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潑婦，快放開我的頭發。」「不行，除非你先松開我的腳。」
幾個女子扭打成一團，另外的人是有的在勸架，有的則唯恐天下不亂地站在旁邊添油加醋。
「姑娘們，都消停一會兒吧，還不夠丟人的嗎？」。一個漂亮女子走出來，她身上有一種令人覺得很坦然的氣質。
好像她對一切都不在乎，任何事情都不能讓她平靜的心起一絲絲的波瀾。
「咳咳，請問姑娘芳名？」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去問道。
她淡淡一笑，然後朝那些女子們揮揮手，她們看了我一眼，全都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了。
「別裝了，我知道你是個女的，就你這豐滿的上圍還來女扮男裝？下次記得用布條把這兩個調皮的球球裹緊再來騙人。」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我的身體，果然看到了鼓鼓囊囊的凸起。
好吧，我承認自己是失算了。
呵呵但是她這種直爽的性格真是很對我的脾氣。
「呵呵，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女的，你這里不接女客嗎？」。我從袖子里拿出一錠金元寶放在桌上。
這似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微笑著坐了下來。
「呵呵隨便，反正只要你肯花錢，不管男女我們都會好好伺候。」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再一次重申。
她讓這里的丫鬟送上兩杯茉莉花茶。
淡淡的茉莉花香飄散在空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第一次在青樓里感覺到一些自由自在的氣息。
「我叫凌娘。是這勾欄的主人，你也可以說我是個老鴇。」
她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說得就像自己是街上賣煎餅的一樣輕松。
「呵呵真可惜，那你現在是不賣身咯？」我有些惋惜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麼，我又不是來嫖的，她賣身不賣身，我為什麼覺得可惜了呢？
哦，我明白了，大概是這麼一個尤物站在面前卻是只能看，不能踫的。我是在替全天下的男人們惋惜啊。
凌娘笑了。這次是開心地笑了。
「你可真有趣，我知道你不是來買歡的，你只是無聊了，出來玩的。」她拍拍手。上來兩個清純可愛的小女孩。
看她們的年紀還未成年呢。
「她們是我這里唱曲的小姑娘。來一首春江月夜。」她的話剛說完。
這兩個小女孩就懷抱著柳琴、琵琶。一邊彈一邊唱。
歌聲婉轉、清脆，猶如林間的溪水。
「凌娘，為什麼這個時候了。你這里連一個正經的客人都沒有？」
對此我真的很好奇，我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進來？
凌娘沒有表現出惱怒或不開心。
她只是淡淡地回答︰「二賴子向本地所有的青樓楚館收取高額的月銀，銀子我可以給他，但是我受不了他總是對我這里的女子非打即罵，所以我和他大鬧了一場……」
哦？又是那個二賴子，他可真是個屬螃蟹的，橫到底了啊。
「後來呢？」
「後來他就來我這里搗亂，只要有客人上門，他就過來砸場子，慢慢地大家也就都不敢來了。」凌娘說完也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心里知道，只要她願意，她可以求傅成雲殺了二賴子，可她不想讓傅成雲最後一個安全的藏身地點都被暴露出來。
所以就算沒有一個客人上門，她也不會讓傅成雲動手。
「你放心，這個二賴子，我也認識，昨天他還被我吊在城門口示眾呢。」
我一想起昨天的事情，心里還樂悠悠的。
凌娘也早听聞了那件事情，只是想不到做這個事情的是眼前這個看似可愛又善心的小姑娘。
她不禁有些擔憂地說︰「你可要小心，他和劉尚書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只怕你會吃虧。」
劉尚書？皇城里那個劉尚書？
不可能吧，那個老學究怎麼和會二賴子這樣破皮無賴有瓜葛呢？
我在心里是一百個不相信。
因為我見過劉尚書幾次，都是在太子府，他是個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老學究、老古板。
「我約了他三天，不，不算今天，還有兩天，兩天之後在皇城之外的三里破廟見面，到時候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不敢再在皇城呆下去。」
我喝了一口茶，自信滿滿地說道。
凌娘輕輕地搖搖頭，這個小姑娘人很好，可惜太單純，不知道世道凶惡啊。
這時候她突然注意到了我手上戴著的戒指。
天啊，我不是眼花了吧？她……她戴著的不是傅成風從不離身的梅花戒指嗎？
凌娘撲過來，緊緊抓住了我的手，她眼楮動也不動地盯著梅花戒指。
「這……這戒指是誰給你的？是……是誰？」她語無倫次地說著。
她全然失態的表情，和剛才判若兩人，看起來有些讓人害怕。
我用力想要縮回手，可她抓得太緊了。
「是傅成風給我的……你快放手，抓得我好痛！」
「傅成風……傅成風，他曾經說過，這個戒指他是絕對不會月兌下來的，除非……除非……」
凌娘突然站起來抓住我的肩膀，眼楮睜得碩大。
「他是不是出事了？你快說啊，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的指甲都快插進我的肉了，我痛得呲牙咧嘴的。
「他死了……他死了，快放開！」
我用力推開她，她跌坐在地上，突然暈了過去。
我大吃一驚，奇怪，我並沒有太用力推她啊，怎麼會把她摔暈了呢。
我大喊起來︰「喂，快來人啊，凌娘暈倒了！快來幫忙啊。」
女人們听到我的聲音都沖了過來，七手八腳地將她抬回了房間。
凌娘躺在床上後，我幫她把了把脈，看她的脈象是急火攻心所以才昏迷不醒。
難道她認識傅成風？
我不由自主地轉了轉手上的戒指，今天晚上一定要在夢中問問傅成風，看他到底和這個凌娘是什麼關系。
安頓好了凌娘之後，我這才匆忙地往歐陽府走去。
夜色很重了，再不回去歐陽德元該不高興了。
那個家伙只要放下了手里的劍譜，就會想到我一定是跑出來玩了。
最好趁他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快快溜回去。
在經過一段黑暗的小巷子時，我突然覺得身後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在跟蹤我，還是個武功不錯的家伙……
我暗暗警覺起來，手里也握緊了青鸞鞭。
我加快腳步，想要盡快走出這個寂靜的小巷子。
可我走的越快，那人跟得也就越緊。
眼看快要走出小巷子了，那人突然飛身撲到我身後，一掌砍在了我的後脖子上。
我還沒有看清他的臉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