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悉悉——」
正彈奏著清心曲,讓白虎的躁意稍微減少了些的羽菲,在听到遠處傳來的聲響後,撫琴的手也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而這改變,對趴在巨石上抵擋躁意的白虎而言,可以算得上是很大的動作,以至于它對那些打擾了它的人,全起了殺意!
「吼吼吼——」
「鏘——」
因為白虎的起身,羽菲又在听到那些清脆的響聲後,突然想到這些驟然出現的人,可能是之前不知為何撤退的鎧甲敵人。
于是考慮到白虎的安全,羽菲彈奏的原本是為了令白虎清心寡欲的曲調,驟然一轉,變為了激昂的奪魂利刃,似有眼楮般地穿過密林中的層層阻攔,直射進鎧甲里的血肉里……
「蹼哧——蹼哧——」
羽菲因怕白虎熱血一上頭,就跟著那些鎧甲敵人而去,所以在用火鳳琴攻擊那些鎧甲護衛時,嘗試了第一次邊用風刃攻擊敵人,邊在空隙的時間,用琴音傳達出自己的意思,大致就是讓白虎不要輕舉妄動,在樹下等她。
中了春、藥,意識已經不太清楚,記憶估計又再度混亂的白虎,在听懂了羽菲琴音的意思後,不知為何真的壓下了心中熱血沸騰的殺意,縱身向著羽菲所在的大樹下走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羽菲的琴音,也或許是羽菲天生對動物有吸引力,也或許是因為現在的白虎還留有一點蒼軒炎燁的意識,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白虎來到了樹下,仰望著毛茸茸的腦袋,等著樹上的羽菲下來。
羽菲以著現在听覺的靈敏,發現距他們稍遠的鎧甲護衛們,估計是怕了她的武樂,因此暫時都沒了走動的聲音,應該是找了掩蔽物躲了起來。
而這正好也給了羽菲下樹枝的時間,畢竟她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馬,是否還有援兵,又是否還會繼續使毒,再加上白虎這個不確定因素,羽菲實在是不敢冒險呆在樹上繼續和那些鎧甲護衛們僵持著。
于是在鎧甲護衛們等了好一會,都沒再听到羽菲的武樂攻擊,進而小心翼翼地前進時,羽菲已經從樹枝上「爬」了下來,坐到了白虎的背上,一人一虎在月色下穿梭著離開了之前的戰場……
當羅亞帶著鎧甲護衛來到之前白虎所趴的巨石上後,才發現這里已經虎去人空了,早知如何剛才就算冒著被武樂擊殺的可能,也不能停下前進的步伐,給了蘇羽菲那個女人逃月兌的時間!
「該死!搜!」
羅亞的一聲令下,那些經過特別訓練的鎧甲護衛,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竹筒,將里面細小的黑色飛行物給放到了空中,並跟著它們的蹤跡,開始了搜索羽菲和白虎的行動。
事隔許久,當羽菲再次馱在白虎背上時,她竟然有發笑的沖動,如果白虎身上的毛發沒那麼發燙,沒發生中春、藥這件事,估計羽菲真的會笑出來。
風未鴦,還真是天真的可以,居然會著了敵方的道,也不知那鎧甲之人是何方人馬,還想到給白虎下春、藥這麼一茬的事,真虧他們想的出來!
在白虎馱著羽菲奔跑了好一會後,她在虎背上仍是能听到身後遠處傳來的擲地有聲的腳步聲,且方向更是無誤地朝著他們所前進的方向而來。
「炎燁,他們還在後面追,可能是你我的身上有什麼暗香之類的,前面有條河,我們渡河過去吧。」
這樣估計能減少些他們身上的氣味。
在听了羽菲的話後,馱著她的白虎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動了動耳朵,不過最後仍是選擇了羽菲的提議,向著只到它膝蓋的河面,渡河而去。
這原本該是照著羽菲的計劃而行,能安全甩掉身後那些鎧甲追兵的完美計劃,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吼——」
只有幾米寬的河面上,白虎原本只需要輕松跳躍幾下就能通過,可當白虎的前爪支撐在一塊凸出的石塊上後,低馱著身上坐在虎背上的羽菲,只覺得身子向右傾斜了下,而後便听到了白虎憤怒的吼叫聲,隨後她便沉入了原本以為並不深的河流里……
當羅亞一行追蹤的人趕到河岸邊時,剛才還發生突發事件的河面上,此時已經是一片風平浪靜,讓人發覺不出一點怪異的地方。
「羅大人,到這里便沒了他們的蹤跡!」
羅亞一臉陰沉地听著屬下的報告,一邊看著在河面上徘徊著,並不再向其它地方飛去的飛行物,知道事情又被搞砸了!
這蟲子是國師特意針對那新研制的粉末而培育出來的,如果連這蟲子都找不到白虎的行蹤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就更無能為力了。
一想到還在樹林的另一邊,期待著等候他帶回白虎的鄴赫柏,羅亞的心情就更加的萎靡不振了!
「撤!」
「是。」
那些穿著鎧甲的護衛們,一听羅亞的聲音,就知他的心情不好,而沒有順利完成任務的他們,估計回到北虎國後,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邊,在河邊搜索無果,又不能長時間呆下去,怕引起西武國注意的羅亞等人,才匆匆撤退離開。
那邊在竹青的帶領下,同樣急急趕來的雲亦塵等人,則是一臉心急地看著竹青,仿佛在問它,白虎和羽菲在哪里。
只可惜竹青無法言語,沒有辦法表述清楚。
明明在它離開之前,主人娘親和大魔頭都還在這里的,怎麼才一會的時間,就都不見了呢?
在之前白虎趴著的巨石上,別說竹青郁悶了,就連嘴里叼著各種藥草,急著趕回來的林鷹,在看到一蛇一雪熊,和雲亦塵幾人後,黑色的瞳孔里都出現了強烈的不滿。
它的主人被那個發、情的大魔頭帶去哪里了啊?!
而此時,被兩方人馬惦記,幾只煩得在地上轉圈的動物們記掛的主角——一人一虎,已經被那隱密沉在河底的暗流,給帶到了離他們好幾十里的下游。
幸好白虎不是普通的老虎,也幸好羽菲也不是普通的人類,因此一人一虎才能在河里憋氣那麼久,在河流不那麼湍急的時候,一人一虎通力合作,攀上了岸邊,才有了喘氣的時間。
只是在上了岸後,白虎的一陣虛弱的吼叫聲後,驚得羽菲差點又摔回了河里。
「吼吼吼——」
{菲兒,我難受——}
白虎說話了?!
這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提升了,而是因為蒼軒炎燁恢復了意識!
對于白虎有了蒼軒炎燁的意識,且能和自己溝通這兩件事,羽菲驚訝過後,自然是高興居多,而後就是關心起了蒼軒炎燁獸化後的現狀了。
「燁,你哪里難受?」
被河水給浸濕得讓白色毛發變得濕嗒嗒的白虎,金色的大虎眼里流露著羽菲看不明白的掙扎神色,而在羽菲關心詢問,和不斷的靠近下,它非常突兀地站了起來,並以著羽菲難以理解的方式,打算轉身離開……
「砰!」
只不過不知是之前白虎的前爪受了傷,失血過多以致它身體虛弱而倒下,還是因為羅亞當初給風未鴦的藥效終于發揮了它最為厲害的地方,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巨大的白虎,不支倒地了。
「燁!」
白虎的這一摔,令還模不清它之前那翻舉動是何意的羽菲驀然一驚,再也顧不上其它的就奔到了白虎的身邊,模上了它的虎頭,擔心地問道。
「你究竟怎麼了,不告訴我,讓我怎麼幫你啊,燁?」
講到最後,羽菲已經的語調里已經帶上了一些怒意,似乎對白虎不肯對她說實話感到不滿。
羽菲困惑地看著白虎用左爪子將自己的手拍開,而後再用另外一只爪子搭在自己的眼楮,腦袋上,似自暴自棄地低吼了一聲。
「吼——」
被白虎那麼孩子氣地一拍,而後在見到它更加幼稚的動作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羽菲,為了確定之前白虎究竟吼叫出了什麼,不由低下了頭,將耳朵湊到它的嘴邊,帶著討好之意地柔聲問道。
「燁,你剛才說了什麼?」
「吼——」
拿開兩只爪子,白虎很是氣憤地對著羽菲的耳朵就是一陣大吼,完全不管這之後會對羽菲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再之後就是立著前爪,後爪著地的蹲坐在羽菲面前。
白虎就這樣看著目瞪口呆的羽菲消化著剛才它所說的信息,同時也等著她的決定……
它,它,它難受是因為,想找……
羽菲浸泡過河水後,在夜里本來冰涼得沒有什麼血色的嬌俏臉孔,在听到白虎剛才透露出來的信息後,驟然變得嫣紅不已,仿佛是被涂抹上了最為艷麗的胭脂。
從來沒有經歷過情、事,也無人敢對羽菲如此直言的她,在听到白虎的直白之語後,臉色一瞬間變得通紅無比。
而後為了擺月兌這尷尬的局面,羽菲本來想轉移視線,不想再和白虎對視的,可沒想到她的目光居然無巧不成書地落在了一個最為不應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