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本來就是打算大清早出去一趟的,原因是听了阿蘭嫂說,冬季的陰雨段馬上就要來臨,過幾日如果是陰雨綿綿的日子,她怕是不想出門了的,所以準趁著今日一早街上的人還不算多的,出去轉轉買些東西回來。
這江南雖然有詩情畫意、溫柔美好的梅雨季,卻也有讓人不舒服的冬季陰雨天。這里不是北方,氣溫一低就開始下雪,而且連著幾場雪下完就妥了。這里的冬日的雨季一來,少不得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霪雨霏霏不肯停歇的。
春雨其實不討厭下雨,即使是陰雨綿綿的日子也不會覺得不好,只是來這里後發現這里果斷的潮濕。那些個街上還可以,或者用高高的基石打底的客棧樓房也是不錯的,就是像著後塘村之類的低矮房屋,即使隔著石板和竹排作底,但還是讓人覺得潮濕。
如果是之前也就算了,現在的春雨卻是越發的寶貴了,她這懷了寶寶的身體,可是比以前金貴太多了,可是馬虎不得的。所以她其實主要的目的,是想上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客棧。畢竟一個女人出門在外,獨自一人住客棧總歸是不好的。如果一時看不來合適的,再趁著下雨之前買些自己需要的東西也是好的啊。
卻是沒有想到,這邊還麼有出去,就看到郭林來找她了,正好可以結伴而行,有個人出個主意或者買個東西有人拿著也好啊。
春雨這邊想了一通之後,卻是發現郭林正目不轉楮的看著她,頓時覺得面上一熱,想著自己只顧著想事情了,竟是從柳家大門出發走了這麼遠,都一直沒有理會郭林,于是覺得不好意思了。兩人此時已是坐上了一個小舟,離開了後塘村,到了錦瀾小鎮上了。
走到了鎮中央時,听到熱鬧的人聲時,春雨這才想起來她身邊的郭林,這才面上一熱準備說話。
只是還沒有等她開口,郭林于是說話了︰「春雨,我過幾日便是要離開了。」
「啊?去哪里?哦,我忘了,你說過了是要去錢塘那里的。」春雨這才想起來,于是說道。
「你隨我一起去吧……」郭林說道,一副自言自語一般,聲音卻是足夠讓春雨听清楚的︰「自從知道你那事情之後,不知為何我心底竟是自責的,總覺得你即使發生什麼事情,都是離我好遠一般。有心想幫你,卻是連方向也找不到的,總覺得這種明明你在身邊,卻有又覺得我們離得甚遠的感覺,讓我很是懊惱。」
「林子哥……」春雨這回是徹底愣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郭林會在這時候,對她說這些。
只是她的話依舊沒有引起郭林的回應,他像是陷入回憶一般,自顧的說道︰「我明白你一直是當我作哥哥一般看待的,可是就是連哥哥的身份,我也沒有做到。那次你被人擄走又受傷的事情,我都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的,心中真是恨自己無用。本來想著你能有個人好好對你,你能得到幸福就是好的,可是……他負了你,他經舍得負你……」
「林子哥……請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不想再听到這種話題了。」春雨听到了最後一句話後,心中一痛,趕緊打斷他說道。
「隨我一起走吧春雨,讓我來照顧你。」郭林眼中帶著誠懇和期待,春雨在那個人的眼中也是見過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場景。
春雨其實早就明白郭林的心思,她再是愚鈍也是有所察覺的,只是她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畢竟有些事不說出來豈不是更好。反而現在她卻是不能輕易再開口說些什麼的,也只能嘆了口氣,半天了才說道︰「林子哥,我懷孕了……」
這算是變相的拒絕了,春雨不想多說那麼多,因為覺得林子哥是對她真心好的,她也不想拐彎抹角的說上那麼多的。干脆說出來,自己也輕松了,也讓他明白兩人的不可能了。
郭林听了春雨的話,許久沒有回答,半晌了也是嘆了一口氣說道︰「春雨,你是覺得我听了這話一定會失望的,會放棄的對嗎?」。
「我並沒有把你想得那麼膚淺,林子哥,我只是說明我的想法,除了孩子我暫時是不會對別的事情多加考慮的。」春雨笑著說道,只是笑容中卻是多了些苦澀。
「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人帶著孩子,要怎麼過生活。我知道你是個特別的,也知道你有能力能帶著孩子過上好生活。可是,難道你準備一直就在外面呆著,直到你有理由說明孩子的身世後,再回到家里去嗎?」。郭林沉著臉對春雨說道,他是有些生氣了,卻不是因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現在懷著別人的孩子,而是因為她即將讓自己陷入十分辛苦的境地中。這簡直是對她自己太不負責任了。
郭林說完那一番話,見春雨沒有回答,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想向你表明我的心跡,接受與否在于你,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沒有一絲同情在里面。我有的只是想與你共度一生的想法,不在乎你是否有了身孕。你接受了我,我就會把他當做我親生的孩子絕無二心……」
春雨沒有想到郭林即使是告白,也是說的給辯論什麼事情一般,如此簡單而枯燥,卻是讓人感到了真誠和真實……他真是個無趣的人不是嗎?可是春雨去還是感動不已,只是卻不代表她能接受。
「對不起林子哥,我不能接受……」春雨帶著歉意的說道。
「你不用急著回答,只要你肯給我個機會,讓我的努力能有機會打動你,而不是你倉促的拒絕,這樣對我不公平。」郭林說道,面上卻是一副要是她拒絕,他就會受傷一樣……
春雨輕輕抬起頭,看了郭林許久,終于是嘆了口氣,說道︰「你……好吧,我隨你去錢塘一趟,就當是游玩了……」
郭林听了心中激動不已,面上卻是一副淡定的微笑,他輕輕扯下嘴角,然後說道︰「要下雨了,我們趕緊進去吧。」說著,拉著春雨進了一家酒樓里去了。
只等著他們進了二樓,倚窗而坐後,便是看到了外面滴答起了不小的雨滴。春雨見狀不禁覺得他神了,一直在與她說那些深情的話,何時觀察出來天要下雨了,真是一心兩用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