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奈奈嚇了一跳,回頭就看到大鐵門打開,管家正站在那里,看著莊奈奈開口︰「太太,我就知道您會來,請進。」
莊奈奈︰……
門都開了,她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答案顯然是來不及。
況且……她也真的擔心司正霆的病情,于是一咬牙,往里面走。
路上,李叔為她解釋︰「先生從小就這樣,只要生病了,就不去醫院,不打針不吃藥,非要硬挺著,誰接近也不行,這一次發燒都燒糊涂了,可人還是堅持著,我們連喂水都喂不進去。太太,你快點去樓上看看他吧,病了好幾天了,掛水退燒,他也掙扎的厲害,現在人整整高燒一周了,再不退燒,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莊奈奈听到這里,眼瞳一縮,高燒一周了?怎麼會這麼嚴重?!
她急忙跟著李叔上樓,進入臥室的那一刻,她的視線,立刻捕捉到司正霆。
他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身體單薄。他的臉色發紅,眼楮緊緊閉著,房間里也充斥著一股獨屬他的男性氣息。
李叔將退燒藥拿給她,「太太,這是先生應該吃的藥。」
莊奈奈低頭看了看藥,再看向床上的男人,他全身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個頭,那副樣子,褪去了往日的高高在上,褪去了清冷華貴,就像是個大孩子一樣,讓她將話咽了下去,接過了李叔手中的藥。
李叔順勢轉身,打算離開。
「李叔。」莊奈奈叫住他。
李叔回頭。
莊奈奈沉默了一下,開口道︰「等他醒過來了,不許讓他知道我來過的事情。」
李叔一愣,「太太,這……」
莊奈奈抿了抿嘴唇,「如果你不能保證,那我現在就走。」
李叔︰……所以,他現在能不答應嗎?
李叔將房門關上,整個臥室中,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莊奈奈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著,痴迷的定格在他的臉頰上。
沒人的時候,她終于可以這麼放肆的打量他了。
他原本就清瘦的臉頰,更瘦了,導致臉頰上的顴骨都凸現出來,顯得輪廓更加鋒利硬朗。
此刻,他似乎是做夢夢到了什麼,嘴里細碎的說出什麼胡話來。
莊奈奈側耳傾听,隱約听到了幾個字︰「奈奈……躲開!……奈奈,不要離開我……」
心,在听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宛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讓她突然間覺得疼的無以復加。
眼眶也一下子就酸澀起來,鼻子發酸,她抿了抿嘴唇,上前一步,忍不住小聲開口道︰「既然這麼舍不得我,又怎麼舍得將我送走?」
她低低說完這句話,就嘆了口氣,到底還是于心不忍,伸出手模了一下他的額頭。
觸手滾燙的溫度,嚇了莊奈奈一條,而床上的人,似乎被人踫觸不太高興,所以皺起了眉頭,頭略微偏了偏,可似乎又感受到了她手心處的涼意,偏了偏之後,又將頭轉回來,挨著她的手,接著眉宇間就舒展開來,他甚至還無意識的蹭了蹭她的手心,就像是一只討好主人的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