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她要恢復成人形了。」歐陽德元突然小聲說道。
我們立刻目不轉楮地看了過去。
只見她劇烈地扭動著蛇身,好像在擺月兌身上這層牢不可破的蛇皮似得。
慢慢地一只手撐破了蛇皮伸了出來,然後是一只腳,最後從一層又一層的蛇皮中走出來一個嬌美如花的女子。
要不是剛才就一直看著她從巨蛇變化而來,這時候的南宮天澤還有可能被她迷倒。
但是現在……他只想趕快逃命。
我把身子壓的更低了,唯恐她發現我。
原來她每次恢復成人形的過程都是一次蛻皮。
難怪她長得那麼快,而且需要吃那麼多食物呢。
歐陽德元握緊了手中的長劍,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迫不得已的時候,他會親自出手去對付這蛇怪。
*
裴涵意朝著歐陽德元的身邊挪動了幾下,他興奮地搓著雙手,好像等不及想上去砍蛇怪幾刀了。
我則捏了捏手心的青鸞鞭,我這鞭子也是蟒皮的,估計打她是不會有什麼用了,到時候如果真要動手也只能靠著我袖子里帶著的一些驅蛇的藥粉了。
南宮天澤看著這女人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她身上的腥氣似乎已經噴到了他的臉上。
他強忍著惡心笑道︰「呵呵,你長得好快呀,我都要認不出你來了。呵呵,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我就是把你養大的南宮天澤啊。」
那蛇女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花言巧語。因為現在她本能的已經超過了一切。
她伸手撫模著南宮的手臂,然後是肩膀和小月復,那種癢癢的感覺,讓南宮覺得難受無比。
他一直在朝草叢里的我們擠眉弄眼,那意思差不多是一直在喊救命。
可我們一動不動地蹲著,我們在等一個好的時機。
胤銳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前方,生怕漏掉一個細節。
「弓箭手準備,听我號令。」他舉起一只手說道。
「等一下,這樣也會射到南宮天澤的,我們不能真的犧牲掉他呀。」我趕緊攔阻道。
裴涵意在一邊說道︰「放心吧。射箭之前我一定先用輕功把他帶出去。」
他們這樣一說。我就安心多了。
「有話好好說,不要模我的身體啊,我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南宮天澤一臉苦笑地說著。
那蛇女鋒利的指甲一抓那繩子,南宮天澤身上的粗繩就紛紛掉落。
我暗自驚嘆︰好厲害的爪子。如果人被這麼一抓。那豈不是開膛破肚了?
南宮天澤見自己得到自由。恨不得馬上朝我們這邊跑來,可歐陽德元一再地給他使眼色,示意他往裴涵意的方向跑。
原來裴涵意早已在另一個方向做好了接應他的準備。
幻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因為南宮天澤還沒有跑出兩三步就被那女人當場按倒在地。
蛇女靈巧的舌頭一下子探進了他的口中。
濕濕滑滑的舌頭讓南宮天澤的表情慢慢迷醉了起來。
似乎他已經沉浸在了這曖昧又熱辣的濕吻當中。
我推了歐陽德元一下說︰「那個不怕死的玩意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現在還有空搞這些********的破事?」
歐陽德元也覺得這個南宮天澤太不靠譜了,剛才還嚇得要死要活的,現在一個吻就把他給勾住了。
裴涵意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他一個飛身上前,抓起南宮天澤就凌空而起。
那女怪一看懷里的人不見了,立刻暴怒起來。
她朝著裴涵意的方向直追而去。
「弓箭手,放!」胤銳把握時機地大喊一聲。
無數的飛箭朝著那蛇女直射而去。
她想要變成蛇形來抵御這些飛箭,可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身體被十幾支長箭射中,滿身鮮血,卻還不忘用凌厲的眼神直直地瞪著我們。
嘴里還發出駭人的嘶嘶聲。
看到她已經半跪在地上,不能行動的時候,我們大家這才慢慢地走近她。
「歐陽德元,通查老伯說要砍下她的頭,再挖出她的心髒,然後由他送回暹羅的蛇廟去供奉起來,這樣她才能完全死去,是嗎?」。我輕聲地問道。
歐陽德元點點頭說︰「沒錯,你們都讓開,我來動手!」
他手持長劍正要砍下她的頭顱。
那蛇女突然站了起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直沖了過來。
我嚇得雙腿發麻,已經跑不開了。
大家尖叫著朝我這里跑來,可蛇女的力氣非常大。
她已經是抱著我朝著後面的懸崖直沖。
我拼命地想要掙扎,可是一點用也沒有。
我回頭一看,我身後就是萬丈深淵了,我本能地大叫了一聲︰「德元……」
歐陽德元和胤銳同時朝我的方向撲來,可是他們都來不及了。
大家眼睜睜地看著蛇女抱著肉包子掉下了無盡黑暗的懸崖。
歐陽德元伸出的手臂,沒能抓住他最深愛的女人。
他下一刻的舉動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
他朝著那深淵縱身而去。
裴涵意想拉住他,卻也已經太遲了。
「德元!不要!」他的話音未落,歐陽德元已經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胤銳痛苦地抱著頭大叫︰「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直直地走想懸崖,好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眼看他也就快掉下懸崖的時候,眾多的將領跑上前來,將胤銳扛著拖著帶下山去。
「混蛋,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肉包子,快放開我,不然我砍掉你們的頭!混蛋,可惡,快放開我。」不管胤銳怎麼嘶聲力竭地喊叫,他們還是裝沒有听到。
他們明白現在太子一心求死,他們是絕對不能妥協的。
裴涵意和南宮天澤跪在懸崖邊上,盯著那黑暗無際的深淵眼楮都不敢眨動一下。
「德元……肉包子……」裴涵意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掉落在草地上。
南宮天澤更是內疚無比,他站起身來對裴涵意說︰「最該死的人是我,我應該替他們倆償命,你殺了我吧,你動手殺了我吧。」
裴涵意用力推開他說︰「你不要發瘋了!今天死的人還不夠多嗎?給我閉嘴!」
南宮天澤跌坐在地上,他看著裴涵意的臉,放聲大哭。
「對不起……對不起,肉包子,是我害了你,德元,我對不起你,我是個混蛋,是我害死了你們……」
他淚流滿面,痛苦的聲音讓裴涵意也不得不動容。
他走過來扶起南宮天澤說道︰「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辦法挽回了,走吧,我們……我們該回去了。」
思歸崖沒有下去懸崖的路,因為懸崖下面是一道道深溝和急流。
掉下去的人就算沒有摔得粉身碎骨,也會被急流沖刷的尸骨無存,所以思歸崖自古以來就是一條絕路。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