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哈羅!」我剛一推開教室的門,首先听到的就是姐姐那元氣十足的聲音,啊啦,無論何時,由比濱結衣始終是這樣有些笨笨的但是十分開心的樣子,這還是很不錯的呢!
——不過我還是得吐槽一下,「亞哈羅」這個打招呼的方式,實在是太羞恥了啦!
「小和今天遲到了哦!」姐姐很用力地朝我揮了揮手,說道,「我們這邊的商談都已經開始了呢,嗯,小彩就不用重新解釋一遍前因後果了,那就讓小企來吧?怎麼樣?」
「為什麼總會在我難得的遲到的時候出現委托申請呢?」
「為什麼要讓我來給他介紹現在的這種情況啊?」
說實話,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遺憾,為什麼我和比企谷八幡會在這種地方這麼同步,明明從各方面來看,我和他的性格都應該會顯得很不搭配的樣子,所以說果然在冥冥之中有一種奇怪的力量要把我和他聯系在一起嗎?
絕對不要,如果這個是卡密薩馬的選擇的話,即使是神我也要反抗給你看哦!把我和小木前輩那樣的女生聯系在一起就算了,比企谷這樣的家伙,看著就鬧心的啊!
顯然,比企谷八幡和我懷著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很不屑地朝姐姐看了一眼,說道︰「歸根結底,幫助,戶、戶冢什麼的才是現在的重點吧,對于遲到的人,那就應該接受遲到的懲罰啊,比取小姐,如果心疼你的弟弟的話你可以自己解釋啦!」
「那個,才不是心疼小和啦!」姐姐的臉突然變得通紅,「那個,也就是想要讓小和知道一下情況,這樣也不行嗎?」。
嗯,這個,先不說到底我想不想知道這個委托——雖然因為是漂亮的女生的委托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好奇的,雖然比不上比企谷那個見到這個女生就搖著尾巴上去討好的小狗一樣就是了——首先,心疼我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畢竟你是我的姐姐哦,不能因為你16年的作為我姐姐的生涯當中,有15年是我在照顧你所以你就否認了你可以心疼我的這一觀點哦!
「所以,我們現在關注的重點是要提高戶冢的網球水平,而不是向遲到的一年級部員解釋具體的情況,如果由比濱足夠聰明的話,他是可以理解現在的情況的,如果不可以的話,那等我們商量完了再說好了!」比企谷罕見地說出了一番很長的話,所以說那個委托的女生到底是有一種怎樣的魔力,竟然能打開比企谷身上的沉默不語開關。
拜托,你對那家伙的好感表露得太清楚了啦,明明侍奉部里還有兩個美女你都沒有為之所動,卻對一個委托對象突然產生好感了,這是很有問題的哦,這種情況就和律師和客戶之間發生一些不可告人的關系,又或者是心理醫生和病人之間產生一種奇奇怪怪的聯系那樣,是絕對不允許的哦,或者變得嚴肅一點,這是一個職業素養的問題。
所以,結論是,比企谷八幡,缺乏必要的職業素養。
「首先,我贊同沒有必要朝不良——呃,由比濱弟弟解釋現在的情況,其次——」雪之下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應該是我進入部室以後她的首次開口,當然她說的話也是依然很欠揍。
「你剛才是想說不良少年吧!你絕對是想說不良少年吧!雪之下雪乃,我可是糾正了你這個稱謂很久了啊!」
「嗯,抱歉,口誤,接下來會努力修正的,」雪之下很坦然地接受了我對她的質疑,讓我接下來準備的那一堆針對她可能矢口否認而進行大面積打擊的話都變成了扯淡。
「總而言之,」雪之下繼續說道,「雖然我贊同對于由比濱弟弟沒有必要過多的解釋,但是,比企谷同學是否可以解釋一下你今天的這種格外興奮的行為是怎麼一回事呢,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們了吧,侍奉部是幫助人的場所,但是絕對不是萬事屋,所謂的提高網球水平這樣的做法,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一味地求助他人啊。」
「嗯,所以說,是,不能把我的網球,變強嗎?」。終于,那邊的那個白色短發的女生開口了,她的聲音很好听,是那種有些中性化的女聲,同時,她那雪白的頭發和她的保養得很好的皮膚相得益彰,感覺很柔弱的樣子,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也難怪比企谷會對她有好感了,畢竟,無論是看上去無所不能的雪之下,還是總體上顯得無憂無慮的姐姐,都不是那種能激起人的保護欲的女生。
不過,這麼一說,比企谷八幡,意外地還是有些男子氣概的嘛!雖然平時那一副「我想成為家庭主夫我自豪」的樣子,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會維護女孩子的嘛!
不過,另一邊的雪之下雪乃就不是對那個女生那麼友好了,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的話,我簡直會覺得她是因為嫉妒這個女生比起自己更加容易激起男生的保護欲而表現得這麼殘忍的呢!不過,即使是知道雪之下的性格,我還是會覺得,你這個家伙就不能把話說得更加委婉一些嗎?之前的材木座義輝那種抖M中的抖M的特例就算了,現在你可是把女生給罵哭了啊!
不過,看他們的這種表現,這件委托也不是什麼難事吧?估計就是這個女生在體育課上選了自己的不擅長的網球,然後水平長期原地踏步,在走投無路下準備尋求侍奉部的幫助的意思了。
所以說,這就是沒有才能的人的悲哀了,不過我倒是覺得,雪之下拒絕她還是有道理的,至少,當有才能的人在一點也不努力的情況下就把沒才能的人的水平爆得渣渣都不剩的時候,只會讓那些沒有才能的人更加絕望吧?
不要懷疑我為什麼覺得雪之下肯定會把網球打好,如果是她這種什麼都擅長的變態的話,這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吧?
但是,我是這麼想的,顯然除了我和雪之下以外的另外兩個人不會這麼想,先不說那邊正因為被雪之下的一番話噎住而有些不敢吭氣的比企谷八幡,姐姐在听到了雪之下的這番言論之後,依然露出了她慣常的那一副沒事人的表情,說道︰「我也知道個人努力是很重要的啦,但是,如果是小雪的話,一定是可以想到辦法的呢!」
呃,話說這個激將法實在是有些低劣啊。
「因為,」姐姐帶著那種不好意思的表情,繼續說道,「在高中的入學考試之前,我一直有很努力地在復習各門課的課程,但是一直覺得毫無進步呢!不過,當時的小和幫我指導了一下,然後我就覺得很多東西都突然能掌握了,如果不是小和的話,我覺得我是肯定進不了總武高的哦,所以說,感覺如果小雪如果能像小和那樣子指點一下小彩的話,那肯定會有很好的結果的呢!」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如那個家伙嗎?」。雪之下的眼楮死死地盯住了我。不對,姐姐肯定沒想表達這個意思吧?她只是想舉個例子證明一下她的論據,這是邏輯不那麼嚴密的她所能做到的最有力的論證哦,所以千萬不要覺得姐姐大人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絕對沒有的啊!
「沒想到,你這個家伙也有那種時候啊?」雪之下用一種有些輕視而明顯有些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怎麼感覺幫助別人什麼的,或者說指導別人什麼的,和你的理論是相背離的呢?」
「家人除外!」我哼哼地說道,我記得之前我和小木前輩有探討過這個問題,家人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他會無限度的包容你,不會因為你的能力而嫉妒,也不會因為你比他強而受挫,他只會對你的出彩而感到由衷的慶幸,所以,只要是家人的話,用才能幫助家人的話那就完全沒有問題的啦!
「那麼,就先不說你的那種有些古怪的混亂的邏輯了,由比濱——姐姐——這個稱呼實在是有些麻煩呢!」
「——所以小雪叫我結衣就好了啊,嘿嘿。」
「——由比濱姐姐你說的話多多少少有一種試探我的意思呢,」但是雪之下還是有些強硬地沒有按照姐姐的話去做,她只是繼續說道,「你可以對我做出這種試探的舉動,那我也可以把你的問題給完全解決呢!」
啊,雪之下雪乃中了最簡單的激將法了,不過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她就是這麼自信,一路上用那種碾壓的姿態,把所有的擺在自己面前的困難和其他人提出的問題,都直接解決掉,這是一種屬于天才的強者的自信,雪之下雪乃擁有的,曾經的由比濱和也也擁有過的自信。
「好吧,戶冢同學事吧,那我就接受你的委托了,只要提高你的網球水平就可以了吧?」雪之下把頭轉向了現在還有一半身子隱藏在比企谷的身後的那個有些害羞的女生,說道。
「嗯,是的。只,只要我的技術提高了,我覺得,大家一定會一起努力的,」似乎是有些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戶冢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完全地躲到了比企谷的身後。
這個,難道說這個叫做戶冢的女生也對比企谷有好感,這,實在是太讓人覺得意外了吧?
不過,大家一起努力是什麼意思?這個大家,到底指的是誰啊?
我一直是一個誠實的人,心里覺得有疑問那就必須問出來,所以,我現在也把心中的想法給問了出來︰「等一下,我有一個問題,不是要提高這個,戶冢同學的網球技術嗎?這個所謂的‘大家’指的又是誰呢?」
「小和你沒弄清楚嗎?現在的小彩,可是網球部的部長呢!但是現在的網球部自從之前高三的前輩離開後,都沒什麼人來參加社團活動了,他這次過來的請求是提高自己的網球技術,然後讓網球部的所有人重新想來參加社團活動呢!」
哦哦哦,為了一個集體,然後通過改變自己激發集體的斗志嗎?果然是一個很努力的女孩子啊,不過,
「網球部是真的沒人了嗎?讓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當部長之類的,之前的那個部長也是真的很不不負責任嗎?」。
「說什麼呢?什麼叫做這樣一個女孩子,你這樣對小彩很不禮貌呢!」姐姐很難得地提高了語氣,訓斥了我一頓。
「好吧,我的確說錯了,但是,我覺得,運動類的社團的部長如果是一個男生,至少應該是一個性格比較爽快的人的話,應該更加能團結起部員的吧?」
「所以說,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啦!小彩,他可是男生哦!」姐姐的話,悠悠地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嗯,所以說是我听錯了什麼嗎?那個比企谷所喜歡的女生,那個對比企谷也很有意思的女生,她竟然是個男孩子?開什麼玩笑。
「那個,我知道我的性格,可能稍微軟弱了一點,但是,我也是有在努力地,團結大家的,所以說,所以說……」那個軟綿綿的「男孩子」,眼中噙著幾滴眼淚,有些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告訴我這是一個男生,開什麼玩笑啊!
「還有,還有就是,八幡,」戶冢的眼神有些波光婉轉地朝向了比企谷,「我真的,很容易被認為是女孩子嗎?」。
隨後,比企谷八幡別過眼楮去,露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然後在一秒鐘之後轉回了頭來,說道︰「那個,戶冢,不是的哦,大家都認為你是男生啊!」
「對啊,小和,小彩一看就是一個男生的好嗎,趕緊向小彩道歉!」姐姐的氣勢洶洶的話也補充了過來。
嗯,好吧,戶冢彩加是個男生,戶冢彩加是個男生,戶冢彩加是個男生。
在心中默念了三遍這句話,強迫自己相信這個事實,總而言之你們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吧?
所以說,戶冢彩加,皮膚白皙得像一個女生,盡管性格讓人憐愛得像一個女生,盡管聲音細聲細氣得像一個女生,盡管全身上下的每一處毛孔都在透露著他是一個女生的事實。
但是,他是一個男孩子。
我突然為比企谷八幡的性取向感到擔憂起來,在知道戶冢是一個男生的情況下還這麼殷勤,看來比企谷這個家伙什麼時候揮舞起彩虹旗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