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要我把你的妹妹帶來這里,你就能心甘情願地呆在我身邊了?」
今天這會已經不知第幾次被蒼軒炎燁的言論給驚到的羽菲,從擔心羽忻的思緒里掙月兌出來,張著口,顯得呆愣地看著蒼軒炎燁,似乎不敢相信他剛才所說的話,和自己的耳朵。
而對羽菲這樣明顯不相信自己的態度,蒼軒炎燁難得耐心地沒發火,而是鏗鏘有力地再次重申了一遍道。
「沒錯,就是你听到的那樣,只要你心甘情願地呆在我身邊,我就把你的妹妹帶到天龍大陸。」
而當她真正來到這里後,你所擔憂的那些,將不再存在,無論是在天龍大陸的哪個地方,蒼軒炎燁都有自信能護好被羽菲如此看重的羽忻。
不過,這是蒼軒炎燁還不知羽忻對他所在意的女人做了什麼事的情況下,如果蒼軒炎燁要是知道羽忻曾經想—無—錯—小說要致羽菲于死地的將她給推下懸崖過。
那麼就算羽菲是要恨蒼軒炎燁一輩子,且不斷逃離他的身邊,蒼軒炎燁都不會說出剛才那翻承諾了。
當再次听到蒼軒炎燁的承諾後,羽菲拿著火鳳琴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地問道。
「蒼軒炎燁,你說真的,你有辦法帶羽忻來這里?」
在現代,因為自身的能力,也為了保全羽忻,羽菲不得不進入蘇氏集團,白日里是蘇氏的最高領導者,夜里卻是蘇氏家族里對付吸血鬼的最為有利的「武器」。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夜夜如此,從無間斷,懼怕黑暗的羽菲,不得不每日都和內心的懼意戰斗著,且同時還要擔負起斬殺血族的重任。
而在每日凌晨歸家之後,羽菲都要將別墅里的燈全部打開,徹夜徹夜地亮著,那就好似有人在家里等候著她,為她留守著一盞燈般。
如此蒙騙自己八年的羽菲,在無數個聞著血腥的夜里,她都會覺得活著是一件累人的事,可為了守護胞妹,為了完成對母親的承諾,她卻不得不每天都逼迫著自己,永不停歇地當蘇氏家族的傀儡。
如今,就在剛才,蒼軒炎燁卻突然說出那麼一句能令她月兌離苦海,遠離過去那種生活,帶給羽忻安寧的生活,單單是想到這種畫面,羽菲都覺得心里異常寧靜。
如果羽忻真得來到了天龍大陸,那麼這里便不會再有血族,而她自然不必再運用火鳳去斬殺吸血鬼,也不會再染上血腥。
如此,羽忻是否便不會那麼懼怕她,她們之間,是否能再因到過去呢?
雖然羽菲的問話有質疑蒼軒炎燁的意思,但听出她語調里的顫抖的蒼軒炎燁,只是向前跨出了一大步,將羽菲的雙手及火鳳琴牢牢地給圈在自己巨大的受著傷的掌心里,無比認真地肯定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蒼軒炎燁既然能開口承諾,自然是有把握的,但相對的他也要羽菲的承諾,于是在給了羽菲安心的答案後,蒼軒炎燁又追加了一句問道。
「我既讓你如願,那你能做到嗎?」。
羽菲感受著從手背處傳來的熱度,看著蒼軒炎燁金眸里的認真,再想到還在現代不知受著什麼苦的羽忻,羽菲臉上泛起了微笑,點了點頭,開口回答道。
「我等著你實現承諾。」
蒼軒炎燁或許有很多令人不認同的地方,也有著冷酷無情的一面,但那一切都是由于過往的種種造成,而那些過往卻不是蒼軒炎燁自己的選擇,說得明白點,蒼軒炎燁也是身不由己,他也是受害之人。
現在這個男人,他只是要自己心甘情願地呆在他身邊,其它並無苛求之意,反正現在羽菲也沒想要去何地,那呆在蒼軒炎燁身邊又有何妨。
且更為重要的是,如果蒼軒炎燁真的將羽忻給帶來天龍大陸的話,那麼呆在蒼軒炎燁的身邊,以他江湖上炎王閣,及東楚二皇子的身份,確實是很好的保障。
羽菲可不會笨得以為自己「天龍之子」的身份,在沒有東楚國,及蒼軒炎燁的庇護下,還能悠哉悠哉地生活在這天龍大陸。
羽菲之所以想讓羽忻一同來這里,為的無非就是以後更為美好的,沒有紛爭及血腥的寧靜生活。
如果離開蒼軒炎燁的身邊換來的是永無止境的追殺和圍捕的話,那還不如回到現代,起碼那個時空羽菲她們還生活了二十幾年,不像這里如此陌生。
所以當蒼軒炎燁再次詢問羽菲的答案後,她也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
于是在這不短的時間里,蒼軒炎燁和羽菲終于第一次達成了雙方都認同的共識,為他們之後的旅程與相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羽菲在感受著蒼軒炎燁雙掌傳來的熱度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他手掌上黑焦皮膚的糟糕情況,于是羽菲一改之前冷淡的態度,反手抓過蒼軒炎燁的手掌,看了他一眼,對著遠方一直關注他們動向的雲亦塵高喊道。
「雲亦塵,蒼軒炎燁的雙掌受傷了,你那里有傷藥嗎?」。
因為擔心蒼軒炎燁和羽菲會因什麼事情而起口角,最終兩人會大打出手,所以雲亦塵就算是在給蔣如牧包扎傷口時,眼神都一直留意著他們之間的互動。
雲亦塵所能想到的最壞的情況就是蒼軒炎燁和羽菲因意見不和,當場就運用起冰寒劍和火鳳琴打起來,可沒想到等來等去,結果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羽菲竟然朝著他要起了傷藥,且還是為了蒼軒炎燁的傷勢,他們剛才到底說什麼了,居然友好到這種程度了?
還是炎燁半獸化之後又傷了腦子,記憶又混亂,所以就連舉動和性情都產生了些微的變化?
就在雲亦塵困惑于蒼軒炎燁和羽菲之間的友好互動之時,蔣如牧這個已經包扎好傷口,也是頻頻看蒼軒炎燁他們那邊的大老粗,很是不可思議地朝著雲亦塵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道。
「小雲子,我想炎燁的腦子這次可能真的是傷壞了!」
否則炎燁怎麼可能會和蘇姑娘相處地如此平和啊,這都多久了他們還沒打起來,真是太不神奇了。
對蒼軒炎燁和羽菲的相處,一直停留在意見不和,會大打出手的蔣如牧,深不知就在他們各種揣測的此時,前方遠處的兩人達成令雲亦塵跳腳,令蒼軒炎文震怒的共識。
而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的蔣如牧,則是用著受傷的右手搭在左手上,撫著自己的下巴,一臉悲喜不明地跟著雲亦塵,向著前方蒼軒炎燁他們的方向而去。
雖然傷了腦子的炎燁可能更為好相處和好說話,但這就不是他們東楚國的真正的二皇子,也不是他們皇上想要的找回的皇弟了,這樣的話,那麼他們究竟算是完成任務了沒有呢?
一听到羽菲的問話,就趕緊上前的雲亦塵,持著和蔣如牧同樣的疑問,快步來到羽菲和蒼軒炎燁的身邊。
「蘇姑娘,此藥效果甚好。」
當雲亦塵將手里的藥拿出來展示給羽菲看時,就見羽菲以眼神示意他將藥給她。
而後在雲亦塵略微緩慢,蒼軒炎燁金亮的雙瞳注視下,羽菲打開了藥瓶,用右食指抹了好多藥,左手先是抓著他的右掌,很是細心地完全不避嫌地為蒼軒炎燁上起了藥。
當雲亦塵看見羽菲此舉後,他便一言不發地退到旁邊,看著羽菲的動作和臉上的表情,想看出什麼端倪,看看羽菲究竟是出于自願還是迫于某些不情願地因素才會有此舉。
就這樣觀察了好一會,雲亦塵終于確定了,羽菲是心甘情願地在為蒼軒炎燁上藥,且她的眼神里還透露出不淺的關心,這和之前的態度相差實在是太多了。
可心底雖然疑惑,但雲亦塵卻是樂見這樣的結果的,畢竟現在能幫助到蒼軒炎燁的放眼天龍大陸里,便只有羽菲這麼一個人了。
所以如果羽菲還對蒼軒炎燁懷有惡意,並不願意相幫的話,那麼情況對他們東楚,和他們之後將實施的計劃將很是不利。
因此不管出于什麼原因和理由,讓蒼軒炎燁和羽菲之間的氣氛如此和睦,這都是雲亦塵所樂見其成的。
與雲亦塵相比,蔣如牧的耐心一直便是他們幾人中最差的,能在第一時間不插話問就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所以在過了一會,他終于再也憋不住地小聲問著羽菲道。
「蘇姑娘,他是不是傷了腦子啊?」
問這句話,蔣如牧真的是出自關心,絕無嘲諷蒼軒炎燁的意思,也幸好在這里的另外三人都知曉他的性子。
雲亦塵由始至終都是站在他這邊的,而羽菲反正蔣如牧也沒犯著她什麼事,且她也知道對方確實是在關心著蒼軒炎燁有沒有被之前的半獸化所影響。
這最後一個人——蒼軒炎燁的話,如果放在平常時候,就算他不會以武力處罰蔣如牧,但殺人的狠厲眼神卻一定是必不可少的,可沒想到過了好一會,蒼軒炎燁都沒發表任何的意見。
這都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