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娘之重裝卯月 第九章 我不做艦娘了

作者 ︰ 蓬萊山宅姬

連綿的暖風托著茵茵的綠草香吹拂著,所到之處,壓彎了鮮草無數。原本匍匐在花朵上的蝴蝶,也因為花兒的搖擺而升起,顫顫巍巍地抵抗著風的力量。撐起了迷離的雙眼,朦朧中,卯月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腦中猶如被灌入了鉛一般沉重,不過,這種感覺隨即就被拋在了腦後,因為遠處出現了熟悉的人影。

「卯月……」空曠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落入耳中,很明顯是對面的人影在呼喊。

久米島的……提督?看到人影的瞬間,卯月就認出了她的身份,在記憶里,那是一個溫暖的大姐姐。然而,就在卯月想要揮舞著手臂,大聲地給予那個人回應時,卻發現自己那沙啞的喉嚨怎麼也不能發出聲響。

「卯月!!!」又是一聲呼喊傳來,略微提高了聲調的語氣使得卯月從中听出了一絲絲的怒氣︰不快點回應的話!

「哈……啊……哦……」無論卯月如何努力,都只能從口中發出沙啞的咿咿呀呀聲。即便是最後吸足了氣,用盡全身的力量呼喊,也沒有能夠將心中所想傳達給對方。

突然,光線暗淡了下來,整個世界開始了崩塌,那些撫過臉頰卻不再溫暖的涼風使得卯月感到了陣陣涼意。

「卯月!!!!!」卯月眼中最後的場景,是全身化作了猶如魔物般恐怖的玉青,如饑似渴地朝著自己沖來,然後張開了血盆大口……

‘砰!’

「pion!」

腦袋枕著雙臂、側著臉趴在桌上的卯月被一聲巨響驚醒,對于睡夢中的她來說,這聲巨響猶如世界末日一般。還沒有來得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卯月,隨著視線從黑板到天花板的快速翻滾,在失重感的刺激下,從椅子上摔了下去,隨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卯月!上課睡覺是不可以的哦!」話音從頭頂上響起,明明是憤怒的語氣,卻能從中听出些許的疼愛。心髒快要跳出胸口的卯月,胡亂地抓緊著身前的人影,驚魂未定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上……課?」木桌、木椅、暖爐、黑板,坐在椅子上的如月、吹雪、神通、川內,還有,抱著自己的玉青……理清了思緒的卯月,內心逐漸變得平穩,回歸到了現實中。收回了胡亂抓在玉青身上的小手,捂在了胸前放松下來︰「上課啊。」

「疼!」腦門被輕輕彈了一下,雖然不重,卻還是觸動了卯月的痛覺。

「你以為呢!」上課中的玉青,看到了卯月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本來只想用卷起的書本敲敲桌面叫醒卯月,卻不想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好在玉青眼疾手快,在卯月坐在椅子上向後傾倒的瞬間,一個箭步沖過去抱住了她。

「對…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卯月,耷拉著腦袋,低頭認著錯。

‘叮鈴鈴鈴鈴鈴鈴……’吵鬧的打鈴聲響了起來,這意味著一節課程的結束。

玉青抬頭看了一眼掛在黑板右上方的圓鐘,的確是已經到了下課的時間,又轉向了埋著頭一副正在‘悔過’模樣的卯月,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忍。將卯月放回到了地面,右手模著卯月頭頂的長發︰「下不為例哦!還有,剛剛…對不起了,卯月。」

如此結果,讓同在這個教室的其她人放了心,卻也很不解。因為卯月並非是這個鎮守府的艦娘,再加上玉青明顯喜歡這個小家伙的樣子,肯定非常想讓卯月留在久米島,所以眾人並不覺得玉青會對卯月多麼嚴格,更不用說動怒。畢竟,一開始就這麼嚴厲的話,只會適得其反,很有可能嚇跑她。

「下面兩節是艦炮課,所有人休息過後,一起前往炮擊訓練場集合。」帶著不舍,玉青的手離開了卯月的發絲,起身向教室外走去。向左拉開了教室的移門,玉青踏出了教室,在教室門即將被拉上的那一刻,看著教室內仍舊蜷縮著身體的卯月,玉青面露愧疚。

她只是個孩子!我怎麼能這樣!走出了教學樓,玉青默默地倚在樓外的牆上,無力地坐了下去。曾幾何時,在吹雪、如月、川內和神通她們剛剛來到鎮守府的時候,無論什麼時候,玉青總是能夠以包容、溫和的姿態來對待她們。即便是熟悉後開始變得嚴厲,最多也就是面露不滿而後叮囑幾句,從未像今天這樣直接用書摔在桌子上。

明明應該更溫柔地對待她才對……

我究竟是怎麼了……

…………

久米島雖然是座島嶼,卻有著諸多幾乎可以稱之為‘內海’的天然淺水灣。淺水灣四周被堤壩一樣的天然岩土環繞,與大海隔絕,只需要稍稍加工,就能夠變成優良的訓練場地,甚至于炮擊、雷擊、航空作戰、聯合作戰等各種類型的場地都能夠一並修建起來。

此時,眾人所在的這個訓練場便是每個鎮守府都有的、最基礎的訓練場地,炮擊訓練場。

雖說只是艦炮課程,但是在場的所有艦娘,包括卯月都已經全副武裝起來。

「哦!!!」眾人看著卯月的艦裝,毫不吝嗇地發出了陣陣驚嘆。因為除了卯月裝備有魚雷和艦炮之外,其她人都只有一門艦炮作為武裝。這也使得眾人對著卯月兩腿上綁著的一對61cm三連裝魚雷頻頻側目,尤其是川內,更是羨慕嫉妒恨地咬著一塊不知從哪里找來的布條,死死盯著卯月的兩副魚雷。

饒是玉青自己,也是在剛剛為卯月換上艦裝時才想起了那一對魚雷而驚訝了半天。畢竟許多艦娘在剛剛出現時都只裝備有一門艦炮,只有少數強力艦娘可以裝備有兩件甚至兩件以上的裝備。當然,這並非絕對,只是從概率上來說是這樣。更何況卯月身為戰力並不突出的睦月型,除艦炮外還裝備有魚雷的情況實屬罕見。

「現在開始進行炮擊訓練。」將雜念驅逐出腦海,手持厚厚筆記本的玉青,站在訓練場邊緣凸起至灣內的浮台上,訴說著訓練計劃︰「首先是定點炮擊訓練。」

「川內,拜托你了!」

「交給我吧,提督!」朝著玉青伸出了一個大拇指,川內像往常一樣自信滿滿地接下來領隊任務,指揮著眾人開始了炮擊訓練,分別給如月、吹雪和神通分配了各自的目標。

「卯月。」川內來到卯月身邊,拉著她的手把她帶到了射擊區域,然後指向了遠處的在水面上浮動著的標靶︰「看到了嗎,那就是炮擊的目標。」

川內舉起手中的艦炮,閉上左眼,右眼透過艦炮上的瞄準器看向標靶中央,一邊瞄準一邊對著卯月解釋著︰「像這樣通過瞄準器瞄準靶心,然後拉動炮環。」

‘砰!’隨著川內手中的艦炮發出一陣轟鳴聲,一個金色的針形線條飛了出去,劃過了優美的弧形拋物線,落在了剛剛她所指著的標靶上,炸掉了一小塊邊角。

「就可以命中靶心,從而……」話說到一半,川內看著遠處的標靶愣了愣,然後用力地揉了揉眼楮,不信邪地再一次看向標靶︰「不可能!」

「我的炮擊不可能這麼丑陋!」

悲憤交加的驚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紛紛看向了川內這里,注意到了川內那殘念的炮擊成績之後,除了神通以外,吹雪和如月紛紛笑了起來。

「果然是夜戰笨蛋。」這是吹雪。

「嘛,嘛,川內有時候也會這樣呢。」這是如月。

「ゼ…イモ…(姐…姐姐…)」這是神通。

‘砰!’又是一聲炮擊的聲響,從聲音來源可以判斷出,這是來自于川內身邊的炮擊。

‘ !’與剛剛的那一發擦彈不同,這一發炮擊直直地落在了靶心,使得整個標靶被炸得一絲不剩。

「是……這樣的……吧?」

川內張了張嘴,像機器人一樣機械地轉過頭,看著一旁有些不安的卯月。隨後,輕輕偏過腦袋,兩行清淚在天空中飛舞起來。

「提督!我不做艦娘了!!!」

「嗚嗚嗚嗚嗚嗚…………」

「川內!」根本來不及阻止,在玉青眼中,川內就這麼消失在了訓練場上。

到底誰才是小孩子啊……

注︰恩,今天還有一章,不過這時候要推進進度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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