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听到李意手上還是憑據,立刻對他說︰「呈上來,給本官過目。」
他得意地走上前將包裹遞給了知縣大人。
知縣打開一看,里面果然是男人的頭巾,衣褲和鞋襪。
他不悅地對瘋女子說︰「大膽刁婦,這些東西可是從你屋里搜出來的?」
瘋女子回頭看了外面的肉包子一眼,肉包子朝她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她抬頭對知縣說︰「回大人,不錯,這些東西都是從我屋里搜出來的。」
知縣大怒,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說︰「好一個貞潔烈女,你既然守寡,房間里又怎麼會有這些男子的衣物?你居然還敢來此公然誣告,攪擾本縣,大概是抄手問事,量不肯招,來人,拉下去重重地掌嘴!」
瘋女子一驚,她想︰如果我在這大堂之上挨了打,這冤屈我就無從說起`.``了,我還有何面目見本地的人呢?不止是我,連我爹娘也沒臉再住在這里了,不如我以死明志,等我死後,縣衙之中一定有仵作來驗看我的尸體,到時候近期是不是和男子交歡過,必定一驗就知,那時候就能還我清白了。
瘋女子在地上跪爬半步大聲喊道︰「大人,先不必動刑,小婦人有話要說。」
知縣說︰「好,你講!」
瘋女子說︰「我守寡之後,院子並無男子出入,大人不信可以問我房中同榻而睡之人。」
知縣一愣︰「什麼人和你同榻而睡?你快說來。」
瘋女子說︰「是我孩子的女乃娘,李二娘。」
知縣大人下令將李二娘帶到堂上來問話。
手下的差人很快就把李二娘帶到了堂上。
她跪在堂上說︰「大人再說,小婦人給您磕頭了。」
知縣一看這李二娘,她三十幾歲,長得姿容豐秀,身材豐滿,衣著俏麗。
知縣說道︰「李氏,你二少女乃女乃房中跑出一個赤身露體的男子來,此事你必然知情,從頭說了實話來!」
李二娘面露難色地朝瘋女子看了一眼。
隨即說道︰「大人,此事小婦人真的不知道……那天,那天我告假回家了,並不在二少女乃女乃房中。」
知縣察言觀色知道這李二娘必定沒有說實話。
于是他厲聲說道︰「滿口胡言!你這做女乃娘的能輕易告假回家?你走了,那孩子怎麼辦?難道要餓他一天嗎?」。
李二娘嚇得全身發抖,她說︰「大人,大人不要發怒,這其中還有一段隱情。」
她回頭對瘋女子說︰「二少女乃女乃,如今到了公堂之上,我想要說謊偏袒都不行了,我可要說實話了,你可別怪我呀。」
瘋女子斬釘截鐵地說︰「你說吧,只要你實話實說就好。」
李二娘這才說︰「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小婦人家在西街,離著李府不遠,那天我家婆婆生了重病,我想要回家探望,可又怕走不開。所以二少女乃女乃就對我說︰你不告假回家看看你婆婆嗎?我說︰心里是想的,可是念兒還小,離不得女乃娘,我這一走,小公子念兒豈不是要挨餓了嗎?」。
李二娘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想不到二少女乃女乃一臉不高興,還說如果我肯告假回家就送我一百文錢,小婦人不敢違背她的意願,所以就告假回家了。」
知縣听了之後,看著瘋女子問︰「你為何一再讓她告假回家,這到底是何緣故?」
瘋女子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悠悠地說︰「大人,小婦人我已經是個命薄的人了,我怎麼能因為自己的孩子而害李二娘做個不孝之人,所以我才一心讓她告假回家看看生病的婆婆。」
知縣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他重重地一拍驚堂木︰「大膽刁民,你這是信口胡說,大概不打你,你是不會說實話了,來人,拉下去掌嘴!」
瘋女子心想︰等我被他打了再死就說不清道不明了,不如現在就在堂上以死明志,一證自己的清白。
她對知縣說︰「大人,不要動怒,小婦人有個不情之請。」
知縣按下怒氣說︰「你講!」
瘋女子面色淒涼地說︰「我死之後,求大人一定要讓仵作驗驗我的尸體,以表我的清白之身,但願大人公侯萬代,我死之後,如果大人不驗,叫我死的不明不白,大人後輩兒女,必要遭我這樣的報應。」
她說完之後就把放在手邊的鋼刀拉了出來,舉手就要在大堂之上自刎。
知縣想攔也攔不住了,幸好從外面不知道是誰擲了一塊石子打中了她的手掌,讓她手一松,鋼刀就掉落在地。
差人們迅速把鋼刀收起,以防她再做出自刎之事。
別人不知道這扔石子救下瘋女子的人是誰,了空小和尚可知道,不是別人,正是肉包子。
她站在大堂外看到瘋女子要自刎,眼疾手快地打落了鋼刀。
知縣見瘋女子果然剛烈也無可奈何。
「來人,先將她收監入牢,退堂。」
大家見原告被關,其他兩個被告安然無事,心中都有些詫異。
更有人說︰這些不過就是這李家二少女乃女乃不甘心被休,而捏造來誣陷李員外的言辭。
了空小和尚抬頭看著肉包子說︰「娘,她被關起來了,事情更不明白了,咱們現在怎麼辦?」
肉包子想了想說︰「我覺得這個女乃娘李二娘沒有說實話,等一會兒我們跟著她,看看能不能從她身上找到一些線索。」
李二娘很快就從公堂上走了出來,她神色慌張地低著頭匆匆往家走。
肉包子和小了空一路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到了她家門口,肉包子看到一個老人家正在低頭打掃庭院。
看她的身子骨很硬朗,面色紅潤,一點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樣子。
「婆婆,別掃了,快進屋去吧。」李二娘似乎擔心她被人看到,所以忙讓她讓進了屋里去。
「娘,她不是說自己的婆婆生了重病,所以那天才著急想告假回家嗎?她說謊,你看她婆婆一點也不像生病了。」
肉包子點點頭說︰「沒錯,這個女人身上果然有古怪,等我們再看看,說不定能從她這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
當天晚上,大家都已熟睡的時候,李二娘打開了門,悄悄地溜了出來。
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指不定是去做什麼壞事了。
肉包子和小了空跟蹤她來到了一間小茅草屋。
只見她在茅草屋中點了一只蠟燭,然後滿懷心事地坐了下來。
她坐下不久就來了一個男人,他手中還拿了一個大包裹,沉甸甸地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李二娘笑嘻嘻地問︰「東西都拿來了?那咱們來分一分吧,說好了,有我一半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