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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底的時候,那連著大半月風和日麗的天氣突然是消失了,天氣轉陰接下來便是小雨綿綿,還帶著些絲絲的寒意,讓整個京城都是朦朦朧朧的。
只是在在個時候那些桃花、杏花、梨花的都是落下了花瓣,樹枝上也是隱隱露出了女敕黃淺綠的芽子,許多樹木也是冒出了新芽尖兒,其他的一些早春的花兒也都含苞待放的,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萬物復蘇的景象。
放榜的日子就是在這綿綿的春雨中定了下來,那榜單也是呼之欲出了,靠著考試院附近的客棧如今又是住滿了人,都是在此等待消息,想早些知道結果來。
在這萬物復蘇的時節里,在蒙蒙如煙的細雨中,這雖然帶著些微寒但還是氣溫適宜的天氣下,卻又多了無數的人為之不安、心高高的被掉了起來。郭林自然也是免不了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個,不過他卻是沒有去那考試院門前等消息,畢竟真正的放榜之日還沒有確定下來的。只是他站在客棧他住的房間窗前,看著外面人潮擁擠的街道,心里也是有些激動的。
在到了三月二十九的這日,到了辰時五刻的時候,一名考官在幾個差役的陪同下,大著油紙傘走過那落著許多被雨水拍濕沾在地上的青石板小路。從考試院走到了外面的石亭里,張貼出來紅榜。
而這附近那些提前過來等候多時的考生,有眼尖的先是看到了紅榜。頓時便像是炸開了鍋一般熱鬧起來,無數的人流不斷的朝著石亭這邊涌了過來。十年的寒窗苦讀不就是為了這一刻,而成敗則就在這一張紅紙上,所以這里瞬間便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過片刻之後,卻是有發瘋一樣狂笑不止,有人則是掩面而泣失魂落魄,更有人蒼涼的一嘆竟是暈了過去……
郭林清晨洗漱了之後。也是有些急躁了,已經在此等了三日著實有些急了。他正想下去吃頓早飯,卻是听到客棧外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竟是如那春日里的響雷貫徹一般,客棧里頓時人聲鼎沸。
且說這日發榜竟是全城皆知,春雨他們便是也知道了,她也讓張虎子和文正和羅山帶著兩個車行的車夫們。一起過去找郭林了。不是她小題大做。她可是听說這里最奇葩額事情就是榜下捉婿了。在放榜之日一般的年輕士子一旦高中,便有一些富足之家的早早就埋伏在此處的下人,變都會一擁而上,也不管此人是胖是瘦是否家里已有妻子,先把人綁走了再說。
一般這樣的人家都是有待字閨中的小姐,這樣的人家也都是有的是銀子,可是他們並不一定有權勢,所以這才來此處綁著中了榜以後就是官老爺的考生回去。到時候直接拜了堂入了洞房,任誰也是無法反悔的了。
春雨並不是不希望郭林有一段好姻緣。只是不想他就這樣盲目的就被人家綁了回去做女婿,所以做到防患于未然才好。
果然春雨的想法是對的,郭林好容易出來客棧,渠道考試院那里擠進了石亭,這才剛看到自己的名字,還來不及看自己是排在哪一名,就被一個人哭爹喊娘的擠了出去。這一出來再想進去卻是難了,郭林只好往人少的地方挪去,反正至少是知道自己中了榜,至于多少名隨後自然會知道。
他正想調整自己暗自激動的心態,卻是听到剛剛那個哭爹喊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天可憐見啊,爹……娘……孩兒、孩兒竟是中了……」
只是他這聲音還未落下,卻是突然不知從哪里躥出幾個青帽小廝來,一把駕住了他就往一邊拖走。
那人急忙大呼︰「你們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敢綁人,我可是中了榜的以後是要做官的,你們……」只是他話未說完卻是被人打斷了︰「哎呦我說姑爺,你不中榜,小的們還不綁你呢。」說話的是那綁人的一個小廝。
「胡說,誰是你的姑爺……」那人正想說話,卻是被那小廝拿塊布堵住了嘴,直接拉著走了。而這里卻沒人幫助這人,因為此時到處都是尋找獵物的各種打扮的小廝們,場面一時間很是混亂。
這一切郭林都是看在眼里了,起先很是不明白,後來仔細一想便是懂了,心里暗暗咂舌,小心的避開這些人準備去往他住的客棧了。只是在快要走到客棧時,卻听到一個聲音︰「快來,這里還有一個。」
郭林一看是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不遠處還有幾個相同打扮的,他趕緊調整了表情一副失落沮喪的樣子。只是那個小廝過來卻還是拉著他說到︰「這位公子可是中了?」
「沒有,要是中了就好了。」郭林趕忙說道。
「每中……哎,怎麼遇到的都是沒有中的,回去可怎麼向老爺交差啊。」那小廝听了郭林的話,這才郁悶的放開手說道。
「我說干脆把他帶回去吧,不然回去我們可都是要受罰的啊。反正就算每中也還是個舉人,這公子相貌極好,倒也勉強能交差了。」另外一個到來的小廝說道,之前的這個小廝便點點頭,又準備抓郭林的胳膊。
郭林見狀有些急了,正想逃月兌卻是看到不遠處跑過來的一群人,便是送了一口氣。那群人正是張虎子他們,他們過來後那群小廝見不是對手便只好走了,郭林這才送了一口氣。他向張虎子他們說起了他去看榜的結果,只說隨後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再來看看名次,便跟著張虎子他們一起去了客棧等待。
幾人在客棧等著,中間羅山還去看了幾次,直等到未時羅山才回來說人走的差不多了,他不識字看不出郭林的名次。于是張虎子便是和文正一起去看了。回來時卻是喜出望外,說郭林竟是進了二甲前三。也就是說郭林還是在參加殿試的前十名之內的。一甲不過三人,郭林雖然渴望卻還是明白不能過于高看自己的,不過即使是會試前三,也不代表最終的前三。他回去好好再復習幾日,等到殿試他定要好好考試,至少要得個探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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