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和人們解釋說今日暫且不出售商品,如果相中啥了可以記著等明日過來看看,到時候再買也是一樣的。
正當這時候,卻是听到了門外一陣喧嘩聲。
春雨他們忙出去一看,卻是看到了有三個長相凶惡的人正站在她家店鋪門前。為首的一人臉上有個刀疤,手里還拿著一根狼牙棒。其他兩個人也看起來不是好惹的,這些人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百姓。
春雨的第一想法便是,這些人不會是傳說中過來收保護費的吧。
不過她在看向春桃她們時,倒也送了口氣,兩人沒事就好,還以為已經是起了沖突的。
「大姐,他們剛剛吃了咱們的點心還要多拿些,我不同意他們便罵罵咧咧說話很難听。」春桃見她大姐和虎子哥,林子哥幾人都出來了,便覺得有了底氣,忙告狀說道。
「……」春雨。沒有說話,而是安撫的拍了一拍春桃的背,便笑著走上了前。
那為首的刀疤臉本來還是一臉的惡相,在見了走過來的春雨時,眼楮一眯也咧著嘴笑了。
「想必姑娘你是這鋪子的老板了?」刀疤臉問。
「正是小女,不知這位大爺有何事?想必不是為了我們這小小的點心吧。」春雨笑著說,就像她面對的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姑娘一看就是個明白人,那本大爺就明說了吧,這里的街鋪都是需要我們保護的,那保護費自然是少不了的。」刀疤臉听了春雨對他的稱呼已是很高興,又見這姑娘也是個上道的,便笑著說。
「那不知各位是隸屬哪個京城幫會,我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便交了保護費吧。要是我這前腳剛交了你們,後腳又有別的大爺來收保護費,那可怎麼辦?」春雨也是笑著說,心下卻是在想這些人既然敢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的收保護費,定然是有背後勢力的。不過也需要問個清楚啊,不然三天兩頭的有人來要,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哈哈,這小娘皮心思倒是不少,爺們說出來你是知道不成?」那刀疤臉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壯漢便開口了說話了。刀疤臉听了這話也是沒有開口阻止,顯然是默許的。
「小女子自然是不知,但至少你們說了出來我們才能有所依仗不是嗎?」。春雨心下罵了這人說話難听,面上卻是不能表露出來,依舊沒有露怯笑著說道。
這時周邊圍著的人們早已經後退了不少,連鋪子里面的人們也都是出來了。不過他們也都是沒有離開,而是躲在遠處看著的,就是好奇想看看這家店鋪最後怎麼解決了。
「那好,小娘皮听好了,爺我們是京城第一大幫京淮會的白虎堂的,這位就是我們白虎堂的東門的羅門主。」還是剛剛的那個壯漢開口說到。
他這左一個小娘皮,右一個小娘皮,真是讓春雨不爽。
「原來是羅門主,久仰久仰。」春雨笑著說,還不忘了男人們見面時的那樣拱拱手。
「呦,這小娘皮還還真知道啊。」另外一個人也說到。
「是啊,小娘皮還懂得不少。」之前開口說話的這個壯漢也說。
「羅門主,你們這幫會的弟兄們都是這樣對待百姓的嗎?對這我一個小姑娘家的,一口一個小娘皮的不覺得很過分嗎?」。
春雨終于是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我這店鋪新開,以後也還要依仗貴幫。貴幫是大幫會,怎地手下的人也跟那地痞無賴
似得嗎?」。
「小娘皮說誰地痞無賴呢?」那壯漢一听惱火了,操著手里的狼牙棒就要上前。
春桃和棗兒很是還怕的躲在了春雨的身後,而郭林和張虎子卻是走到了春雨的身前。
「京淮會確實是京城第一大幫,主管著京城私營漕運的所有碼頭。共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所分堂,每堂會分別有
東西南北中五門,每一門五到十人不等。除了漕運外,也還分管這京畿地區除了京城外的所有地皮。只是這幾年後起幫會
太多,倒也無暇顧及地皮保護,只是偶爾會出來收取各區和舊城的商鋪保護費。听說這京淮會幫內紀律嚴明,對手下的規定和要求也是很嚴的。相信幫規里也有禁止幫眾辱罵百姓吧……」郭林冷冷清清的說出了這一番話,卻是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春雨沒有想到林子哥一介書生竟然是知道這些,而且看他說話這架勢倒也是挺有氣度的,當下對郭林又有了些改觀。而張虎子也是有些崇拜的看著郭林,心下想著春雨以後讓去給郭林送吃食,還是他去吧,順道和人家多請教請教去多知道些有好處的。
郭林看了他們的表情也知道他們心底定是疑惑不已,當下有些汗顏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其實他也是听了同住的同窗說的,那同窗是個異類,經常喜歡去听那街頭販夫卒子聊京城八卦,故而知道的也多回來也好給郭林分享這些。郭林這才做足了氣勢對這些地痞說了這話,想看看能不能震懾住他們。
「小子,知道的挺詳細的啊,混那一道兒上的啊?」只是郭林這一番話卻是引起了那羅門主的興趣,他制止身後的手下再說話,而是笑著問郭林到。
「在下直隸府陌山郡人士,宣德六年考得舉人,如今上京準備會試。」郭林依舊是那副表情,只是他卻是一副昂首挺胸,很是高傲的樣子看著那刀疤臉羅門主。他就是要說得清楚,不然這些人還以為他是胡說的。
羅門主一听卻是一愣,眼前這書生模樣的小子,竟然還是個舉人出身。這馬上在考了會試,要是成功了可最差也是個進士的……這可是不能得罪了啊,雖然他們幫會並不怕這一個舉人,但是卻不能太得罪了,不然上面會怪罪他的。想到這里,羅門主又是一笑說︰「失敬失敬。」
然後又裝模作樣的訓了他身後的兩個手下一番這才又對著春雨說︰「不過,失敬歸失敬,這保護費還是要收的。」
「那是自然,不知羅門主要收多少。」春雨也不想著人家會給面子不要保護費了,這收了也行,至少可以隔斷其他的小幫小會的打擾。
「不多不多,每月五兩。」羅門主見春雨還挺好說話,便開口說道。
「羅門主,我這初來乍到的,店還沒開張你就這麼看得起我?」春雨笑著說,心里卻是罵著狠心鬼。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五兩銀子還每個月,他真以為她是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