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理論上沒有了社團活動我不應該干涉你的行動,但是由比濱,可以告訴我你要去做什麼事情嗎?」。雪之下不安定地敲著自己的手背,這麼說道。雖然部長的情緒不經常外露,但是毫無疑問,她還是關心姐姐的,正如剛才幫我忙時那樣,雖然客觀上她的做法幫助到了我,但是實際上,她的首要目的,還是幫助結衣姐。
「其實也沒有確定啦,只是有一個想法,具體要不要做,應該怎麼做,我想還是要過幾天再做決定,畢竟,看著小雪小和還有小企你們都在為文化祭而努力,就我一個人只是跟著優美子她們在班級里做一點小事,總覺得我還要差了一些什麼。」姐姐急急忙忙地解釋道,不過顯然,她沒有想要試圖透露自己想做的事情的意圖。
顯然,雪之下也意識到了姐姐的想法,在面對姐姐的時候,她似乎總是強硬不起來,雖然看得出來她也`.``很想繼續詢問下去——而且我也有把握如果是雪之下繼續詢問的話,那姐姐最終還是會吞吞吐吐地承認她的想法的——然而她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當然,由比濱你要做什麼事情我沒有意見,只要你不讓另一頭的你的弟弟覺得別扭就可以了,如果你做出什麼讓他覺得麻煩的事情,他的解決方式太激烈了,到時候我是不會給他擦**的。」
真是典型的雪之下風格的言論啊,明明是自己想要關心姐姐,但是最後發現自己沒有辦法介入,于是讓我去做了這個擋箭牌。不過這一回,就讓她這麼做吧,畢竟我也還是挺關心姐姐的。
我向結衣姐看去,眨了眨眼楮,示意我同意雪之下的看法,隨後,姐姐也很有她的風格地朝我笑了笑︰「不會讓小和擔心的啦,我才是小和的姐姐不是嗎?尤其是這個時候,更應該是我展現姐姐的樣子的時候,小和就是從小幫我解決了太多的事情,才會覺得我很笨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的。」
好像姐姐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從小到大,在我身邊的時候,結衣姐的智商似乎會自動下調十個百分點,但是實際上她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否則也無法在三浦的那個現充圈子里站穩腳跟。
至于在我身邊結衣姐的這種特殊狀況,我也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格外寵溺弟弟的表現。
「所以說,小和不用擔心我。只是想找一些自己的事情來做不是嗎?就和隨便找一個業余愛好一樣正常,嗯,就和平時出去逛街一樣正常。」
——呃,你這麼一解釋的話我反而更加擔心起來了。
「總而言之,大家都在這麼努力,我想,我也應該在屬于自己的地方,更加努力一把。」姐姐握緊了拳頭,有力地舉起來,揮了揮——雖然揮到一半的時候,她似乎意識到了這種動作的有些幼稚,于是又有些尷尬地把手放了下來——
分割線——
在解決完姐姐的反對意見之後,無論是我還是比企谷,都對侍奉部的暫時停止活動沒有任何意見。成員少的社團的優勢就在這里,四個人一致通過,那麼決策也可以立刻執行下去——到文化祭結束前,這個教室都應該暫時被棄置了。
當然,對于這個結果,還需要向平冢老師匯報一下,不過這件事情就交給部長大人了,不是我需要關心的問題。
「只是在文化祭的時候暫時中止活動,所以大家也不要太過擔心了。」不過,有意思的是,在宣布社團活動中止的時候,反而是率先提出這個提案的雪之下有些于心不忍地解釋了幾句,這也讓部室里的幾道奇怪的眼神投射到了她的身上。
最重視這個社團的,說到最後不還是部長你本人嘛!
「那麼,就這樣了。」意識到了其他人的「善意」的嘲笑,雪之下顯然也覺得自己一貫的嚴肅形象在剛才那一刻灰飛煙滅,所以多少是有些匆忙地率先離開了教室。
在離開教室的時候,她就像看到了什麼一樣,愣了一下,隨後,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繼續快步離開。
在剛剛的議事過程中,我可是一直作為一個不礙事的乖寶寶的形象出現的,所以我又有什麼地方得罪她了嗎?
——雖然當我也走出教室的時候我就明白雪之下的意圖了。
因為,侍奉部的教室外面,一色彩羽正等在那里,與往常的那種輕松和淡然的表情不同的是,在門外不停地踱著步的她,這一回多少有些著急了。
我身後結衣姐似乎想說什麼的樣子,但是卻被比企谷拉著離開了——這種讓比企谷代替姐姐作為看氣氛的角色的那個人的感覺真是新奇。
一色松了一口氣,一言不發地把我帶到樓梯的拐角處,有些不安地朝我抱怨了起來。
「那個時候為什麼不留下來呢?」
「一色同學,這可不符合你的風格啊?按照你的風格的話,即使在這個時候,你也應該保持冷靜,然後用你的一如既往地撒嬌賣萌式的求助的表情讓我來幫你解決問題,不是嗎?」。
「這個時候不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吧?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和也。」一色嘆了一口氣,用不同尋常的嚴肅的口吻回應道。顯然,她現在更加傾向于單刀直入的交流,而不喜歡之前的那種拐彎抹角的試探模式。
意識到了一色的這種態度,我也放棄了之前的調笑的口吻︰「所以,你現在想怎麼辦?」
「如果我說我要讓你幫助我從雪之下前輩那里取得這次執行委員會的主導權的話,你會怎麼回答?」
「我拒絕,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和雪之下做這種正面對抗,最後漁翁得利的肯定是相模——或者說,是相模背後的北原春希,到最後,無論是你還是雪之下,都不會是勝利者,最後的勝利者,一定是北原春希。如果最後發展成這種情況的話,那我幫助你還有什麼意義呢?」
「但是,我們還是有機會的吧?」一色不甘心地問道,「只要說服雪之下前輩,讓她主動後退一步的話,不就可以了嗎?或者,如果她不願意的話,用比較凌厲的方式率先掌握住執行委員會的主導權,不也可以嗎?你當時幫助我選舉時對雪之下前輩的質疑可以進一步利用——」
「——一色彩羽同學!」我出言打斷了一色的話。
「怎麼了?」一色抬起頭,不解地看向了我。
「你太著急了,你失去了冷靜。在選舉前,你對執行委員長的位置有些過于勢在必得了,所以,現在遇到這種情況,你只是迫切地想要迅速解決問題,而不考慮問題的復雜性。想一想你現在選舉miss總武高時的心態,想一想你在面對小木前輩這個不可逾越的對手時的平和的心態,再對比一下你現在和我討論執行委員會的問題時的這種丑態,一色同學,如果你的水平只有這個程度的話,我是不會願意幫助你的。」
說實話,我並不理解一色現在為什麼會這麼著急,先不說她現在還沒有輸,即使退一步,今年她無法成為執行委員,那她還有明年,學生會長的選舉也是,作為一年級生的一色本就不應該覬覦學生會長的位置,今年的特殊情況給了她機會,但是失敗也很正常。她應該是明白這一點的,但是,現在的她,就好像錯過這一次就沒有機會了一樣,有些逼迫著自己在努力,也在逼迫著作為協力對象的我在努力。
「不想輸而已。」一色輕輕地說道。
「不想輸?」
「不想輸給雪之下前輩,嗯,不對,」一色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如果一開始就在競選中輸給她,那也許還沒什麼,但是,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再輸給她,感覺就好像,嗯,總之感覺是不一樣的。」
「能和雪之下競爭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舉個例子,如果在miss總武高的選舉中,你和小木前輩的第一輪投票是同票,最後在最後的投票過程中敗北,你會像現在這樣不甘心嗎?」。
「那個是不一樣的啦,從一開始,面對小木前輩的話,我是沒有什麼勝算的。」一色搖了搖頭,否定著。
「你覺得從一開始,在面對雪之下的時候,你就有勝算了嗎?如果沒有我的幫助,你和雪之下也不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吧?這是當時的你也承認的。」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是和雪之下前輩的話,我是公平競爭的,起點差不多,可能我還更高一些。」一色攪著自己的手,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說實話,我听不懂一色的話,她的這種表現,不像是平常的一色彩羽,倒是更像是結衣姐有的時候想和我說話但是又猶猶豫豫地不打算明確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時的樣子。
不過一色的這幅表情沒有維持太久,不知道是覺得我應該不會喜歡這種樣子的她,還是覺得扮演這幅自己不擅長的模樣有些吃力,她甩了甩自己的頭發,繼續說道︰「算了,和也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你給我的建議是什麼?」
——變臉變得太快有些不適應啊!
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不過,我也不想和一色就這些我不明白的方面太過糾結。
「只要冷靜下來,你就能分析清楚現在的情況。你現在一心想著掌握執行委員會,那你憑什麼覺得雪之下不想,她比你更加有能力——而且,她現在為了文化祭的工作,暫停了侍奉部的工作,這就可與證明,她現在要對執行委員會的工作全力以赴了,這樣的雪之下雪乃,你告訴我希望讓她主動退縮,怎麼可能?」
「所以,你要面對的情況,就必然是和雪之下的正面對抗。我並不認為在面對雪之下的時候我們沒有勝算,但是,執行委員會這種本身需要獨斷專權的地方是不需要兩個領頭的人的,雙頭制,最後的決定權和審議權就落到了北原春希的手里——這一點我不需要再做過多的敘述。」
「所以,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當然有辦法。那就是,一色,你主動退讓。」
一色臉上的興奮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而陰郁,頓了一會兒,她有些勉強地開口了︰「在侍奉部里,你和雪之下前輩,就這方面的問題討論過嗎?」。
「沒錯,從我的角度來說,如果你們兩個之間必須有一個人讓步的話,你主動讓步的可能性比雪之下主動讓步的可能性更大,而且,讓她去做那個執行委員長,效率應該比在我的輔佐下你的你更高。畢竟,很多時候,委員會的決策還是要你來做決策的,我最多只是給你一個參謀的作用。而雪之下甚至不需要我這個參謀,如果我之前沒有接到你的委托的話,那我也會選擇雪之下。」
「那麼,如果我在這里退讓了,我能夠獲得什麼?僅僅是一個‘和雪之下雪乃競爭到了最後時刻但是最後卻因為能力不足而失敗’的連榮譽也算不上的東西嗎?」。看得出來,一色很想讓自己冷靜,但是,她的情緒顯然比平時更加煩躁。
「你能夠獲得的是在文化祭演出的時候面向同學發言的機會,這是你最想要的一點吧?或者說,你想當執行委員長,不就是為了通過這番演講在全校同學面前掙得印象分,然後幫助自己的學生會長選舉,不是嗎?」。
「當然不只是這樣!」一色著急地回答道。
「那你還想要什麼呢?你和我合作的前提是為了阻止北原春希,而現在,在北原前輩連續兩次讓雪之下吃癟的情況下,雪之下是不會向他妥協的,所以,從我的角度來看,你們誰當這個委員長都差不多。那我當然也應該選擇一個更加適合的,相對的,我也給了你你最想要的補償,不是嗎?」。
「但是你最後還是選了雪之下前輩,明明和我約定好的——」
「——問題不在這里吧?我會說服雪之下,讓她給你你想要的東西的,這不夠嗎?」。
「如果是文化祭的話,應該是夠了,」一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疲倦,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失望,她搖了搖頭,說道,「和也,你的這個建議,讓我考慮一下。」——
PS——
500票加更,這兩章感覺狀態都不對勁,果然是病嬌完結了之後的懈怠綜合征嗎