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德元皺了皺眉頭叫來小二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隔壁房間怎麼有哭聲?」
小二為難地說︰「實在不好意思啊,兩位客官,隔壁房間里坐得是咱們這里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他剛才喝了不少酒,非叫我們給他找一個陪酒的窯姐來。可我們還沒有去找呢,剛好平日里唱小曲的姑娘來了,這潑皮二話不說就撕了這小姑娘的衣服,這不……」
听到這里,我已經完全明白了,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好大的狗膽!我今天不抽他一百鞭子,我就跟他姓,哼!」我抓起青鸞鞭就要往隔壁走。
歐陽德元用力咳嗽了一聲︰「咳咳,娘子……」
我立刻回頭對他心虛地一笑︰「呵呵,我差點把你給忘了,走,德元,咱們去好好教訓教訓他。」
歐陽德元正有此意,他站起身來,將我護到後面說︰「等一下你只能站旁邊看著,不許動手。」
「好,好,我會乖乖的,咱們快走吧,別讓那個惡棍給溜了。」我迫不及待地說。
我和歐陽德元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門,那小姑娘正拉扯著身上的衣服躲在一個角落里痛哭。
那潑皮一邊喝酒一邊朝她摔盆子,嘴里還罵罵咧咧。
「出來賣還假裝什麼正經,不就是個賣唱的窮鬼嗎?賣什麼不是賣啊?今天你要隨了爺我的心,指不定我就賞個幾兩銀子給你呢!真是個賤貨!」
我氣的上前用力地扇了他四個巴掌。
他都快被打懵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我們。
「你們……你們是誰?敢打我……你們只是不想活了。知道爺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爺我是……」
他還沒有說完,歐陽德元實在是听不下去了。
他重重地一腳,將他踹到了酒桌下面去。
我走過去扶起那個可憐的小姑娘,她滿臉的驚恐,似乎是嚇壞了。
我月兌下外面的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說︰「拿著吧,現在世道很亂,不要再出來賣唱了,你還小容易被壞人欺負,這些銀子足夠你們家生活的好一些了。」
她抖抖索索地接過銀票。低頭一看是一百兩。立刻要跪下給我和德元磕頭。
我們立刻攔住了她,勸她趕快回家,不要讓家里人掛心。
她感激地朝我們點點頭,披著衣服跑出了酒樓。
那潑皮醉醺醺的。好不容易從酒桌底下爬出來。我忍不住又一腳將他踩了下去。
「德元。我們把他的衣服扒光,然後吊在這酒樓上,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呵呵吊在這里有什麼意思。要吊就應該呆在城門口,讓所有進出的人都好好看看他這一副丑相。」
歐陽德元也是發狠了,他最恨這些欺軟怕硬的人渣。
歐陽德元叫小二上來動手扒他的衣服。
小二嚇得腿都軟了,他小聲對我們說︰「兩位,你們是好人,我已經看出來了,可千萬不要得罪了他啊,這個大惡人他是有後台的,咱們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
這我倒有些好奇了,他一個街頭的流氓能有什麼後台?
歐陽德元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後台很硬,我們惹不起?」
小二看了那潑皮一眼,發現他已經摔暈過去了。
這才放心大膽地說道︰「這潑皮以前就是個小流氓,大家都叫他二賴子,可這幾年他發大財了,誰見了他都得管他叫一聲二爺,不然就得吃他的拳頭。」
原來這個家伙一貫就這麼橫行霸道,那我們更不能輕易饒了他了。
小二繼續說︰「听說他和皇城中的不少達官貴族有來往,可我也不明白,那些貴人們怎麼會瞧得上他這麼一個潑皮無賴。」
「要知道這個很簡單……」我對小二說︰「你把他的衣服都扒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擔著,絕對不會讓酒樓有麻煩就是了。」
小二這才動手把他的衣服都扒了,就留了一條松垮垮的小底褲。
然後我拿過筆來在他的肚子上寫著,若想報仇,三天後城郊三里破廟見。
歐陽德元和我雇了幾個人將二賴子拖上了城門口,將他結結實實地吊在了上面。
來往的人們一看到他,就都停下來了。
百姓們平時里都是認識他的,甚至也受過他的欺負,現在看到他這麼個光溜溜的丑樣。
大家忍不住是放聲大笑,還有的人是鼓掌稱好。
「德元,我們這次做的可真是大快人心啊。」我有點飄飄然地說。
他似乎在想著別的事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娘子,為什麼這世道上總有那麼多的不平事?」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月兌口而出說︰「因為有一個糊涂又的皇帝,他什麼都不管,手底下養著一群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這世道當然會亂了,這一亂,惡人不就都出來了?」
他似是而非地點點頭,似乎在想著什麼很重要的問題。
「或許胤銳會是個好皇帝,你說呢?」他突然說道。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當然了,前幾件和朝廷官員有關的事情,不都是交給他處理了嗎?他是該殺的殺,該關的關,一個都沒有輕饒了他們呀。」
歐陽德元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帶著我回家了。
看他滿月復心事的樣子,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二賴子原本醉醺醺的,可被吊在這高高的城門口上,這冷風一吹,他就有些清醒過來了。
他隱約記得自己撕了一個賣唱的衣服,然後就被一男一女踢了好幾腳,然後就記不清了。
自己怎麼會被吊到這地方來呢?而且還被扒光了衣服……
一定是那一男一女,他氣的直咬牙,你們等著,等爺從這里下來,非剝了你們的皮不可。
二賴子在城門口大喊︰「嘿,來人啊,快放我下來,我是二爺啊,快來人啊,放我下來。」
進進出出的人很多,可誰都不想搭理他,個個都裝沒有听見,低著頭就走了。
這城門口的官兵也不願意多管閑事,尤其是對于這個平日里總是仗著有後台就橫行霸道、欺壓百姓的無賴,更是恨不得多吊他幾天幾夜,把他曬成個臘肉最好。
二賴子在上面喊得喉嚨都快破了,這才上來三個他的手下人將他放了下來。
他的手都麻了,不然非好好抽他們幾個耳光不可。
可他的口里還忍不住罵道︰「你們這些廢物,我養你們干什麼的?還不如養幾條狗呢,我喊了那麼久,你們才听到啊?」
「二爺,您別生氣,我們哪里能想到,在這皇城之中,您還能吃這麼大的虧呢。」一個叫蓮生的小白臉說道。
「是啊,連知縣大人都不敢打您,到底是誰敢把您吊在這里?」另一個小混混也說道。
二賴子低頭看到了自己肚皮上的字。
嘿,好啊,居然還敢留字約我三里破廟見,好,到時候我帶上幾十個兄弟,把那對狗男女剁成肉醬以解我心頭之恨。
二賴子在心里惡狠狠地罵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