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實話,你說給柳原同學以足夠的勸誘的條件,如果我能想到的話,我早就去這麼做了啊,但是就是因為沒有這個資本了同好會才淪落到這種地步的。畢竟一開始提出要加入同好會的是柳原同學,而最後主動提出要走的也是她,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麼發言權啊!」這是第二天重新出現在侍奉部的教室里的飯冢部長給我們的無能為力的答復。
「所以,當時柳原同學為什麼要表示離開呢!按照你的說法,和她作對的那一批人要不就是被她懷柔了,要不就是因為看不慣她的作風而退出了吧?」對于這種答案,雪之下應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她也很耐心地追問道。
「舉出的理由就是那種很平常的理由啊,比如原來覺得加入進來很有意思,但是這個社團水平也不夠,曝光度也不夠,而且也不配合她的行為,總而言之如果她要退出的話是會有很多理由的吧?」飯冢部長愁眉苦臉地說道。
「當然了,如果一個人已經確定了對于社團的不滿意的話,那麼基本上任何微小的細節都會被他放大成為巨大的失誤。」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無意地,雪之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
——呃,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有對侍奉部有過什麼不滿哦——恩,一開始的時候的確有過幾回啦,但是你也沒必要這麼記仇吧!而且,正是因為一開始我的不滿然後翹了活動導致我沒有發現結衣姐來給比企谷所巧克力曲奇這件事,已經讓我體會到了輕視侍奉部所帶來的沉重的代價了啦!
當然,也許的確雪之下看向我的眼神是我自己的誤會,因為在那之後她似乎並沒有看向我的意思︰「但是,女性基本上都是比較在乎面子的生物,尤其是柳原同學那樣的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女生,也就是說,即使她已經發自內心地想要退出了,但是在尋找退出的理由的時候,她肯定不會說出‘就是因為我不想干了所以不做了’之類的放棄的話,而是肯定會找出一些客觀因素,讓她無法堅持。」
「恩,所以,雪之下部長的意思是?」飯冢部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所以,只要我們把那位柳原同學指出的所有的輕音樂同好會的不足之處都糾正過來就可以了。雖然那些問題未必是對方退出的理由,但是這些對方隨口說出的問題,正可能成為束縛她的存在——」比企谷插嘴說道。
「——比企谷同學,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允許過你來解釋這個問題了。」
「唔——」比企谷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話說回來,最近這個家伙敢和雪之下對著干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了啊,真是讓人有些刮目相看了呢,之前的那個面對雪之下時以逃避主義為上策的比企谷的改變。
「不過,嘛,」在訓斥完比企谷,似乎是為了確認自己的部長的至高的地位之後,雪之下繼續說道,「比企谷同學的說法基本上是沒有問題的,尤其是對于柳原同學那樣的自己主動提出加入又主動提出退出的人來說,出于維護自己的形象的必要,她也要格外重視自己的問題。如果我們解決了所有的問題,她還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推月兌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她在無理取鬧了。而這種形象,是她絕對不會願意留給其他人的形象。柳原同學的這種前後為難的處境,就是我們的機會。」
「咳,這個做法,是不是有些卑鄙了啊?」飯冢部長猶豫地問道。
不過容我先吐槽一句,部長同學,你在追你的諸位女友的時候所用的手段,我覺得應該會更加犀利吧?你在這個時候說卑鄙,是不是有些諷刺啊!
「我覺得小雪的這個方案還好啦!」姐姐插嘴說道,「而且,為什麼你們要覺得那位柳原同學就是擅自出現擅自離開呢?也許她是真的因為覺得輕音樂同好會的環境不夠好而離開的呢!如果我們能夠解決輕音樂同好會的問題的話,那麼也許柳原同學真的會主動回歸呢!」
「由比濱,你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美好了啊!」姐姐剛剛說完這番話,比企谷的吐槽也就如期而至。
「但是,但是呢!」姐姐的臉漲得紅紅的,著急地想要證明自己的觀點,「但是,你還是應該朝其他人報以善意才對啊,他們也許都有自己的苦衷的說。」
「這個世界哪有什麼人會不顧自己的利益而行動啊——」比企谷掃了姐姐一眼,嘀咕著說道,「恩,也許有,但是不會多就是了。」
「而且那位柳原同學,根據之前的飯冢部長的敘述,很遺憾,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人,還是不要太小看她為好哦!由比濱。」雪之下也看向了姐姐,贊同著說道。
「我知道了啦,小雪和小企這個時候就知道聯合起來欺負我哼!」
「咳咳,這個,恩,這位由比濱同學,雖然我覺得你這麼說也是有可能的啦,但是你不覺得這麼評價的話,會讓我們輕音樂同好會顯得很差勁嗎?畢竟也是我堅持了三年的社團,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飯冢部長有些尷尬地模了模鼻子,說道。
「——啊,是這樣嗎?恩,抱歉,飯冢前輩,我剛才說的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啦,恩,可能柳原同學要求的標準比較高,達不到也不是說輕音樂同好會很差勁啦,啊,我也不是說輕音樂同好會自我要求低,呃,總而言之,就是真的沒有冒犯的意思的說!」姐姐慌慌張張地說道,她的手不停地伸到頭上,不安地撫動著兩個團子,這是一般情況下她在情緒激動時候的正常表現。
「沒事的,由比濱同學是吧?請問你和和也的關系是,呃,就是,問問,因為你們兩個的紅發都很相似?」
(這里作者再強調一下設定的更改,紅發已經是由比濱家天生的了,大家不要忘記了)
「恩,小和是我弟弟哦!」
「哦,你們家兩姐弟都能上總武高呢!真是很努力了呢!」
「啊,這樣啊,」姐姐紅了紅臉,說道,「小和上總武高沒有任何問題啦,只是我就差勁一點了,成績總是吊車尾,每次考試之前靠同學和小和的補課才能勉強不掛的說。」
「恩,如果是這樣的話,雖然我的成績也挺一般,但是我有一個成績十分出色的好朋友哦,如果有不懂的問題的話,完全可以來請教我們的,畢竟我們年級比你們高一級,很多你們遇到過的問題我們也會遇到並加以解決的。」飯冢部長一副十分熱心的樣子,但是這種熱心的狀態反而讓我產生了一種違和感。
「誒?是這樣嗎?」。面對飯冢前輩的這番話,姐姐顯然有些不知所措,「那個,我想不用了啦,現在有小雪幫我忙,恩,隼人那邊雖然比較忙,但是如果只是問幾個問題的話應該也不礙事,所以說,所以說——」
「——雪之下部長在二年級的成績很優秀吧?不過雪之下部長的思路可能只是二年級的同學的思路,如果我們三年級來指導的話,可能會從一個更加宏觀的層次來是幫忙,可能對于你系統的掌握知識幫助更大呢!」飯冢部長開始說話變得犀利和吸引人起來——所以說,這個狀況有些不對啊。
「恩,如果是這樣的話,但是你們也是考生了吧,要麻煩你們的話會不會有一些時間緊張啊——」喂,笨蛋姐姐,怎麼感覺你就這樣被他說服了啊!
「——恩,絕對沒有問題的哦,給美麗的學妹服務,永遠是不缺少——」
「——那個,飯冢前輩?」我終于明白了我之前的那種違和感的來源了,一直以來他和男性接觸比較多,在進入侍奉部教室之後的第一次搭訕也被雪之下無情地拒絕,這讓我忽視了對方的一個本質。
「恩,和也,有什麼事嗎?」。
「——委托就是委托,請不要在社團教室里討論其他的事情,雪之下部長會生氣的哦!」
「啊,這樣啊,抱歉抱歉,剛才習慣性地就有些——」
「還有,」我磨了磨牙,看著似乎還沒有一點自覺的飯冢部長,站起身來,擋在了還在發愣的姐姐的面前,說道,「想對我姐姐下手,你還早十萬年啊!」
沒錯,飯冢部長剛才所做的一切,如果給一個明確的目的的話,那就是——搭訕女生。
我怎麼就可以忘了他的這個討厭的設定啊!飯冢武也,在輕音樂同好會的傳說中可是要在全校除了音樂科以外的每個班都攻略一個女生的超級的公子啊!結衣姐這樣的雖然善于體察氣氛,但是在某些方面還是有些異常的笨拙的,而且顏值還高的女生,正是他的完美的下手對象啊!——
分割線——
制止飯冢部長對結衣姐伸出魔爪的這種事情以成功告終。而飯冢部長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公子,似乎也在短時間內判斷出了形勢的不利于自己,于是,他干脆地選擇了撤退。
好吧,雖然之前在社團里的時候飯冢部長對我的確是照顧有加,這讓我在成為幽靈社員的時候也多少對他抱有一點愧疚的情緒。但是這可不意味著我為了自己的這種愧疚而要把結衣姐搭上去。讓結衣姐被這樣的公子勾引什麼的——呃,不對,該說讓結衣姐被其他男生勾引什麼的,是絕對不允許的。
可憐的結衣姐大概還不清楚自己剛才所面臨的危機吧?不過沒關系的哦,你的弟弟可是一直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守護著你的呢!
不過在剛剛飯冢前輩和結衣姐說話的時候,雪之下和比企谷這兩人一直就沒有插嘴打斷的意識,這也讓我感到十分不滿,明明是同一個社團的伙伴,你們兩個就沒有一種保護伙伴不被其他人搶走的意思嗎?
「恩,總而言之,讓我們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上吧!」雪之下咳嗽了一下,就好像剛才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說道。
「恩,對,剛才的話題繼續吧!」比企谷也贊同著說道。
但是,也許是我今天的感覺過于敏感了,那兩個人,在說出這些話之前,是不是都有些眯著眼楮朝我笑了一下啊。
喂,所以你們兩個剛才是在故意看戲嗎?
「所以,話說胡來,飯冢前輩,你再重復一下之前柳原同學和你提出的退部的理由吧?」
「也不是記得很清楚呢!」飯冢部長皺了皺眉頭,說道,「不過應該就是之前說的那幾個吧?成員的水平不足,社團的名氣不夠大,然後就是不配合這三點。」
「所以說,只要我們解決掉這三個問題,那就有資本勸說柳原同學回來了吧?」姐姐在小本子上認真地記下這三件事,問道。
「對,不過當然我們也得考慮具體的勸說手段的問題,但是首先我們必須讓她的這幾個借口都消失。」雪之下點點頭,回答道。
「但是,就單純考慮這三個問題的話,其實都很難解決啊!一開始的成員水平不足,絕對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提高的,社團的知名度的話,我記得飯冢前輩有提到過本來就要靠學園祭的大成功來打廣告的吧?最後一個問題就更難解決了,到最後,反對柳原同學的社員都已經退出了,還要讓大家如何配合她呢?」
「你說到了問題上,但是你在分析問題的難易程度的問題上犯錯了,由比濱學弟,」雪之下例行地露出了那種胸有成竹的微笑,說道,「這三個問題,除了第一點是問題之外,另外兩點,都不是問題,或者說,這兩個問題,只需要我們自己進行一些細微的干涉,就都可以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