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啊,快救我……我在坑里面,小心……有坑。」我喊的喉嚨疼,可是還是很高興,終于不用和這里的尸體們一起過夜了。
「我看到你了。」听聲音好像是歐陽德元,太好了,他來找我了。我松了一口氣。
從上面垂下來一根布條,應該是他的腰帶,我試著扯了扯,還算牢固。我把腰帶一頭捆在腰上,然後緊緊用手抓住。「好了,快拉我上去吧。」
歐陽德元用力拉著我,他一邊拉一邊想︰回家以後一定要提醒肉包子,她再多吃點,我就有可能拉不動她了。
我一出來,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哇,終于出來了。歐陽德元一臉笑意地看著我,我知道自己身上一定都是泥土,狼狽不堪。
「謝謝你救了我,對了,我師傅和裴涵意沒事吧?」我看他的樣子好像沒有受傷,那就好。
歐陽德元幫我拍了拍後背的土。「放心吧,他們都沒事。」
今天的事情很奇怪,肉包子一走,大部分的殺手都朝她追去了,他跟在殺手們的後面,一路解決了不少,他們似乎不是沖他來的,是沖著肉包子而來。
難道又是三貝勒的人……看來一味的被動,只能挨打,他要找個機會出手了。
歐陽德元和我走了一段路之後,找到了剛才騎著的馬,我第一次和他一起騎馬,這感覺還滿溫馨的呢。
我坐在他懷里,他緊緊地摟著我,我借著月色四處看風景。
「肉包子,剛才一個人在深坑里會害怕嗎?」。歐陽德元輕輕地說著。我點點頭把剛才的事情都告訴他,他在听到洞里有很多武林人士的尸體時,表情也是一變。
「你說你拿了一條長鞭?」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這條長鞭,沒有人會為了沒有價值的東西去拼命。何況是那麼多武林高手……
我從衣袖里把盤好的鞭子拿出來遞給他看。他一只手抓著韁繩,一只手接過鞭子。
有武功就是不一樣,他在空中甩了一下,長鞭很威武地發出一聲巨響。「啪」的一聲非常清脆。
「不會吧……」他不可思議地將韁繩塞到我手里,雙手仔細地撫模著長鞭的手把部分。
果然在一塊蟒皮下面有一排細小的字︰青鸞御皇鞭。
真的是傳說中的那條鞭子!
我感覺到歐陽德元的身體在興奮地顫動著,不由得疑惑。「喂,你好歹也是京城首富,見了一條破鞭子,不用這麼開心吧?」
他敲了一下我的頭︰「別撿到寶還不知道了,這可不是什麼破鞭子,這可是三十年前引起一場武林浩劫的神鞭。」
我模了模頭,好疼啊,這是越來越狠了,下手也不知道輕一點兒。
「什麼神鞭嘛,明明看起來就很破舊好不好……」我委屈地癟癟嘴說。
他笑著模模我的頭說︰「三十年前有一個名叫左丘的男人,他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這條青鸞御皇鞭,自創了一套五岳五行鞭法,一時之間縱橫江湖,沒有敵手。」
「後來呢?」我打岔道。他想了一下說︰「可惜左丘是個色中餓鬼,他中了美人計,慘死在牡丹花下,這條青鸞鞭就在江湖之中你爭我奪,所有門派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就是想要得到這條神鞭,再現武林神話。」
我點點頭,原來坑里的那些人是為了爭搶這青鸞鞭而死的。看來好東西更多的時候還是個禍害,想著想著,我用復雜的眼神看著這鞭子,它不會給我帶來厄運吧?
「我不會武功,根本用不了這青鸞鞭,所以……還是送給你吧。」我大方地對歐陽德元說。
歐陽德元搖搖頭說︰「我的武功招式是不適合用鞭的,這鞭子太過陰柔也不適合我,我看還是給你用吧,不會武功沒關系,我可以叫姑姑教你。」
「紅蓮花?她不是在無名閣里嗎?」。我抬頭看著他。「呵呵姑姑她重出江湖了,她處理一下無名閣的事情就會來歐陽府。」姑姑這次是沖著他的殺父仇人而來,他們要一起找出躲避多年的包泰清,讓他血債血償。
當然這些他都有意無意地略過,不讓肉包子知道。知道的越多對她越危險。
一路走來,我已經累的快在馬背上睡著了。他心痛地扶住我的身體,讓我稍微輕松一些,可是我的**好痛啊,還有大腿上的肉肉都已經磨破了。
騎馬真是太辛苦了……我以後都不想騎馬了。
幸運的是,過了不久之後,我就看到了一間客棧。
太好了,終于有地方可以休息了。
歐陽德元把我扶下馬時,我都快走不了路了。他攙扶著我慢慢走進客棧。客棧的跑堂看到我們,立刻跑了過來。
「兩位客官里面請,請問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我揮揮手︰「住店,快開兩個上房。」伙計為難了,掌櫃搭話說︰「哎呀,客官真對不住了,小店只剩下一個空房間了。」
歐陽德元笑的很燦爛,他立刻說︰「沒事,我先扶我娘子上去了,等一會兒打盆熱水再送飯菜上來。」
「是,是。」看著我們走上樓,掌櫃朝跑堂使了一個眼色,跑堂會意地點點頭。
這兩個人一看就是肥羊,這麼晚了還撞到他的手里,不宰了他們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我來到房間後用送來的熱水簡單地梳洗了一下,然後包扎了一下大腿上的擦傷。我實在太累了,根本吃不下飯。
歐陽德元也沒有吃什麼,看我已經睜不開眼楮的樣子,就扶我去床上睡了。
他知道我今天實在沒有精力和他瞎扯了,所以也沒有和我耍賴,乖乖地趴在桌子上休息。
樓下的掌櫃和跑堂見樓上的人沒有動靜,暗自想著應該是飯菜里的蒙汗藥起作用了。
他們拿著刀悄悄地來到房門外……準備下手。
歐陽德元早就醒了,看來他們的運氣真的很不好,好不容易來到一家客棧,居然還是家黑店。
他用手捏起兩根筷子,朝著門外一甩,兩個人影應聲倒地。他連眼楮都沒眨,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