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昨夜太累了,春雨竟是一覺睡到了巳時,睜開眼時已是日曬三竿了。
醒過來後,這邊采薇伺候她洗漱後,那邊采桑已是端了一碗紅棗燕窩粥過來,說是周旭安吩咐讓她補身體的。雖然兩個丫鬟像是平時一般的但笑不語,把春雨羞得臉紅到了耳根。
不過春雨知道周旭安已是離開了,因為昨日他已經給她說過了,說是要趕船,所以會起個大早而不會打擾到她,讓她不必擔憂很快就會來了。
而春雨這廂想去找周夢雅,卻是得知她去楚府了。原來楚君亦要護送張太後和孫皇後去護國寺參拜,可能這一去需要五六日的功夫,所以周夢雅前去與他見上一見,隨便送個行。
春雨這下閑來無事,在周府里無人可找,又無事可做的。而且那周老夫人和周劉氏因著周百達入獄的事情,已是去了法華寺暫住幾日潛心拜佛,希望能讓周府渡過此次劫難。所以春雨也不用去請安問好的,至于周夢娟依舊是不看好自己這個大嫂,所以她也不會去找她聊天。還有那魏琇嫻,春雨更是覺得與她相處不來。
這樣想來,周旭安不在家,周夢雅不在家,那麼自己真是在周府沒啥意思啊……
閑來無事,又不想出門去,于是春雨便是在後院的亭子里坐下,讓采薇去上了一壺茶一盤點心和一盤蜜餞,然後去周旭安的書房里挑了幾本書。舒舒服服的坐在那里,看起書來了。
直到三本書看完,春雨這才起身活動一體,正準備去書房再挑上幾本,卻是看到采薇和采桑共同過來了。只是兩人低聲在交談著什麼。
直到兩人走到了春雨的面前,春雨這才發現兩人的眼圈都是紅紅的,而采桑的臉上竟還是紅紅的一個印子。
「怎麼了?」春雨一驚,趕緊問道。
「夫人,采桑她……」采薇正想說話,卻是被采桑拉住了衣袖,然後采桑上前一步說道︰「是奴婢不小心沖撞了主子,所以被懲罰了,奴婢沒事的。」
春雨听了這話,眉頭緊皺了一下,然後不悅的說道︰「哪個主子?即使是犯錯了,你的主子是我,理應由我懲罰,哪里輪到別人了?」
「就是啊,奴婢也覺得采桑受了窩囊氣了,再說這事並不算采桑的錯。」采薇這時在一旁不滿的說道。
「采桑……」春雨對采桑說道︰「發生何事你細細說來。」
采桑听了春雨這樣說,頓時一股委屈上來,未語淚先落︰「少夫人,奴婢確實是受了委屈了。」說完便是細細道來了。
且說今早周旭安走時吩咐,說春雨這里要是需要什麼東西,直接去小庫房領就是了。于是她便是想去領一些主子們用的上好的凝神燻香給春雨用,想讓她安心睡個好覺。所以等著春雨起來洗漱過,喝了紅棗燕窩粥後,采薇休息伺候,她便是去了小庫房,想領了凝神香回來。
結果到了那里就發現那里的管事周發叔和五少夫人在匯報工作,她想著自己一個小丫鬟還是不要打擾了,于是就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結果兩刻鐘過去了,兩人還未說完,采桑又怕大少夫人身邊就采薇一個人,有個什麼事情伺候不開的。所以她便讓這里的小廝進去通報一下,她想領凝神香。誰知那小廝過去說了下,那管事的回復卻是讓采桑再等一會兒。
采桑無奈只好繼續等下去,而這時外面又來了三個人,竟是那風落院的長亭姑娘和她的兩個丫鬟葡兒和萄兒。直到了院門口,那長亭姑娘听了小廝說管事和五少夫人正在談事情,便是留下了自己的兩個小丫鬟在門口,自己卻是徑直走了進去。而且等她到了那里,采桑也沒見管事和五少夫人的不悅,反而是笑著對她說了什麼。
采桑見狀頓時不悅了,她雖然只是個小丫鬟,可是她主子可是大少夫人。沒理由叫她在外面等著,不讓她去挑凝神香,反而是叫一個樂姬進去,還對她有說有笑的,這也太不懂分辨輕重緩急了吧。
于是采桑便是也走了上前,對著周發叔說了自己的來意。
結果……
「繼續說下去啊?」春雨見采桑說著說著停下了,便是問道。
「奴婢,奴婢不敢說……」采桑猶豫著說。
「說吧,無論什麼我都不會怪罪你的。」春雨抿了口茶,說道。
「奴婢說是來替大少夫人那凝神香的,結果,結果那個長亭說道……」采桑說著,看了一眼春雨,然後繼續說︰「她說這府里只有一個五少夫人,何時又多了一個大少夫人,那周管事還笑了。至于五少夫人,她,她直接說是讓奴婢離開。奴婢想著被如此羞辱了一番,定是要替大少夫人你說幾句公道話,所以……」
「所以娘就說了他們幾句,然後那魏琇嫻便是說你不守規矩,對主子不敬,所以打了你是吧?」春雨問著,然後又想起一件事然後問道︰「是魏琇嫻直接打你的,還是她的丫鬟?」
「不是,是,是那個長亭姑娘,她說五少夫人沒有帶丫鬟在身邊,就讓她代勞了。」采桑說完眼淚已是止住了,只是雙眼腫的給個小核桃似得。
「是她……」春雨听了這話心中一驚然後一怒,面上卻是平靜的樣子,然後說道︰「采桑你先下去吧,去洗把臉給臉上上些藥膏消腫,然後這件事就此揭過吧。」
「少夫人……」兩個丫鬟听了話都是吃驚的看著春雨,不明白她為何受了委屈卻不去討回。
「周府現下正值多事之秋,我不想讓人覺得我火上澆油,亂上添亂。」春雨說著,然後卻是一笑說道︰「不過你們放心,你家主子我豈會是那種受人欺壓的嗎?只等著咱們大少爺回來了,我自會讓他撐腰的,到時候,由得他們後悔去吧。」
說完調皮的對著兩個丫鬟笑著擠眉弄眼一番,直把兩個丫鬟都得破涕而笑了︰「少夫人,你真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