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馬背上急急翻身下來的蔣如牧,眼見他一身風塵僕僕,眼底都是紅血絲,羽菲心下一急。
不怪乎羽菲會如此想,畢竟在他們到血醫谷時,雲亦塵的情況就不怎麼好了,如果不是因為有蒼軒炎燁阻止著「紅啞」的擴散,這大陸上只怕早就沒有了雲亦塵這個人了。
「王妃,王爺,亦塵的情況屬下不知,只是在約定的時間未見到兩位,屬下很著急。」
事實上,由于蔣如牧的性急,他比約定的時間提早從血醫谷出發了,而在血醫谷的那幾日,蔣如牧從來沒有見過雲亦塵和風威倫一面,只能從在醫舍服侍的人那里隱約得知,雲亦塵還活著,而風威倫則是一直守在那里。
當羽菲得知這樣的情況,心里不由一松,情況沒有朝著更可怕的方面發展,這已經是很好的了。
「如牧,這是血醫老人所需要。的藥草,勞煩你再辛苦些帶回去了,我們就先行回東楚了,有任何消息,讓炎護衛傳回來便可。」
羽菲將放在繡袋里的藥草全部交給蔣如牧,對著他囑咐完,這才相見不到半個時辰的兩路人馬,就又將面對分開的情景。
蔣如牧帶著血絲的眼,在見到羽菲交給他的全部藥草後,整個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激動之情,就連話都說得不甚清楚了。
「多謝王妃和王爺,屬下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將完好的亦塵和威倫給帶回東楚,如果時間趕得上,我們會去青國找王爺和您的。」
「不用,讓亦塵和威倫先養精蓄銳,你們在東楚等我和燁回來便可,最後一個地方,還需要你們的幫助。」
微微一笑,最後蔣如牧在羽菲的目送,蒼軒炎燁的瞪視下,又跨上了馬背,如來時一樣,又急匆匆的向著血醫谷的方面而去。
「燁,不要讓每個接近我的人都那麼惶恐好麼,如牧他們都還是你的部下。」
就是啊,就是啊,這人的佔有欲,怎麼著也得有點限度吧。
在旁邊听著羽菲規勸蒼軒炎燁的火浴南,那個腦袋直點,看得火浴山莊的侍衛真怕自家二少爺會將脖子給點斷了。
「你是我的。」潛意思便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不得接近,他愛怎麼做,便怎麼做。
羽菲默然,無話可說了。而火浴南,則是撫額,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麼霸道,霸道得理所當然的人啊!
在經過和蔣如牧匯合,順利將藥草交到他手上這一事件後,蒼軒炎燁責令跟隨的炎護衛等人,放慢了回東楚國的速度。
雖然現在離去青國的時間,加上所需的行走的路程,已經不足一個月了,但蒼軒炎燁不想再繼續累著羽菲,自從東楚國起程去皇家陵墓的這月余的時間里,他們總是不停的奔波著,從未有稍作休息的時刻。
現在既然能有短暫的時間給羽菲稍作休息,蒼軒炎燁自然不會再那麼日夜不停的趕路。
對此火浴南自然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想他一介有武功、身強體壯的青年男子都受不了這種日夜兼程的旅途了,又更何況是沒有武功護體的羽菲呢。
在火浴南的眼里,這一路上辛苦,可羽菲卻沒有抱怨一句,這簡單就是白里出現月夜一樣的不可思議,難道天龍之子真的這麼有神力嗎?要不然換作普通的姑娘,早就哀聲載道,要停下來休息了。
其實,火浴南高估了羽菲,就算在現代時,她受過嚴格、苛刻的訓練,但那些高強度的訓練,都還在羽菲的承受範圍內,這幾日來的趕路,事實上早就超過了她身體所能負荷的極限,只是為了心中的信念,羽菲一直苦苦強撐著,咬牙不將身體的不適說出來。
再加上羽菲一直是由蒼軒炎燁抱著在馬背上,蒼軒炎燁雖然已經發覺羽菲身體上的僵硬,但在她的極力否定,說自己沒事,堅持繼續趕路之下,蒼軒炎燁也只得加緊步伐,盡快到達指定的匯合地點。
這會或許是因為達成了任務,也或許是羽菲終于達到了身體的極限,在心情放松下,蒼軒炎燁一進入某個城池,帶著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入某家奢華客棧休息,羽菲就連洗漱都未來得及,就在那間廂房里沉沉睡去,這一睡就是兩天兩夜。
如果不是蒼軒炎燁探過羽菲的鼻息,知道她只是勞累過度,昏睡了過去,他絕對不會這樣如無事人一樣,靜靜的守在羽菲身邊,兩天里一步也未出廂房一步。
而在這兩天兩夜里,火浴南除了最初的那一天也睡死在客棧里,沒有出來溜達過,在第二天他就開始尋找羽菲的身影了,只可惜炎二守在蒼軒炎燁他們的廂房門口外,別說火浴南想進去一探究竟了,就連只蒼蠅都別想進去。
只因在這個廂房門口外,總會有著三個以上的炎王閣的人把守著,令火浴南一點可趁之機都沒有,所以百無聊賴之下,火浴南只得在蒼軒炎燁包下的這個獨立院落里,坐在他房間外的院子石頭椅子上,無聊的支著下巴打著蒼蠅,數著樹葉落下的數量。
這都第三天了啊,他們兩個人究竟在里面做什麼呢?如果是做點年少不宜的事,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但如果不是的話,難道就純蓋棉被睡覺嗎?
支著下巴的火浴南,眼神一轉,又看向了如同門神一樣的褐衣護衛們立在廂房外的身影,無趣的打了一個哈欠,再這樣下去,火浴南是真的坐不下去了,事實上他是很想出去外面逛逛的,畢竟這是火浴南第一次來到東楚國。
可火浴南也知道,如果他一旦走開,而蒼軒炎燁和羽菲醒了過來,隨時都有離開的可能,他們兩個人都絕對不會特意等自己,或者去找自己回來的。
雖然在幾天之前,他們之間才訂下了聯盟的協議,但蒼軒炎燁那種性格的人,才不會將這種事情放在心上,而那個天龍之子,估計她也沒怎麼把自己放在心上,只要時間到了,大哥和父親能出現在東楚國,商討協議內容就行了。
哎,難道他火浴南,堂堂火浴山莊的二公子,就這麼沒有信服力嗎?
火浴南哀愁的趴在石桌上,在那里感嘆著自己的不被重視,完全沒想過為什麼別人會如此不重視他,還不是因為他自己一貫輕浮的態度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呀——」
「閣主。」
本來還無精打采趴在石桌上的火浴南,一听開門的聲音,耳朵就豎了起來,不過他人還是沒有爬起來,可是在听到炎二這悶葫蘆的聲音後,立即一跳三尺高,在原地蹦了起來,就打算向著蒼軒炎燁那里跑去,看看幾日未見的羽菲究竟怎麼樣了,這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還是……
「呃——」
只可惜,火浴南這不怕死的想法,最後被蒼軒炎燁金眸冷冷一掃,就扼殺在搖籃里了。
嘖嘖,幾天不見,那霸道男的肅殺之氣,一點也沒減少分毫,這冷氣都輻射到自己這邊了,明明他們兩個人離著還有十多米呢!而且冬天也沒到吧!
「準備一下,送進來。」
因為火浴南在那邊走神,因此當蒼軒炎燁轉身又進了屋,炎二離開後,火浴南只听到最後那麼一句話,不過就這麼一句話,也夠火浴南自己去想象的了。
據火浴山莊的侍衛稟報,蒼軒炎燁和羽菲進了那間屋子,除了食物外,什麼都未送進去過,現在見炎王閣的人抬著那麼多的熱水進去,估計是要洗漱了吧,那麼天龍之子,應該也醒了吧?
「姑娘,你醒了沒有啊?要是還活著,就吱一聲吧,這幾天在下可是很擔心你的安危,啊——」
「砰!」的一聲,火浴南剛才還坐著的熱乎石椅,在瞬間裂成數片,都快碎成末了,不用他想,這一定是廂房內蒼軒炎燁所為。
火浴南膽戰心驚的拍著自己的胸脯,暗自慶幸自己的反應快,否則下場就和那個碎石椅一樣了,只不過,要不要這樣啊,他只是好意關心一下天龍之子,那個霸道男,至于這樣惱羞成怒嘛,難道在這幾天里,他真的對天龍之子做了什麼禽獸之事?
此時滿腦子對蒼軒炎燁怨氣的火浴南,一點也沒有自我反省的意思,不管怎麼說,人家蒼軒炎燁和羽菲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夫妻關系,就算人家真在廂房里做了什麼親密之事,也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另一邊,在離著火浴南十幾米的廂房里,已經睡了兩天兩夜,精神奕奕的羽菲,見著蒼軒炎燁對屋外大喊的火浴南如此不待見,她只是皺了皺眉,並未發表任何的看法和意見,但她的一舉一動,卻是入了蒼軒炎燁的眼。
「怎麼,菲兒,你覺得我做得太過了?」
「不是,只是可惜燁的劍氣只擊碎了那張石椅,不過能讓那呱噪的聲音消失,也算是沒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