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畫走了之後,葡兒卻是沒有再開口,而是靜悄悄的看著也是不說話,坐在那里的長亭。
看著她明明溫柔如水、淡雅蕙質的面容上,露著讓人有些發怵的笑意,頓時一陣發冷。葡兒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完全是因著那只死去的貓兒雪團子。
先不說之前雪團子被長亭姑娘虐待的事情,只說是這次雪團子無意中驚擾了長亭姑娘彈琴,為此還引來了一件好事,就是姑娘竟是有了身孕。
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畢竟那晚大少爺留宿風落院她是知道的,如今長亭姑娘幸運的一夜恩寵竟是有了,是必會被大少爺提作姨娘的,那麼她和萄兒做丫鬟的,可不是水漲船高,能成為大丫鬟了。
如此這般的好事,也算是因著雪團子開了個頭兒的,可是她卻是在大夫送了走後,又被流畫一通搶先進去了屋里。她正想進去卻是被抱著雪團子出來的萄兒給拉住,她這才發現雪團子竟是死了。
不等她問及原因,萄兒已是告訴她,就在她送了大夫剛走後,長亭姑娘就面帶微笑的把雪團子用枕頭給活活悶死了……
葡兒在听到面帶微笑的,把雪團子用枕頭悶死了時,已經是打了三個冷戰了。萄兒與她的感覺是一樣的,不過兩人害怕之余,還是老實的帶著雪團子的尸身,去了後院。
那里有棵長得粗實的梅子樹,雖然現在只有開始變黃掉落的枝葉沒有花,但是長亭姑娘似乎很喜歡來這里看。
于是兩人便帶了鐵揪,去了梅子樹那里。在梅子樹下挖了個坑,準備把雪團子放進去,卻是看到了一個方盒子。
兩人好奇拉出來,上面卻是帶著鎖的,想到這可能是長亭姑娘不要的。所以便悄悄拍了拍上面的土泥,收了起來,而是把雪團子的尸身放進去,然後便掩蓋了土,用腳踩了結實又在上面撒了些落葉,這才作罷。
兩人收拾好後,把那個方盒子帶回了丫鬟住的偏房,仔細的放好了準備隨後想辦法打開看看,里面是什麼東西。兩人都是希望里面有寶貝,最好是值錢的那種。
藏好東西後,萄兒去了小廚房給長亭熬藥,葡兒則是回到內室那里,看看流畫有沒有走。好在是她去的及時,不然那個流畫要是沖撞到了長亭姑娘的胎兒,那可真是不妙。
好在是有驚無險的,待到流畫走了,葡兒才這般觀察了長亭,想著她也算是個厲害的人物。
長亭卻是在流畫走後一直在發呆,也沒注意到葡兒在看她,更是沒有想到葡兒的心中已是千轉百轉了。
「姑娘,可是有事吩咐?」葡兒這時發現長亭在看她,于是趕忙問到。
「你不是與後門的護院相熟?」長亭問到。
「是,他和奴婢是一個莊子的,也算是熟悉。」葡兒說。
「你去給他一些錢,悄悄放你出府,去找春雨……」長亭說著,又在葡兒的耳邊交代了好半天,這才作罷。
「奴婢明白了,姑娘放心。」葡兒說完,便是告退了。
葡兒雖然是與那護院認識,卻還沒到很熟的地步,所以想偷偷出去,還是花去了一兩銀子,直把她給心疼的。本來就是想給他個幾百錢的,結果那人不樂意,直給了一兩才行得通了。好在長亭姑娘給的碎銀是有小二兩的,所以她還落下了一小塊。出去一來一回打個人力出租車,也不過幾十文,自己還是能落下不少的,算起來還是賺了……
葡兒之前就被長亭派出來,去過春雨家門口看過,所以倒也是熟門熟路的,沒過半柱香時間,便是到了春雨家門口。
到了那里敲了門,開門的人正是順娘。
「我是周府的丫鬟,來找春雨姑娘有事情。」葡兒說。
「我家大姑娘回來時交代了,周府來人一概不見,你請回吧。」順娘得了春雨的交代,態度冷淡淡的說完,便是準備關門,卻是被卻是叫住了。
「這位嬸子,此事關系重大,請務必讓我與春雨姑娘見一面。」葡兒說到。
「……」順娘看了半天,終于是說到︰「那你等會兒,我進去問一下。」說完便是關上了門。
不消一會兒,順娘又開門說到︰「我家大姑娘說有事給我說,讓我帶話回去便是。」
「那好吧,你就說我家長亭姑娘有了身孕,還望春雨姑娘再回到周府,不要因為這事情,與大少爺生氣。」葡兒說完,便是見順娘冷笑著,還不明白什麼意思,就被再次關上的大門,忽閃了一臉風。
「哼,看你听到了消息,還這麼神奇……」葡兒說完,又是去路邊攔下來一輛車,又回到了周府。可惜從後門進去時,那護院好不要臉的有伸手要銀子,葡兒只好忍痛給了最後的幾百文給他。
且說順娘听了葡兒的話後,簡直是氣的不輕,只為自家姑娘傷心不值,可是卻是沒辦法隱瞞的,只好一五一十的過去給春雨說了。
春雨本來回來了,仔細想了一天一夜,也算是抱著期望想開了一些。
或許周旭安就像是電視劇演的那樣,喝醉了把長亭當做她了,或者是那長亭使了下三濫的手段,對著周旭安下了藥什麼的……
總歸一點兒是,她是抱著這樣的幻想,繼續選擇相信周旭安的。畢竟男人總會犯了這方面的錯誤,她也不是那麼死板的人,認為這樣就是背叛到不可原諒,或者有精神潔癖覺得很髒什麼的。她其實最生氣的莫過于,周旭安在發生這種事後,對她隱瞞的同時還說那麼多的情話,這樣想來她才是有些恐慌的。
她害怕以後有個什麼事情,他都不告訴她……這樣一想,她又覺得自己不相信他,反正矛盾又痛苦的。
春雨從回來到現在,腦子里都是想著許多的事情,以至于混亂而模糊的,所以在順娘進來說了那番話後,春雨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姑娘……」順娘擔憂的看著春雨。
「順娘,我剛剛好像听到什麼了,卻又覺得沒有听到,我耳朵是不是出現問題了?」春雨忍不住笑著說,她真是夠了現在都開始出現幻听了。
「姑娘,你沒有听錯,我是听那周府的小丫鬟說,那個長亭有了身孕……」順娘嘆口氣說到。
「有了身孕,周旭安的嗎?哈哈……」春雨突然是大笑起來,就好像是听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
順娘正想開口,卻是看到春雨滿臉是淚,驀地收了到了嘴邊的話,嘆了口氣退出了房間,留春雨一個人在那里冷靜一番了……
「周旭安,這樣就算是命運作弄吧,我自欺欺人的抱著一絲幻想,想要裝作不在意,想要原諒你。可是……」春雨喃喃的說︰「一切都已經完了,我們之前已經有了這麼大的一個鴻溝,怕是再也跨不過去了。」
而是,她也不準備跨過去,因為即使身心疲憊的爬過去了,她也怕是遍體鱗傷,失望傷心了。所以,這一切算是破滅了,她突然有種無力感。
原來,一直以來的努力,都竟是這麼脆弱的,只需這麼小的一擊,便破碎成了泡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