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雲音姐姐,她居然騙我們!和那個北虎王串通一氣!」
原來,竟是雲音——
自從喻少白那里听到雲音的背叛後,要說羽菲不心驚,不心痛那是假的,只是她原以為雲音只對自己出了手。
可未料,竟然還幫襯著鄴赫柏設計了小悅和歐梅!
當初在南雀國的那個真心幫著自己的長相討喜入眼乖巧的小姑娘,真的消失了……
直到現在,羽菲才認清現實。
「小羽,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這是鄴赫柏設下的陷阱,再呆下去,就糟了!」
對雲音害得自己落到鄴赫柏手里這件事,歐梅反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在見羽菲傷神之際,居然還故意又扯開話題,提醒著羽菲他們現在的處境。
羽菲靠在歐梅的身上,看著前面月復部正流著血,而身後血跡也變得更加濃愈的歐梅。
都是因為她,小悅和梅姐姐才會受傷!明明之前梅姐姐就告誡過自己,要注意雲音,要小心雲音,可她卻總沒當回事!才落到了現在的局面,不只讓自己身陷險境,還連累了小悅和梅姐姐……
羽菲的自責和內疚,歐梅怎麼會不明白,別看羽菲平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可她一旦接受、信任了別人,那麼在對方背叛後,傷得可比普通的更加的重。
且現在,還因為羽菲信任雲音這件事,連累了自己和小悅,她一定會加倍的自責的。
輕拍著羽菲無力的手背,歐梅忍著月復部的痛楚,強自鎮定地道︰「小羽,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沒有人想得到雲音會變成現在這樣!」
是啊,沒有人想得到,是想不到啊!
這次羽菲之所以將雲音給留在東楚國,一來是因為來青國危險,二來也是考慮到雲亦塵和雲音之間的關系。
羽菲不想在雲亦塵情況如此糟糕的情況下,再將雲音給卷進危險之中,他們兩個人不能都陷入險境。
可是羽菲的好意,卻遭到了雲音的背叛!
雲音在羽菲和蒼軒炎燁進入青國的第三日後,便也跟著鄴赫柏所派來的人一起到了青國。
而後在羽菲將小悅和歐梅留在青國時,雲音打著羽菲的名義,騙過了保護小悅和歐梅的炎王閣和東楚國的護衛,不用一兵一卒地就將這兩個被羽菲最為重視的人給擄到了來這座島嶼的船只上。
這人是東楚國自己的人給帶走的,就算事後東楚國想要找青國的麻煩,這也站不住理,說不過去,為此青王自然是有恃無恐了。
正當羽菲還暗自思索著關于雲音的事情時,卻發覺自己的身體在以著微小的幅度移動,眼神一正,羽菲才發現原來是歐梅和小悅兩個人正暗暗使著力,想將羽菲給移到陣法之外。
「梅姐姐,你們別這樣——」
一發現小悅和歐梅正不顧自己受傷的情況,而在努力幫著自己月兌離困境,羽菲虛軟的身體雖是使不上力,可手臂仍是輕拍了拍前面的小悅和身後的歐梅。
「小羽,再不出去,就真中了那個人的計了!」
歐梅不是想讓羽菲擔心,而是現在的處境,沒有辦法讓她和小悅先仔細處理自己的傷勢。
先別說沒有傷藥了,就算有也沒有那個時間,對于現在身體無法自由行動的羽菲來說,最為要緊的便是離開這個陣法,否則不知等會會出現什麼她們無法預測的狀況來。
想來羽菲也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于是在歐梅說完那麼一句話後,她便不再多說要讓歐梅和小悅先休息或者處理傷口的話了。
只有自己先安全,恢復了體力,才能有能力確保保護得了梅姐姐和小悅不受鄴赫柏那個心機深沉的男子傷害!
「咦?」
喻少白站在鄴赫柏的身邊,本來還愉悅看著羽菲的虛弱無力,可在見到歐梅和小悅的舉動後,不由蹙眉,透著陰柔之感的他,向著鄴赫柏提醒道︰「北虎王,雖然那兩個侍女受了傷,可要是讓蘇羽菲出了陣法,這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啊。」
留下就是為看好戲的喻少白,可不希望因為那兩個沒什麼武功的女子,就這樣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只是這個陣法一旦開啟,但凡是進入的人,都無法活著離開!這是一個以血為引的死陣,沒有人會想去送死的!
「放心,本王已做好萬全的準備。」
既然當初鄴赫柏敢當著歐梅和小悅的面提到自己的計劃,便不怕她們有機會,有那個能力能破壞得了。
只見鄴赫柏狹長的單鳳眼閃過一抹幽光,對著身邊的羅亞吩咐,「羅亞,去把那東西給帶上來。」
「是。」
一得到指令,羅亞便轉身帶著五六個人離開了這里,讓喻少白都覺得好奇,鄴赫柏剛才口中所提到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居然能讓羅亞帶著那麼多個精銳離開鄴赫柏的身邊?
鄴赫柏心情甚好地看著陣法里邊正緩緩移動身軀的三個人,向著心中的希望,趕緊努力吧,這樣的話,等國師準備的東西到來時,他才能看到她們眼中的絕望!
那將是最為美妙的眼神——
「皇上,是直接將它給放進去嗎?」。
不一會的時間,羅亞就將鄴赫柏口中所說的「那東西」給帶來了。只是喻少白在看到一身雪白的毛茸茸的這東西後,臉上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雪熊,還是西武國寒山之上,被嚴密保護著的雪熊!
怎麼就到了北虎國的手上了?且那幅死氣沉沉的黑得沒有一點眼白的眼楮是怎麼回事?
「放它進去。」
此時的鄴赫柏和羅亞都沒有去注意喻少白的驚訝,也不怕他知道眼前這只雪白得沒有一絲雜質的雪熊,就是從西武國那里得來的。
于是在鄴赫柏的一聲令下,那幾個將雪熊用鐵鏈綁著的侍衛才敢放開它,將它往陣法里面推去。
而與此同時,左腿因受了蒼軒炎燁的冰寒劍,不能久站的羅亞,則是拿出那個特別制定的短哨,在一邊的石椅坐了下來,慢慢將哨子給放到嘴邊。
「咚!咚!咚!」
短哨特別的聲音,與鏈接和地面接觸的尖銳之聲,再加上不知什麼物體踏上地面的沉重聲,令羽菲和歐梅三人皆回過了頭,看向了發聲處……
白熊?!
羽菲湛藍色的眸子里有著明顯的震驚,看向那個高大且熟悉的,卻沒有了思想的純黑色眼楮的毛茸茸身影。
為什麼當初在寒山之上,擋下那個暗黑力量攻擊,救了自己,明明死去的白熊,此時會出現在這里?!
當鄴赫柏發現羽菲眼中的震驚時,嘴角終于不可自抑地向上彎起,就連月兌口而出的聲音里,也帶上了明顯的愉悅之情。
「呵呵,看來蘇姑娘對這雪熊並不陌生啊。」
就眼前這一效果,果然值得自己冒險讓人去西武國將這雪熊的尸體給帶回來,國師還真是料事如神!
在羽菲那里屢屢吃虧,至今猶未受過這種打擊的鄴赫柏,在見到羽菲現在的樣子後,終于才覺得心理平衡了些。
憤怒,無盡的怒火在羽菲的胸中燃燒,湛藍色的眼楮漸漸變得深沉,已經完全轉變為金色的秀發,微微揚起。
羽菲不知從哪里獲得了力氣,居然在歐梅和小悅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怒不可遏地對上了鄴赫柏志得意滿的眼,厲聲質問著,「鄴赫柏,你對白熊做了什麼!」
這個明明就已死去,應該被蔣如潮他們給葬在西武國寒山之上的白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且一幅明顯被控制的樣子!
「以蘇姑娘的聰慧,還會看不出來嗎?本王給了這已死去的雪熊又一次的生命,這樣的久別重逢,難道蘇姑娘不高興嗎?」。
鄴赫柏對羽菲的震怒,仿佛很欣賞,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情緒和舉動,反倒又往前一步,在要踏入陣法前,終于停下了腳步,對著羽菲「好心」地說著。
這果真是高人啊!
喻少白那過于秀氣的相貌,在此時非常沒有形象的張著嘴,眼楮大睜著,為了鄴赫柏這明顯的挑釁。
他本以為自己是最為想看蘇羽菲失去冷靜的人,可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比他更甚的人,且鄴赫柏明顯比自己做得更加的好,效果是達到了,比之前他對羽菲說雲音背叛她時,效果還來得好!
「鄴赫柏,你,」
「吼吼吼——吼吼吼——」
羽菲憤怒于鄴赫柏對白熊的利用,可無奈她只往前踏出了一步,那個被羅亞的短哨控制著的雪熊,就擋在了羽菲的面前,對著她怒吼著,早沒了當日在寒山之上對羽菲的恭敬。
歐梅是不知道眼前這只體型明顯比白舞大上了許多的雪熊是怎麼回事,而羽菲口中的憤怒又是因何而來,但眼下她最為關心的還是羽菲的安危。
「小羽,趁著你恢復了體力,我們趕緊走!」
雖不知羽菲是因憤怒,還是因離了中間那個陣法,才使得她體力恢復了一些,但歐梅卻是著急想要帶她離開這里,畢竟就鄴赫柏的說法,這是特意為羽菲設下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