卻是笑著說這是她的心意,夫妻倆耐不過春雨的說法,只能收了。
她為此還特地給張虎子和張棗兒兄妹放了半個月的假期,讓他們回到老家里好好的孝敬他們女乃女乃幾天,畢竟這一去京城怕是不知道半年能回來一次不能。而且還是讓她爹李大軍送他們回去,只等著半個月後再去接他們,並且還給他們多發了一個月的例錢。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卻是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了,轉眼間就到了九月底了。春雨再不舍得,也是要出發了的。
只等著十月初三這天,家里的親人都是來送春雨了,春雨還各給了她小堂弟小饅頭,還有小表妹小婉茹一個瓔珞玉環,小饅頭的是藍色的小婉茹的也是粉色的。而且這還是她在二妹春桃的指導下,親自打的瓔珞流蘇呢。當然春雨也沒有厚此薄非的,也是送了王路和王雨兄妹各自一個玉白菜掛墜,那穿著玉白菜的帶絡子的紅繩兒也是春雨自己編的。
春雨這雖然不是去定居卻也算是挪窩了,便大箱小箱的東西可是不少。反觀張虎子和張棗兒兄妹的東西卻是各自放了一個小的箱子而已,這讓春雨很是害臊的慌。不過還好有春桃作伴,只見春桃的行李箱子也不比她的少。只是她們姐妹倆這東西確實是不少的了。
等著大家幫著將那大箱小箱的東西用車拉了,送到了埠頭的渡口時,春雨他們雇來的船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本來周旭安已經來信說是派船過來接春雨的,春雨趕忙回信讓他放心,還再三強調她會自己雇船的,而且春雨也直接提到了阿財,就知道他肯定會讓阿財跟著,于是便也提出拒絕了。周旭安這才郁悶的同意了,便開始數著日子等春雨早點來了京城。而且這租艘船坐到京城,還拉著這麼多的行李箱子,人家船夫也不過是要五兩銀子,倒也不算太奢侈了。而且這跟給後世火車票比著,還是有些貴了的。
其實這里的人去京城都是坐的專門拉人的船,一個人也不過才五百文。只是人多擁擠還不安全,而且行李太多還要加一兩的,算起來還是這樣比較好的。
等大家伙兒七手八腳的把東西放進這船艙里的貨間後,春雨他們這才一一給大家告了別。
春燕在之前她大姐說不帶著她去,而是帶了二姐和棗兒去時,就已經很不高興了卻是乖巧的沒有鬧,只是這臨了她大姐他們要走了,這才小聲的抽泣了起來。
而她娘楊月梅本來就很是傷感和不舍了,結果被春燕這樣子整得更加難過了,只抱著春雨泣不成聲了。
「好了,俺家大妮和二妮這去了京城就是好的,是喜事哭個啥勁兒啊!」這是李大軍開口說道,听著話是不打緊的,只是他的表情卻也是滿臉的不舍與難過的。他本來是想著送了春雨他們去京城的,只是春雨不願意讓他折騰,又說了到了京城有人接應幫忙運行李。他雖然還是不放心,奈何他閨女態度堅持也不得不妥協了。
不止這樣,來送人的春雨她二姑和小姑也都是眼圈紅紅的,還都安慰著春雨她娘楊月梅來著。直把春雨也害得鼻子一酸,傷感的差點掉淚了。
且說春雨好容易給大家都話別了,這才和張虎子他們一起上了船。然後船家這便開了船,朝著京城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