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殺戮之氣,紅袍上都沾染著血腥之氣的蒼軒炎燁,冰寒劍一掃,便將周邊的十幾只還受著狼王控制的野狼給擊斃在地。
蒼軒炎燁先發現的不是那些習鷹的尸體,而是這個突兀的火勢,令在上方和狼王對戰的他分了心,以為下面發生了什麼危及羽菲安危的事情。
沒想到下來一看,令他放在心上的女子正安然無恙地站在護衛們的中間,而放火的風威倫則是將旁邊的死去野狼尸首,和幾個護衛也將它們投進火堆里。
「這是在做什麼?」
于是當蒼軒炎燁來到羽菲身邊後的第一句話,便是以上這句帶著疑惑的詢問了。
一直關切著風威倫焚燒舉動的羽菲,當看到蒼軒炎燁以自己預計還早的時間回來後,心里先是安了心,可細想之下又發現了怪異的地方。
「燁,你沒事!那頭狼王呢?」
以著蒼軒炎燁的性格,如果將那只狼王給斬殺了,一定會將它的首級給帶下山坡,除了因為他自身的原因外,另外一個則是給這些受控制的野狼們示警。
且如果那頭狼王真的死了的話,這些野狼群肯定也不會再如這樣井然有序,不畏生死地對他們進行攻擊了。
因而在見到蒼軒炎燁在听到自己這句提問後,臉色就陰晴不定的蒼軒炎燁後,羽菲便猜到了,那頭狼王未死!還讓它從蒼軒炎燁的手里給月兌逃了!
「哼,我讓那只蠢鳥和蠢蛇去找了!」
只要一想到那頭狼王是如何狡猾地避過了自己的攻擊,還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蒼軒炎燁戰的臉色就顯得猶為難看。
該死的野狼!
「林鷹和竹青?」
對狼王的逃月兌羽菲也不怎麼驚訝,畢竟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那只野狼應該有了不低于人類十歲的智商,如何進退該是早就知曉了,更何況狼這種動物生來就聰慧非常。
只是對于蒼軒炎燁能驅使林鷹和竹青幫他的話,讓它們兩只去跟蹤狼王的蹤跡,這令羽菲真的吃驚了。
先別說蒼軒炎燁本身就不待見林鷹和竹青這一大一小的兩只,這兩只平常對他的態度更是沒差打起來了,現在這仨只居然合作了?
「我告訴它們,那只野狼要加害于你。」
淡淡的,蒼軒炎燁一臉無事人的樣子,講出了令風威倫腳下踉蹌,羽菲瞠目結舌的話。
這是明擺著的欺騙林鷹和竹青這兩只,純粹在關鍵時候利用它們啊!
王爺,你什麼時候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了?——風威倫背過身,不讓蒼軒炎燁看見自己鄙視的眼神,繼續用長劍挑著野狼的尸體進火堆里。
燁,果然林鷹和竹青還是斗不過你。——羽菲垂首斂眉,將眼底的笑意和上揚的嘴角給掩藏了起來,一點也沒有身為寵物主人的自覺。
而此時正因為蒼軒炎燁的一句話,為了羽菲的安危在追蹤著狼王的林鷹和竹青,則是渾身不自在的抖了抖,一點也沒發覺自己已經被他們所喜愛的主人(娘親)給賣了……
從剛才的詫異中回過神,羽菲在思來想去後,方肯定地對著蒼軒炎燁道,「燁,這不是巧合。」
或許就連這幾天的天氣,和今日的雨勢都被對方給算進了這所謂的「巧合」里,如果不是雲亦塵之前和自己說了那些話,令自己帶著護衛過來幫忙,這里會變成什麼樣?蒼軒炎燁是否還會沉浸在過去那段血腥難忘的記憶里?
「炎二他們‘休息’太久了。」
對著羽菲的肯定之語,蒼軒炎燁只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之後令炎二等人在之後形如地獄似的生活。
要是炎二等人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就算是要把這里方圓百里的地給掀了,也一定會找出那頭該死的狼王啊!
拍拍手,在合著眾人將這些野狼群給堆進火堆之後,風威倫才向著蒼軒炎燁提議。
「王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別說這陰森森的氛圍了,風威倫真怕之後又出現什麼老虎王、蛇王之類的東西來,要真是那樣就憑他們現在這些人手根本就不夠看的。
他們王爺雖是能以一敵百,可對抗被控制,不要命的動物終究是自損的方式,更何況現在他們這些人里,沒有一人是沒受傷的,除了他們的王妃外。
對風威倫的提議,羽菲也甚為贊同地點點頭,對著仍是不悅的蒼軒炎燁道,「燁,走吧。」
收了冰寒劍,對著那些還在旁邊虎視眈眈,卻不敢靠近再進行攻擊的野狼群掃了幾眼,蒼軒炎燁才拉著羽菲的手,邊走邊似詢問的道,「那兩只?」
無論怎麼說林鷹和竹青都可以算是羽菲所飼養的,在平日里蒼軒炎燁雖不喜歡它們纏著羽菲的樣子,但不管怎麼說,還是以羽菲的意願為主,更何況剛才他確實也是利用了那兩個笨家伙幫忙。
「呵呵,就讓它們先跟著吧,憑那只狼王再厲害,總不可能會飛天吧,林鷹它們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誰擔心,嗯?」金眸一瞪,蒼軒炎燁前進的步伐停了下來,似乎只要羽菲回答的一個不令他滿意,就會對她進行什麼實質性的處罰般。
「呃,我擔心,走吧,燁。」
憋著笑,羽菲很識相的立即改口,轉而拉著蒼軒炎燁的手就向著前方雲亦塵和蔣如牧所在的地方而去。
事實上對于林鷹和竹青,羽菲是真的不擔心,竹青雖小,可它渾身的毒卻不容小覷,動物之間都是有本能的,知道什麼樣的家伙自己惹不起,就竹青那樣的毒性,估計沒幾個物種會去惹它。
至于林鷹,它的名氣在動物里也是盛傳已久的,在空中沒有任何天敵的它,如果地上有危險,只要飛上空中便好了,所以林鷹和竹青對上狼王,羽菲一點也不擔心。
當羽菲和蒼軒炎燁來到前方亮著燭火的屋子外圍時,就見著了在門口焦急等待著,卻被留守在這里保護雲亦塵的蔣如牧,一臉擔心地問著他們,可眼神卻是明顯地移向了在他們身後的另一人身上。
「王爺,你們終于回來了,沒事吧?」
「沒事,如牧,我們所有人都沒事。」
帶著笑,羽菲湛藍色的眼楮在風威倫和蔣如牧身上轉了轉,直到蒼軒炎燁快要不滿時,才收回了視線,不打擾這兩個進展不知如何的兩個人,進了屋子,向著精神不怎麼好,卻堅持著等著他們回來的雲亦塵身邊。
一進來,羽菲便直言不諱,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直說了從今晚這件事里發現的蛛絲馬跡。
「全是精心布下的局,這次去血醫谷,可能會比我們預估的要難走上許多,亦塵,你可得堅持下去。」
在他們所不知情的背後,有著一個幕後黑手,拖延著他們行進的時間,或許這並不是他們的最終目標,但對眼下蒼軒炎燁他們最為急切的事情,便是前去血醫谷。
事實上,對到了血醫谷之外的事,羽菲也不怎麼看好,既然這路上,這個幕後黑手都能策劃如此多的事,那在血醫谷難道就真的能萬事大吉了嗎?
在和雲亦塵描述完後山上的事情後,趁著還有些時間,除了蒼軒炎燁和羽菲、雲亦塵不用輪流守候外,其他的人都是輪流著休息,可閉上眼楮的羽菲,卻是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被蒼軒炎燁裹著毯子,強制地壓在懷里休息的羽菲,雖仍是不喜歡他身上的血腥味,可對眼下的處境,她也沒得挑,只能忍受著,可在久久無法閉目養神後,她才終于忍不住地對著明顯也未休息的蒼軒炎燁問道。
「燁,那個血醫谷谷主,真的沒問題嗎?」。
關于那個血醫谷,羽菲也只是從雲亦塵那里听說過,蒼軒炎燁不會主動和她提起這些江湖上令人煩心的事,而風威倫和蔣如牧都是東楚國朝堂上的人,他們自然沒有雲亦塵清楚江湖之事了。
于是在沒有其它可以打探消息的人外後,羽菲只得問道身邊這個明顯不想多說什麼的偉岸男人。
不知如何安慰人,也從來沒有安慰過人,更不會想要安慰人的蒼軒炎燁,右掌僵硬不自然地拍了拍羽菲的背脊,而後才一字一頓地給了她答案講道。
「那個老家伙,一直想收亦塵當徒弟。」
這一路上他們從未安靜地走過一段路,不是踫上殺手埋伏,就是防備誤食毒素,到如今又出現了非人的攻擊,或許是這所有的一切,令羽菲有了不安的感受,而明白其中種種的蒼軒炎燁,難得的給了羽菲答案。
「亦塵的醫術一直很好,多年前那個老家伙出谷遇見過亦塵一次。」
「亦塵應該不會喜歡那個地方。」
一個本應是江湖中人求怪病絕癥,醫人無數的地方,可卻全憑一個人的喜怒和當時的心情來決定救不救人,這並不是一個醫者該有的心態!
羽菲雖也不是什麼心軟爛好心的人,可面對這樣的醫者,她真的無法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